“還望令尹能為不穀禦敵於外,不要再讓那些秦人兵臨壽春。”闌
說到最後,楚王的眼神帶有威脅和警告的含義,上一次秦將趙佗可是將他嚇了個夠嗆,留下了心理陰影。
項燕暗歎一聲,拱手道:“臣遵王命,定儘全力為我楚國而戰。”
……
楚宮後院,鳥語花香。
楚王負芻脫下朝服,穿了一身綠色的楚式曲裾深衣,大袖寬廣,頭上還戴著高達一尺半的高冠。
至於他的臉,微微有些發綠。
“項燕說的是‘全力為楚國而戰’,不是為不穀而戰!”闌
楚王負芻咬牙道:“你說說,他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右尹靳夏眼中閃過一抹無奈,感覺這大王的疑心病一日重過一日。
不過他自然不會為項燕辯護,開口道:“項燕與那熊啟交好,不可不防。但如今秦軍伐我楚國,吾等也隻有借他之力才能抵禦。”
“大王暫且稍安,等項燕將秦人趕走後,再奪走他的兵權就是。”
楚王負芻點了點頭,但緊接著,他就又搖頭道:“不行,如今秦軍大舉南來,不穀亦空楚國之兵交予項燕,若是他在擊退秦軍後,率大軍南下,包圍壽春,弑殺不穀,扶那熊啟上位又該如何?”
“而且,若是秦軍再像上一次那樣,派一支奇兵自淮水襲來,突襲壽春,而他項燕又拒不回援又該怎麼辦?”
楚王負芻越想越氣,越想越害怕,他低吼道:“不行,不穀不能把軍隊全部交給項燕,必須要防一手才行。”闌
“不穀要在壽春城中留兩萬人。要不然秦軍真派個三萬大軍偷襲壽春,不穀可就慘了。而且項燕那邊……亦該留個製衡的手段。”
說著,楚王負芻的目光落到了眼前的寵臣身上。
“靳卿,你素得不穀信任,乃是不穀的忠良之臣……”
靳夏打了個寒顫,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楚王負芻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不穀欲讓你隨在項燕身邊,作為監軍。”
“若是那項燕有反不穀之意,或是如上次一般,置不穀安危於不顧。你便可……哼哼。”
……闌
到了六月下旬時候,秦國此番出動的六十萬大軍,已經在上將軍的領導和各部將校的指揮下,陸續兵臨秦楚邊境。
王翦統率關中二十萬大軍出關,與等候在滎陽附近的三川、潁川征召的十萬人,以及來自河東、太原、上黨、燕趙等地的十五萬軍隊彙合。
這就是整整四十五萬大軍主力。
在南方,尚有南郡、南陽以及巴、蜀征召來的十五萬大軍聚集,由出函穀關後徑直南下的副將楊端和統率。
這支秦軍的南方兵團將前往上蔡附近,從側麵對楚國的防線進行威脅。
就如昔日李信一般,可隨時從平輿一線徑直插入楚國腹地。
“此戰,上將軍必先取淮陽。”闌
自軍帥帳中,趙佗看著鋪在桉上的地圖,沉聲自語。
淮陽,現在又落入楚軍手中,被稱作陳郢之地。
其地位於鴻溝中樞,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就在趙佗思慮接下來的戰爭時,他很快就收到了王翦給與他的第一個出兵命令。
裨將軍趙佗,率部兩萬人。
進軍陽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