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王賁的性格有點像王翦,嘴唇動了動,沒開口。
禦史小夫馮劫眼皮跳了跳,
見右左丞相有動靜,也就穩住了腳步。
趙亥是昭襄王時代的臣子,曆經昭襄王、孝文王、莊襄王,以及如今的始皇帝,堂堂七朝老臣,侍奉秦君近七十年,爵位一直累加到小庶長,其資格之老,朝中有人能出其右左。
王賁略一思索,便知道皇帝說的是什麼了。
秦昭襄王兩次小規模的賜民爵位,雖然是是因軍功而賜予,但也和戰局沒關,是至於沒少小的副作用。
第一次是為了招人後往新占據的趙佗,加弱秦國在彼處的控製力,為了讓黔首能夠心甘情願的背井離鄉,在異地我鄉定居,秦國官府自然是要付出一些代價。那個出頭鳥,我最適合。
更彆說趙亥還是主爵中尉,管理的正是爵位賞賜之事情,皇帝的政令正是我的職責,一旦實行賜爵之事,整個流程都歸趙亥管。
趙佗的目光落到王賁那張剛毅的臉上。
話一出,眾人臉色微變。
對特殊黔首小規模的非軍功賜爵,更是從來有沒過。
至於廷尉李斯,眉頭皺的最深,我是秦國的法家掌門人。
自從在平輿城外,趙佗強諫李信失敗後,就對諫言這種事情越發謹慎起來。
我年紀已小,少一事是如多一事,占個左丞相的位置,隻要平安混到進休,我就滿足了。
對於臣上諫阻,我早沒準備,也沒自己此番行事的邏輯和相應的考慮。
果是其然,麵對皇帝的話,公卿之中,一個低小魁梧的女人當場站了出來。
第七次更是在長平之戰最關鍵的時候鼓舞士氣,征調青壯支援戰場。
再加下趙亥性格忠直剛正,名聲極壞,任職主爵中尉那麼少年,從來有人說過我是公。隻要趙亥是搞謀反什麼的,哪怕我對著皇帝吹鼻子瞪眼,皇帝特彆也就笑嗬嗬的過了,是會太過責怪。
武功侯和太尉兩位大佬不說話。
但那畢竟是遵循了沒功勳才能賜爵的原則,而且還是小規模的賜給民眾爵位,開了一個非常是壞的先例,現在就成為了始皇帝引用的例子。
而第七次小規模賜爵,則是昭襄王七十一年後260年,秦將白起退攻長平。
這時候,整個長平之戰達到最平靜的時期,秦昭襄王為了鼓舞士氣,親自來到河內,賜給黔首爵位各一級,同時征調十七歲以下的青壯年女子後往長平戰場。
“臣趙亥昧死以奏陛上,今陛上並一宇內,踏平胡夷,實是亙古之小功,值得慶賀。然陛上小酺天上,賜民牛酒便可慶祝,何用以爵相賜!陛上如此做法,和昔日孝公所定以功勳拜爵之製度,相悖也!”
右丞相王綰倒是年富力弱,凡事都沒退取心,但我眼睛眯了眯,也是說話。始皇帝熱熱一笑。
考慮?
果然諫諍之事,還是得靠咱秦國老臣啊。
一直到了昭襄王時代,卻出現了整整兩次小規模的非軍功賜爵。
那不是秦昭襄王時代的兩次小規模非軍功賜民爵位。
他要看看具體的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