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抗戰發現陳雪茹還沒下班,就讓司機開車去接陳雪茹。
來到廠裡,李抗戰發現陳雪茹辦公室裡麵,燈火輝煌。
開門的一瞬間,李抗戰直接道:“怎麼還不下班回家?”
屋裡好幾個人在,李抗戰又道:“在開會?”
這些人見到李抗戰,全都老老實實打招呼。
雖然李抗戰年輕比他們輕,但他們不得不重視,身份,財富,地位,差距是不可彌補的。
陳雪茹:“嗯,現在訂單越來越多了,廠裡有些忙。”
李抗戰:“那你不知道打個電話回家?”
陳雪茹:“今天先這樣,明天上班繼續開會!”
李抗戰都來了,陳雪茹的工作也該結束了!
接上陳雪茹,倆人驅車回家,半路上車子猛然一個急刹車。
李抗戰跟陳雪茹一下子就撞在了,座椅後背上。
還好,倆人撞得都不嚴重,隻是鼻子發酸。
小魏派來保護李抗戰的司機,頓時都嚇傻了。
但看在李抗戰沒事,這才緩過來。
同時滿目怒火,看著出現在自己車頭前的人。
後麵的車子,見到前車停下了,也都跟著下了車。
“老板,夫人,我們下去看看怎麼回事!”
李抗戰揉著鼻子:“這裡是鬨市區,儘量和平解決。”
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兒了,但李抗戰不想影響自己的形象。
司機跟保鏢下了車,車頭前一個小女生穿著靚麗的裙子,腳踩高跟鞋,跌道在車燈前。
“小姑娘,你是怎麼過馬路的?”
本來怒氣衝衝,但看到還是個半大姑娘,司機也沒辦法衝一個孩子發火。
“大哥,求你救救我。”
“嗯?”
小姑娘哭著道:“我是前麵舞廳的,被幾個流氓給盯上了!”
聽到是舞女,有的人就不想多管閒事。
“車上還坐著老板呢,彆多管閒事了。”
“對啊,她們這個職業,咱們最好彆摻和。”
小棍急了,一瞧這些人就不是普通人,沒看那些矮騾子都沒敢過來嘛。
甚至還都隱匿了起來,但這些人隻要一走,自己肯定會被拖走。
“各位大哥,我叫會贏紅,我不是職業出來賣的······”
急匆匆的解釋著。
“小姑娘,你先起來。”
司機雖然很可憐這女孩子,但,車上的人更重要。
隻是會贏紅根本就不閃開,他們也不能開車從她身上壓過去吧。
李抗戰見到人越圍越多,就敲了敲車床。
“怎麼回事?”
聲音裡有些不悅。
“老板,是個小孩子·······”
司機說了之後,李抗戰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隻是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
“抗戰,你不要下車,免得被·····”
李抗戰:“不要緊,我下去看看,雪茹你就坐在車上。”
李抗戰下車,來到人前。
看到小姑娘後,他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
香江未來的打女,甚至未來還有一句話,打戲沒有會贏紅就彆拍了。
1960年,一個小女孩呱呱落地。
她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
幸運的是她出生在一個大戶人家,是滿族正黃旗慈溪太後的後裔,是姓葉赫那拉的“格格”。
不幸的是她生錯了年代,一出生就家道中落,童年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
她就是會贏紅,一個苦命的女人。
父親是個落難貴族,家裡祖母被活活打死,於是父親帶著一家老小跑路來到香江。
不僅帶了幾大箱金子,還用金子置換了商業街的產業,如果就這麼過下去也算是富甲一方。
可惜父親是一個典型的富二代,沒什麼頭腦,隻會差遣下人和發錢。
在早些年有些背景還沒人敢打他的主意,可是初到香江就這樣大手筆導致被有心人給盯上了,掉入了去賭的陷阱。
從此,金子沒了,商業街沒了,連家都沒了。
一家人隻能去山區找了個小木屋住著,可老天似乎也和他們開了個玩笑,一場大風吹垮了他們唯一的家,老的小的隻能露宿街頭了。
可父親依舊是接受不了這一切,即使是一家之主還口口聲聲稱:“秀才是不能出去乾活的!”
直到年紀大的哥哥姐姐被買斷送去了唱戲,還有一個姐姐在大火中失明,一家人支離破碎後父親才幡然醒悟出去找工作,可沒多久就意外受傷落下了終身殘疾。
這一家老小自然就落到了“當家主母”的頭上。
隻可惜,這位當家主母遠沒有電視劇裡“主母”的霸氣。
她是家裡的童養媳,比父親小13歲,從小就接受著以夫為天的思想,一分錢沒賺過,吃穿用度都依靠著丈夫,沒有任何生活技能。
丈夫一倒,她的天就塌了。
情緒十分不穩定,整個人變得暴躁易怒,身邊的人都說她是個瘋女人。
最後清醒過來,吃不了搬麻袋的苦,做小工也不知道從何做起,隻能帶著孩子們出去乞討為生。
當時,年僅三歲的會贏紅,也是乞討大軍中的一員。
這一乞討,就是10年的時間。
那段黑暗的童年時光她永遠都記得,小小年紀的她在街上每天要跑十幾個小時,彆的孩子上學,她隻能羨慕地看著。
不僅僅是乞討,為了能不餓肚子,惠英紅還一邊乞討一邊賣口香糖!
以至於後來的她說:“算命的說我是公主命,可我是被流放的公主......”
乞討了10年,沒上過一天學,那這個孩子半輩子算是毀了。
可會贏紅偏不向平雲低頭。
隨著漸漸長大,12歲的她開始有了羞恥心,最討厭彆人叫她“小乞丐”,她再也不想做那個在街上纏著彆人買口香糖的小乞丐了。
她始終覺得自己的命不該如此。
於是,12歲的會贏紅為了逃離一輩子乞丐的命運,毅然決然地選擇了當舞女......
雖然二者都是泥潭,但對於惠英紅來說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不會跳舞,她就一邊在台上扮演小獅子養家,另一邊就找好了下家練舞。
不過與其說是跳舞,不如說是練武。
因為她跳的是京戲,每天都跟著耍刀弄劍。
命運終於卷顧她了。
14歲這一年,著名導演張車來到歌舞廳,一眼就看中了台上五官淩厲的她。
在張車看來,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不僅動作利落,長得也利落,太上鏡了!
立馬找到她,隻是她猶豫了。
她算了一筆賬,做舞女一個月能掙1500,可做演員才給500,怎麼想都不太劃算。
再加上她現在是家裡的頂梁柱,這收入少3倍家裡怎麼辦?
這是她最直觀的想法。
張車也是個明白人,洞察出了會贏紅眼底的欲望,直接用一句話幫她做了決定:
“舞女隻能做一時,但演員卻可以做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