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圍觀的警察同誌和醫生同誌:他們好有禮貌哦。做個檢查居然還要征求同意,總覺得這對小情侶關係很怪,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說不出來。
林清詞在薄清霆萬分複雜的注視下,獨自走進衛生間。此刻的她,如同一個單刀赴會的孤膽英雄。
但她很快遇到困難,明明都一切準備就緒,就是出不來。林清詞抖了抖,有點燙手,仍然沒有一點跡象,她隻好使出絕招:“噓——”
“噓噓噓——”
大人哄小孩兒上廁所都是這麼噓的,雖然林清詞沒被哄過,但她見過類似場麵。一般小孩兒聽到口哨聲,隔一會兒就會乖乖尿出來,但林清詞等了幾分鐘也沒有半點反應。
“噓——”
林清詞繼續吹口哨,努力祈禱。求求了,快點兒吧!沒有反應就是沒有反應,它一動不動,呆如木雞。
“噓噓噓——”林清詞有點生氣,還有點著急,吹了一個清脆響亮的口哨。
外麵不小心聽到口哨聲的人紛紛繃住臉,但很快破功,笑死,根本繃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哈哈哈……”
還好這裡是醫院,就算笑到缺氧醫生也能就地搶救,不必擔心笑死在這裡。
薄清霆當然也聽到了口哨聲,此刻已然呈現出一種尷尬到極致後的麻木。他握拳又鬆開,欲言又止。林清詞應該不知道這種小常識,要……要進去幫幫她嗎?
因為聽到了外麵的笑聲,林清詞已經沒噓了,她有點無所適從。現在就是麻木、非常麻木。她已經是個莫得感情的殺手了。就算在大潤發殺十年魚,心也不可能和此刻的她一樣冰冷。
量變引起質變,頻繁社死後,她終於變成了一個冷酷如冰山的人,用冷酷的眼神盯著不肯配合的……快點給老子出來!否則就把你活活掰斷!
“砰砰砰——”衛生間的門被敲響,外麵傳來溫軟平靜的女聲:“需要我幫忙嗎?”
即使聲音的主人極力鎮定下來,仍然能夠聽出細微的顫音,可以感受到說話者並不平靜的內心。
“你進來吧。”林清詞覺得薄清霆或許知道方法,不然一直卡在這一步,對於身體也是一種傷害。她喝了很多水,此時已經忍無可忍,就算不做檢查,也需要上廁所。
衛生間外還有個洗臉池,薄清霆站在洗臉池邊,並沒有進去。隻能看到林清詞的背影,看不到身前。
即使如此,他也能想象出那個畫麵有多尷尬,一向注重私密的他,從未想過會有一天,以這種狀態,將身體暴露在不算熟悉的異性麵前。
即使是以往決策失誤,給公司帶來利益損失,也不如此刻帶來的的心理衝擊大,薄清霆不怎麼願意繼續在地球上生活下去。
“這種狀態…那個…是不行的,要讓它下去,才能…嗯…”薄清霆儘量描述給林清詞聽,為了避免過分尷尬,關鍵詞彙及時隱去。
他從來沒有這麼結巴過,說話斷斷續續,麵紅耳赤…哪怕是在剛開始學說話的時候,表達也精準明確。
他說完沉默了一會兒,希望林清詞能領會他的意思,否則他隻能再說一遍。
好在林清詞足夠聰明,成功get薄清霆說的重點,然後犯了難。那什麼……也太尷尬了吧,雖然薄清霆這雙皮鞋質量不錯,她感覺自己已經快把鞋底摳穿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幫忙。”雖然薄清霆自己也沒什麼經驗,但他不願為難林清詞。讓一個女孩兒做這種事,實在太尷尬了。
其實他親自上手,也非常尷尬,他甚至分不出哪種更尷尬,事已至此,總要想辦法解決。隻有兩種選擇,其一,林清詞自力更生。其二,薄清霆自己動手。
“我自己來……你介意嗎?”林清詞聲音低啞,昏昏沉沉,藥效仍然在持續發生作用。在兩種都很社死的操作中權衡利弊,她覺得第二種更社死一點。
一想到薄清霆幫她做這種事,或者說薄清霆用她的身體做這種事,她就覺得呼吸不過來,整個人都快蒸發了。所以她選第一種,一回生二回熟,她已經有一點經驗了。
“不介意,如果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我。”薄清霆聲音極低,暫時沒有離開衛生間,如果林清詞覺得為難,他可以及時幫忙。
“謝謝。”林清詞不知道為什麼要道謝,可能是因為今天受到的衝擊太大,她有點呆滯,語境判斷機製不太靈敏,在這種時刻說了道謝的話。
薄清霆差點說出“不用謝”,不過他克製住了,保持緘默,像一座安靜的雕像。他並沒有離開,隻是背對著林清詞。
薄清霆沒有走,林清詞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下手,她覺得……薄清霆留在這裡可能是在監督?他應該不放心把身體交給一個陌生人,畢竟是做這種尷尬的事。
要不讓他自己來?麵對麵好像更尷尬,林清詞隻要想想那個畫麵,就覺得自己快原地去世了。
以防薄清霆想親自動手,林清詞決定速戰速決,她儘可能輕柔,實際上不太知道輕重,稀裡糊塗亂揉一番。
薄清霆這具身體感官異常敏銳,受了一丁點刺激都會放大,林清詞明明毫無章法,還是被身體回饋的細微反應酥到了,腳趾都蜷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