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交給手下處理,畢竟捉不住翕侯,其他的普通月氏人抓的再多,也不可能讓他立下大功,何必費心呢。
“不如喝酒!”
“走,陪我喝幾杯再說!”
羌瘣哼了一聲,抓住羌壬的手,拉著他進帳。
在入帳前,羌瘣又看了一眼北邊的賀蘭方向,心中十分不忿。
“當初那群儒生說什麼同姓不婚的時候,我可還幫你趙佗說了話,沒想到現在竟如此欺負我。”
“趙佗豎子,你就是不讓我立功!”
……
賀蘭草原以南的一條小河側,正有近千月氏騎兵在此休憩,放馬飲水,各自吃食。
蘇迦莎站在河邊,腳下綠草如茵,微風吹拂過她的臉頰,卷動幾縷發絲在風中飄揚,為她立體的五官施加了一絲柔和感。
她的目光,看著賀蘭的方向。
身後傳來腳步聲。
“多虧了貴女,我們才有逃回河西的希望。”
休密翕侯走過來。
他已經從拋棄族人,獨自逃命的愧疚中走了出來,一心隻想著儘快逃出秦軍的包圍圈,回到屬於他們月氏的河西去。
休密翕侯有些癡迷的看著麵前的女人。
如果不是蘇迦莎勸他南逃,趁著秦軍騎兵攻略賀蘭的時候,繞路南下,恐怕等到他往北彙合休密部的族人後,就會被秦軍主力堵住南下的道路。
最終一起成為被秦人圍殺的獵物,連一絲活命的希望都看不到。
如今細想,他對蘇迦莎的智慧十分佩服,甚至生出依賴之感。
休密翕侯不是一個有主見的人,自是希望能找一個有智慧和主見的賢內助。
“回到河西之後,我要娶她。”
休密翕侯在心中暗想。
然而蘇迦莎回頭後說的第一句話,卻讓他大吃一驚。
“你說秦人在奪取這片土地之後,還會不會繼續渡過大河,向西進軍,消滅整個月氏。”
蘇迦莎的眼睛有些發紅,臉色有些疲憊。
休密翕侯被她的話驚了一下,咽了口唾沫,說道:“應該不會吧,秦軍是農耕之民,他們吃的糧食需要從遙遠的塞內之地運輸。這一次秦人攻打賀蘭,沿途轉輸便是上千裡的路程,如果要再渡過大河去攻打我們月氏,他們的後勤怎麼可能支持的住?”
“而且這麼大的草原,秦人奪取下來,不管是放牧還是作為其他用處,都應該足夠了。秦人的野心應該沒大到連河西也想奪取的地步吧?”
休密翕侯說到這裡,又像是自我安慰一般的說著。
“想消滅我們月氏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這一次我們隻是中了秦人的計謀,所以才被打敗。如今我們掌握了秦人在馬上戰鬥的裝備,隻要能帶回去,我月氏的勇士一定會變得更加強大。在大河的西邊,還有王庭和兩部月氏在,我們還有近十萬的軍隊!”
看著休密翕侯的模樣,蘇迦莎微微點頭。
休密翕侯說的有道理,但蘇迦莎的目中還是浮現一抹失望。
同時,她又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心。
她說道:“秦國的那位上將軍很狡猾,他們這一次除了主力之外,還有兩路偏師的軍隊並沒有派上戰場,我估計在南方的那一路秦軍偏師應該是占據了回去的道路,如果想順利回去,翕侯一定要小心。”
“或許可以將你的紅袍和金冠交給手下佩戴,讓他們引走秦人的兵馬,這樣你才有逃回去的機會。”
休密翕侯點頭,但馬上就反應過來蘇迦莎話中隱藏的意思。
“貴女,你不和我們一起回月氏?”
半個時辰後,一支百人的隊伍分離出來,掉頭向著北方行進。
蘇迦莎騎坐在戰馬上,目光堅定的看向遠處。
這是她的一場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