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能安度夜晚?
“你該回去了。”歐內斯忽然開口。
“好。”林莘得了台階,立即點頭,轉身就要走。
“林莘。”歐內斯冷冷出聲。
他的發音十分的標準,這個世界的人對這兩個字都帶有一些口音,很少有人能準確的念出林莘名字。
林莘腳下一停,轉過身去看他,卻見歐內斯麵無表情,那抹淺藍色仿若冬天裡的雪,冷酷無情。
“這是第二次。”
林莘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也沒有回應,匆匆離開馬約納大道。
當他回到旅舍時,薩菲羅三人還在老約翰酒館,林莘一沾床就不想動了,他思考著歐內斯的話,逃跑的念頭卻從未打消。
他想試探歐內斯的底線。
林莘有種錯覺,歐內斯似乎對他有些特殊,儘管這可能是他等級高的原因,但男主的舉動太反常了…
想著想著,林莘便覺得腰酸背痛,他召喚出小骷髏為自己捶腿捏背,又取出古書來細讀。
他找遍了大陸上記載神隻的書籍,裡麵是千篇一律的古神飛升、新神交替的故事,沒有他想要的資料。
林莘翻到最後一頁,將書扔在床上,他重重的歎了口氣,突然叫停骷髏,走到浴室的鏡子前。
光滑的鏡子裡,穿著整齊的法師麵容沉靜,他肌膚蒼白,五官端正而柔和,相較大陸其他居民總有種內斂的氣息,冷臉時便顯得有些倨傲。
林莘解開扣子,脫掉身上一層層的服裝,直至全||裸,僅著一件貼身底褲。
鏡子裡照出的人肌膚細膩,薄薄的肌肉覆蓋在身體上,輪廓極為優美,尤其是腰線以下連接的部位。
因幾日接連趕路,這具身體多了一些痕跡,看上去十分明顯。
林莘將底褲往下拽了拽,在左下腹與盆骨之間,一個血紅符號靜靜的躺在那片肌膚上,昭示著不平靜的過去。
神殿祭司對這個符號會更加熟悉,因為這是神隻標記的祭品印記,隻要出現這個印記,便意味著祭品歸屬於神殿。
換而言之,他是屬於神的物品。
博特家族收養他的目的便是為了討好邪神赫裡曼,同期還有其他人,而在那場祭祀儀式上,隻有林莘活了下來。
邪神並沒有完全放過他,隻在林莘身上留下了符號和一個限製。
因限製要求,林莘自此後便不能使用死靈法師追捧的亡靈術。
隻要他召喚出亡魂生物,邪神便會第一時間感受他的存在,並將他帶往坦圖斯的神殿。
回想起那天祭壇上的祭祀儀式,林莘對於赫裡曼的抵觸更加深刻,若說在這短暫的生命中,有什麼令人愉悅的事,那一定是消除這個印記。
他強烈的希望赫裡曼不會再騷擾自己。
當林莘洗完澡躺到床上時,困意如潮水一般襲來,他沒能抵抗多久便睡了過去。
窗外的黑夜在時間的流逝下逐漸變得明朗,不久,黎明到來,與此同時,薩菲羅等人推開了酒館大門。
“該死,我在裡麵睡了多長時間?”尼爾搖了搖頭。
“我們是不是少了一個人?”阿貝問道。
薩菲羅沒有說話,隻是拿起手帕擦臉,許多女人在他臉上親了又親,回去還需要洗一趟澡。
三人剛走過拐角,便見一個穿著盔甲的男人。
“老大?!”
阿貝有些驚訝,因為歐內斯在這個時候會直接去睡覺,今天卻在旅舍前站著。
難道是他們做了什麼事?
“薩菲羅。”歐內斯忽然出聲,“跟我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