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沒有？”許老師看著過來探望她的學生。
“吃過了。”眾人紛紛回答，不管吃沒吃，都是這麼大，總不能勞累許老師做飯吧？
“下回早些來，咱們可以一起包餃子。”許老師笑。
“好好好。”都已經快晚上九點，大家一齊離開。
許老師一直送到門口，含笑注視著他們，等人徹底走遠才關上門。
“去聚餐吧，燒烤還是擼串兒？”
“難得見麵，今天必須喝點，然後再去唱歌。”
同學們興高采烈，議論紛紛。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下次再聚。”林清詞提前道彆。
“不吃點東西再回去嗎？”
“不用了，你們玩得開心。”林清詞與他們道彆，同學們從另一個門出去，那邊是美食街，大家都想回味一下學校附近的美食。
“小詞，我送你回家吧，我們順路。”喬遇追上來。
“我已經換了住的地方，現在不順路了。”林清詞在想，要不要給薄清霆發消息。他應該在臨風公館，讓他過來接實在費時費力，自己打車回去也行。
“你現在住哪裡，說不定也順路呢？”喬遇聽林清詞說換了住處後，第一時間想到了薄清霆，林清詞和他住在一起嗎？
他心情愈發陰鬱，不過麵上仍然露出溫和的笑：“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嗯，喬遇說的有道理，最近社會新聞很多，我和喬遇一起送你回去吧，三角形是最穩定的結構。”周洺川也跟上來，提議道。
“你今天不去研究所嗎？”喬遇問。
“晚一點去。”周洺川跟在林清詞身後。
林清詞想起來一些零碎片段，幾年前，穿著校服的周洺川後背被人戳了戳，他不耐煩地轉過來，問：“哪道題，你說吧？”
“我來我來，我又不是不會，你問他乾什麼？”喬遇直接將林清詞手裡的筆搶走。
“就不問你，我要問周洺川，周洺川——”
“喬遇你自己不學，不要影響她。”周洺川皺眉，轉頭開始講題。
“你聽懂了嗎？”周洺川講完，抬眸看來，他的眼睛尤其好看，隻是微微皺眉，自然而然散發著學神的恐怖氣場。
“算了……我再講一遍。”周洺川歎氣。
後來，周洺川坐在她右側，是喬遇以前的座位，一句又一句的勸：“林清詞，就算喬遇出國了，你也要參加高考。”
“想過以後去哪所大學嗎？”
“除了長得好看，他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
“不要哭，就算你哭死在這裡，他也不會回來。”
“不就是男朋友嗎？沒有了就再找一個。”
除了讓本來就很難過的少女哭得更厲害以外，周洺川的勸告並未起到什麼作用。
高考之後，林清詞分數雖然不理想，但是過了本科線，學費很貴，家裡沒人供她，直接讓她去打工。
雖然可以靠助學貸款上學，林清詞需要生活費，再加上學校和專業都不是她喜歡的，後來遇到了劉大壯，直接簽約，就放棄了學業。她和以前的同學斷了聯係，今天才見到周洺川。
“既然要去研究所，你可以早點回去，我送清詞回家。”喬遇開始懷疑周洺川，他的情商……好像不是那麼迷幻，難道周洺川彆有所圖？
“我開車過來的，送你們倆回去，先送清詞。”周洺川打開微信，看向林清詞，“留個聯係方式吧，我不在群裡。”
“好。”林清詞掃碼，周洺川很快通過。
“我也開車過來的，我送小詞回去吧，還能聊聊工作的事。”喬遇一笑，問：“明天還要見麵，難道還不放心我嗎？”
“我自己回去。”林清詞覺得三角形可能不是那麼穩固，同時拒絕了他們兩個。
三人繼續往校門口所在的方向走，經過塑膠跑道，喬遇感慨道：“以前下晚自習，我們總會來操場跑步，或者走兩圈。”
“是啊，我記得你有次踩到香蕉皮摔了一跤。”周洺川一本正經。
“……”喬遇沉默，他本來是想趁這個機會，故地重遊，喚起林清詞以前對他的感情，因為周洺川也在，氛圍變得奇怪起來。
好不容易才到校門口，林清詞正要走，喬遇拉住她的手腕。
“小詞，我有話想對你說。”
“出國的原因，想告訴你。”
林清詞試圖掙脫，但喬遇不願鬆開，這是他這段時間以來，距離林清詞最近的時刻。
“小詞……”
“有話說就說啊，拉她手腕乾什麼。”周洺川拉開喬遇。
“我隻想和小詞單獨說，周洺川，你先回去。這是我和小詞之間的事。”喬遇冷冷看著周洺川。
周洺川側身，護在林清詞身前，看著喬遇，微微皺眉：“你這種精神狀態我不放心，她現在過得很好，你不該打擾。”
“那對你來說很重要，對她來說無關緊要。”
林清詞歎氣：“你知道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你也見過他，我們感情很好。”
周洺川微頓，喬遇看著周洺川臉上的表情，忽然笑了，分外陰沉，還有些嘲諷。
周洺川皺眉，這一刻，喬遇不再是高中時那個驕傲肆意的少年，像一條毒蛇，隱藏在陰暗中吐信。
“你是真的喜歡我嗎？你了解現在的我嗎？”
“以前那個喜歡你的林清詞，已經消失了。”
林清詞真想打開喬遇的腦殼看看裡麵有什麼，他該不會在劇組也這麼糾纏薄清霆吧？
“消失了……”喬遇機械地複述一遍，開始失神。
一輛車停在幾人麵前，薄清霆降下車窗，眉目清冷，眼神沉沉，看不出其中情緒。
“你來了。”林清詞瞬間笑了。
薄清霆停車下來，向她走來，將她之前被喬遇拉住的手腕握在手裡，指腹微微用力，仿佛在擦拭什麼，好像這樣就能讓其他人在這具身體上留下的痕跡消失。
“我是林清詞的男朋友薄清霆。”薄清霆仍然平靜，看喬遇、周洺川的眼神不那麼友善，甚至有些警示意味。
“周洺川。”周洺川略一點頭。
“我來接清詞回家。”薄清霆牽著林清詞離開，剛開始是手腕，後來十指相扣，林清詞正在想事情，甚至沒察覺到自己和薄清霆牽著手。
喬遇看著林清詞毫不抗拒的樣子，眼神沉凝。
“喬遇，儘快去看心理醫生。”周洺川拍了拍他的肩：“我先回去了。”
林清詞坐在後座，從後視鏡看薄清霆的臉。
因為經常觀察他，林清詞如今也能察覺到薄清霆的情緒。他看起來總是很平靜，幾乎不怎麼笑，連情緒都克製萬分。
此時，薄清霆心情應該不是很好。林清詞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他已經生氣一整天，看他一眼，都能感受到那種明顯的低氣壓。
林清詞一時間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本來打算給他買點小禮物帶回去，現在他已經來了。
薄清霆率先開口：“周洺川是誰？”
“高中同學。”林清詞低聲解釋。
“你還有多少高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