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染很困惑。
就在她琢磨的時候,身後傳來沈令宜的聲音。
“星星?你怎麼一個人站在花園裡?”
看來媽媽終於忙完了,想起來找她。
沈星染回過頭,笑眯眯看著媽媽:“媽媽!我不是一個人,剛才外公也在這裡呢!外公剛剛走!”
她抬起手,揚了揚手裡的小紙片,聲音雀躍,“外公還送了我一張白白的見麵紅包呢!”
沈令宜微愣。
一張白白的見麵紅包?這是什麼形容詞?
沈星染對媽媽說了自己和外公見麵的過程。
她的小臉難得十分嚴肅:“媽媽說得沒錯,外公果然不會笑。外公真可憐,明明他是那麼好的一個人,還會送我見麵紅包!”
儘管這張紙的顏色明明是白色,但是外公說它是紅包,它就一定是紅包!
沈令宜看了看沈星染手上那張薄薄的白色紙,有些哭笑不得。
不愧是她嘴硬心軟的老父親,表麵上避而不見,實際上一見麵就給外孫女送這種東西。
她接過這張紙,想了想,疊在一起,收在了兔子玩偶的背上——兔子玩偶背著一個胡蘿卜形狀的小書包,正好可以放得下這一張薄薄的紙。
“嗯,既然這是外公送給你的禮物,那我們就拜托小兔子把它保管好吧,好不好?”
這可是外公送她的第一個禮物,特彆適合和她心愛的小兔子放在一起。
沈星染點頭:“好呀好呀……啊——”
雖然已經在飛機上睡了一覺,玩了這麼久以後,沈星染還是困了,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沈令宜拉住她的手:“房間都收拾好了,熱乎乎的洗澡水也放好了,走吧,媽媽帶你去睡覺。”
母女倆牽著手,一起往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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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裡,一輛黑色轎車在沈園外緩緩停下。
一個男人從後座開門出來,倚靠在車門上,默默看向沈園的方向。
夜風微微,吹動他的衣擺。
“老雲——你怎麼回事?酒會參加到一半,你說跑就跑?”
從車的另一邊下來一個搖晃晃的身影,說話的時候打了個響亮的酒嗝。
這個明顯有些喝醉了的是一個較為年輕的男人。
他迷迷糊糊四處張望,看到沈園的小樓,連連搖頭。
“你又來這裡?怎麼,你就真的忘不了她?酒會上王家的那位千金,眼珠子就差黏在你身上了,你卻壓根就不搭理人家。老雲,不是我說你,你這豐城第一鑽石王老五的稱號是不是戴上癮了?這輩子你打算就這麼一個人過了?”
雲霆沒搭理年輕男人醉醺醺的質問。
他看向那個爛熟於心的角落。
時隔七年,那個寂靜無聲的房間,終於再次亮起了溫暖的黃色燈光。
點點燈光倒映在他黑色瞳孔中,激起陣陣漣漪。
年輕男人沒有察覺到異常,還在自顧自地說著:“你忘不了她也沒用,她已經消失了那麼多年,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說不定她孩子都會打醬油了!老雲,你——嗝,你還是死心吧!”
雲霆終於施舍了他一點目光,溫和而又堅定地回答:“她回來了。”
“早死心早好——”
年輕男人猛然一愣,站直身體,“你說什麼?誰回來了?”
雲霆再次看向那個點亮燈火的房間。
沈園裡,除了她,沒有人再有資格住在那間房間裡。
他再次重複:“她回來了。”
他等了整整七年,終於等到她回來了。
年輕男人呆怔幾秒,發出一陣大笑。
“哈哈哈哈,老雲,你魔怔了吧,說什麼胡話?!”
雲霆沒有和年輕男人辯論。
他轉身,神色恢複冷靜平淡。
那個在豐城商界裡令人聞風喪膽的雲氏掌權者重新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