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酈酒徒,你可不要平白汙我樊噲的清白。”
樊噲嚷道:“我這是赤膽忠心,是怕駱人有詐,在這場投降儀式讓將軍遭遇危險,這才冒險以身代替。我樊噲是你說的那種人嗎?對了,你可不要壞了將軍的大事,從現在開始,你也要叫我將軍!記住了,一切以大局為重!”
酈食其嘴角抽了抽,翻了個白眼,懶得和這渾人辯論。
很快,駱王就來了。
這些投降的駱越人,帶著阿屠骨以及虎部都老的首級,還有駱越的特產前來敬獻。
隻要完成投降儀式,駱越之地在法理就歸屬秦國所有了。
“等會兒咱們按照計劃,先讓那些駱越人放下武器,然後讓駱王帶著東西單獨前,這樣一來能將危險降到最低。你這酒徒沒什麼力氣,等會兒你讓短兵護著站到後軍去,可彆出了問題。”
樊噲雖然常和酈食其爭論,但在這重要關頭表現的很關心。
酈食其看了他一眼,拱手道:“注意安全啊,樊將軍。”
說完,酈食其大步往後走去。
樊噲不滿的盯著他的背影,嘀咕道:“要叫我將軍啊。”
目送酈食其往後軍方向走去後,樊噲又招來手下諸將,再次吩咐了一番,然後在短兵簇擁下往前方走去。
一片吵鬨。
投降儀式還沒開始,前來投降的駱越人就和秦軍叫嚷起來。
“怎麼回事?”
樊噲大聲嗬問。
前方負責的秦將立刻前來稟報:“將軍,這些駱越蠻子不願意放下武器,他們說害怕放下武器後,我軍會對他們動手屠殺。”
不放武器?
樊噲皺起了眉頭,看到百米外那個身穿黃色羽袍像是駱王的男子正在大聲嚷嚷著,想了想說道:“讓駱王和駱越的都老卸下武器前,其餘駱人在外,不用解除武器,告訴他們。”
隨著樊噲的命令通過譯者的口,翻譯到駱越人耳朵裡後,他們用越語嘰裡咕嚕說了一陣後,答應了樊噲的要求。
駱王帶著五個貴族打扮的男子,捧著數個腐爛的人頭前。
“駱越小邦之王,拜見秦國將軍,我們願意向將軍臣服,成為秦國的子民。”
駱王嘰裡咕嚕開口,同時旁邊的譯者將其翻譯成秦語。
樊噲卻沒有注意譯者的話,因為他的目光在掃過那幾顆散發著腐臭氣的人頭後,落到了這位駱王的臉。
好壯碩的駱王,年紀看去隻有三十多歲,全身充滿了一股陽剛氣。
與此同時,這位駱王也抬頭看到了樊噲注視他的目光。
“好壯的秦國將軍。”
烏布冬在心中暗暗吃驚。
對麵的秦國將軍和他差不多高,身材魁梧強壯,同時長得方頭大耳,滿臉橫肉,還有那黑乎乎的絡腮胡,這麵相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人物,再加其眼神淩厲,讓烏布冬有些拿不準。
但箭在弦不得不發。
“為了部族!”
烏布冬在心中怒吼。
他低下頭,按照譯者的吩咐,做出下跪的姿態,看樣子是想要按照秦人的禮儀進行稽首跪拜,以表示投降和臣服。
但實際,烏布冬剛剛彎下身子,借著這個姿勢,手就如同迅雷般伸向自己的胯下。
就在烏布冬的大腿內側,綁了一個獸皮囊。
皮囊中,暗藏著一柄淬了蛇毒的匕首。
“秦將,去死吧!”
烏布冬咆哮著,握住那匕首,直撲對麵的秦國將軍。
他的身側,五個駱越貴族也都哇哇大叫著,跟著撲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