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向影子的劍刃卻撲了個空，黑影融入他腳下的影子，又從身後拔起。
“這是怎麼回事？”
“是巫師嗎！”
學員們發現歐內斯受傷，似乎在與看不見的敵人抗爭，紛紛亂作一團。
“尤金，不要逼我做選擇。”
林莘手中魔力湧現，黑色的雙眼翻湧著掙紮。
尤金愣了一下，臉上的瘋狂慢慢褪去。
“你要為了他操控我？”
林莘沒有說話，他捏緊死靈法杖，開始默念咒語。
“林莘，你忘記我們的友誼了嗎？！”尤金有些接受不了現實，瞬間被影響心神。
他無法承認，林莘竟然為了一個認識才不到幾年的人，轉而攻擊他！
“我不能在你們之間作出取舍。”林莘閉上眼睛，“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是你的朋友，那他呢！”尤金不甘心的質問。
林莘沉默了一會兒，說出那兩個字。
“伴侶。”
這一刻，尤金如遭雷劈，他仿佛失去所有力氣，雙膝直直跪在地麵上。
與此同時，瘋狂攻擊歐內斯的影子停下動作，瞬間滲入泥土之中。
“尤金，對不起。”林莘垂眸凝視著生無可戀的尤金，心中湧起潮水般的愧疚。
他知道尤金一直對他很好。
雖然嘴上總是放狠話，卻沒有做過任何傷害他的事。
尤金渙散的雙眼望著法陣，不久又看向攤開的雙手，它們顫抖無比，像是在暴風中經受洗禮的花瓣。
“我究竟在做什麼。”他喃喃自語。
“我很感謝你一直以來的幫助。”林莘輕啟雙唇，“我珍惜與你的友誼，但歐內斯是個例外。”
尤金似乎連憎恨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視線挪回林莘，那股透著脆弱的眼神竟使得林莘沒有勇氣多看一眼。
“林莘，我累了。”
尤金朝他笑了一下，繼而閉上雙眼。
他的身體猶如火燒後的灰燼，很快融進黑暗裡。
這是他第一次以邪神高級祭司離開的方式消失。
消失之際，尤金平靜的話語傳來。
“作為引領你進入坦圖斯的燈火，我會在你感受絕望的儘頭出現。”
這句話伴隨著輕不可聞的歎息，完美融入黑夜，林莘站在原地，不詳的預感猶如烏雲一般籠罩他。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究竟值得嗎？
林莘不禁陷入自問之中，而當他瞥見處理傷口的歐內斯時，淩亂的心竟奇跡般的平靜下來。
此時，歐內斯卸下板甲，開始清理埋進血肉中的魔力。
尤金的秘術附帶其他傷害，與一般的死靈法術不同，需要及時將它們清除。
“你沒事吧？”
有人忍不住走近，他們從空間袋取出許多繃帶藥劑，想要幫助歐內斯。
而當他們看到歐內斯的麵孔後，無一不愣在原地。
因剛才奮戰，他臉上的麵具不知何時脫落。
那張與尤黎普有七成相似的臉暴露在月光下，俊美的不似凡人。
“為什麼…”
“難道尤黎普殿下有親生兄弟嗎？！”
他們僵硬的說出不搭調的話，有人甚至指著歐內斯，大腦陷入混亂之中。
不管怎麼看，歐內斯和尤黎普都絕對來自於同一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