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笑道:“哈哈哈,天佑我羌瘣!這還真送了個翕侯給我,趙佗,你沒想到吧?”
說著,羌瘣起身,歪歪扭扭的往帳外奔去,嘴裡還叫道:“來人,快給我點齊所有兵馬,我要圍追堵截,一定要把這個月氏翕侯給抓起來!”
“趙佗,你不給我功勞,自有功勞給我送上門,待我抓到了這個翕侯,定讓你大吃一驚!”
“哈哈哈!”
……
“這羌瘣,怎麼還被月氏人給耍了。”
賀蘭草原上的主帥大帳中,趙佗將手裡的信牘扔在桉上,滿臉的嫌棄。
這是來自南方的秦軍偏師送來的軍情信牘。
並不是偏師主將羌瘣寫的,他大概沒臉給趙佗寫信。
彙報的人乃是隨軍的監軍禦史,簡短的將發生在偏師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一個身著大紅袍,頭戴金冠,疑似月氏翕侯的人帶著一隊月氏騎兵出現在羌瘣率領的秦軍偏師附近。
接到這個消息後,醉酒狀態的羌瘣來不及思考,立刻率軍前去追捕。
整個秦軍偏師都陷入興奮的騷亂中,騎兵儘出,步兵也出動了不少,對逃跑的月氏翕侯進行圍追堵截,如此便導致了原本的防線出現破綻。
結果就在羌瘣快要抓到“月氏翕侯”的時候,一支數百人的精銳月氏騎兵在夜間突襲秦軍的防線,在夜色的掩護下,以及秦人的驚愕中,迅速突破了防線,消失無蹤,看樣子應該是往月氏王庭去了。
等到羌瘣在草原上費勁心機,終於將逃跑的“月氏翕侯”捉住後,才知道自己是中了月氏人的調虎離山,李代桃僵之計,抓的是一個假翕侯。
真正的休密翕侯,已經趁機跑掉了。
趙佗無奈的搖搖頭,讓蕭何將那個監軍禦史寄來的信牘,謄抄到要送給鹹陽的戰報中。
他倒不會惡意針對羌瘣,隻會實話實說罷了。
“跑就跑了吧,正好讓這休密翕侯將我秦軍的威勢帶回月氏去,嚇一嚇剩下的幾部月氏。”
趙佗倒是看得開,反正跑了也捉不回來,倒不如想些開心的事情。
而且三部月氏在河南地被秦軍或是殲滅或是收服,整個月氏折損了近一半的兵力,可謂元氣大傷,河西的殘餘不足為懼。
趙佗的目光暫時從月氏的身上移開。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並沒有立刻開始針對匈奴發動攻擊,而是讓楊原部繼續嚴守北部河道,斷絕所有匈奴的消息來源。
另一邊則是挑選合適的執行滅匈計劃的人選。
同時派遣收服的月氏騎兵和秦軍騎兵在河南地四路出擊,將這片廣大草原上的所有戎人部落儘數收服。
秦軍在每一片綠洲和湖泊插上屬於秦國的黑色秦旗,讓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異族部落,都臣服於秦國,接受大秦皇帝的統治。
到了八月底的時候,秦軍終於完成了全取河南地的任務,占領了這片黃河“幾”字形所包圍的廣大土地。
在趙佗緊鑼密鼓,準備緊接著進行渡河北擊匈奴的時候,也將這全取河南地的成果,派出信使向鹹陽回報。
“為他開疆拓土,皇帝一定會很高興吧。”
趙佗站在帥帳門口,迎著獵獵秋風,望向鹹陽的方向。
他想到了始皇帝。
想到了公主。
他的心變得柔軟起來。
“還有我的兒子。”
趙佗喃喃著,想到公主上次寄來的信。
“趙徹,真是個好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