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嬰童扯開了頭皮,露出了腦靈一般的腦子;而藍紫色鬥篷似乎已經變成了他的皮膚,隨時都能閉合回去。
偷來的?
李閱想起前任魔王也曾經參加封閉戰訓,甚至還留下了一個盜命的符印,如此說來的話,偷一個腦靈的複活位置……似乎也說得過去?
而假如他真的是那位擅長“偷盜”的前任魔王的話,他的仇人……也就是現任魔王咯?
現任魔王篡位的時候,乾掉了眼前這個前任,卻找不到靈魂祭壇裡殘存的他,然後被他找到機會複活了?
李閱大概理清楚了一絲絲邏輯。
“你知道鬥獸場麼?”李閱突然想起來了一個問題——為什麼一開始……會有腦靈參加鬥獸場?
是現任魔王要求的,還是歐基布基主動的?
到底有沒有惡魔知道……前任魔王此刻正在藏書庫?
“嘿嘿,你發現了?歐基布基那個蠢貨……來找過你了?”嬰童的皮膚開始漸漸長成,已經不像剛剛從鬥篷裡麵鑽出來那樣透明了。
李閱心說廢話——直到現在,歐基布基還一個勁地向殺過來,想要篡奪藏書庫的權柄……難道他知道前任魔王在這兒?
前任魔王身上到底有什麼好東西,值得他這麼惦記?
“你是藏書庫現任的權柄之主嗎?是嗎?”嬰童從皮膚中分離出來了藍紫色的頭蓬,罩住了全身上下,“還是從頭說起吧,就從我死在那家夥手裡說起。”
李閱沒什麼反應。
解析中……17%……】
“我死了,仇人找不到我,但應該有某種直覺,告訴他我沒有完全死去,所以他要到處找我……”嬰童似乎是在拖延時間,語調拖得很長,鬥篷下的身體也不斷變化,正在痊愈。
“直覺告訴他……我也許在藏書庫……又或者在其他的什麼地方……”嬰童笑嘻嘻的,李閱聽著,突然懷疑這貨的靈魂不隻有這麼一塊;又懷疑這是嬰童故意引發自己這麼想,好叫自己不敢隨便動手。
假如還有彆處,那前任魔王的靈魂與靈魂之間……記憶會共通嗎?
“遵從直覺,他選擇征召某些魔物去鬥獸場,賭一賭命運的安排……或許還用了那枚骰子呢……”嬰童繼續說道,眼睛外翻,翻著白眼望向魔王城的上層方向,“但我沒死,他輸了,我從他手裡偷到了生機。”
“偷?”李閱一直很在意前任魔王的盜命術,和各種與偷相關的技術。
“偷,對,你們知道嗎,每次你們恍神、愣神,或者做了一遍完全重複且毫無意義的事的時候……那段被偷走的生命,就屬於了我。”嬰童又邪笑了起來,“我從仇人無意識中浪費的生命中,偷到了生機……”
“但是現在,他顯然找到了更好的方法,就是發動惡魔遠征軍,可以直接征召某些族類的惡魔直接死亡……死在與人類的戰爭中……”嬰童彷佛預料到了現任城主的想法,咬牙道,“那個家夥……不像我喜歡偷命生存,那個家夥……眼中隻有毀滅。”
然而就在嬰童繼續開口,準備講到後續的時候,李閱突然控製蛋蛋和它的顆粒,一錘砸爛了前任魔王的腦袋。
即便惡魔圖鑒還沒有解析完成,李閱也不打算拖延下去了。
因為李閱通過藏書庫的權柄感知到,這貨說話的時候,一直若有若無地在盜用著藏書庫的魔力!
照這麼想的話,他會不會一直偷竊著藏書庫中所有靈魂的生命力?
畢竟是那個魔王,那個在封閉戰訓裡乾掉了惡魔司令官的家夥,那個隨便刻下一個符印就可以叫人丟命的家夥……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麼侍奉於我,要麼死在我的手下。”李閱對著半個腦袋爆開的前任魔王說。
在前任魔王看不見的地方,欺瞞之杖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