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彆摔了。”薄清霆攬住林清詞的腰,暫時沒有鬆手的意思,林清詞的臉正貼在他胸口上, 氣息溫軟,發梢劃過,帶來一點癢意。
“讓我起來。”林清詞戳了一下他的腰。
薄清霆輕顫, 卻將下巴擱在她發頂,音色清沉, 帶著祈求意味:“抱一下。”
他們距離太近, 聲音直接落在林清詞耳中, 與薄清霆平時表現出來的嚴謹不同,此刻竟有點撒嬌味道。
林清詞猶豫兩秒, 沒有掙脫,反而環抱住薄清霆的腰。為了不讓薄清霆的身體長贅肉, 林清詞白天會鍛煉身體,現在腹肌還在, 抱起來很舒服。
“現在有沒有感覺好一點?”林清詞仰頭看他。
在薄清霆眼裡,她整個人都很小隻, 看起來格外可愛。明明林清詞比他處境艱難太多, 但他從來沒看到林清詞喪氣過, 今天明明在生氣, 現在還在努力安慰他。
薄清霆想,世界上沒有比林清詞更可愛的人。如果林清詞可以變小, 裝進口袋, 他一定會隨身攜帶,片刻不離。
“我可以親你嗎?”薄清霆禮貌詢問。
“可是你今天已經親過一次了。”林清詞手指輕戳薄清霆的後腰,他對於這樣的觸碰十分敏-感, 不自覺後縮,兩人在沙發上越陷越深。
“預支明天的。”薄清霆試圖得到一個親親。
林清詞本來在思考要不要答應,很快發現他語境中的陷阱:“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每天都可以親了?”
“我希望是現在。”薄清霆在她發間落下一個吻,極輕。
林清詞抬頭,烏黑柔-軟的長發從薄清霆脖頸間劃過,她的鼻尖蹭過薄清霆的喉結,氣息落在他頸間,留下細微卻撩人的暖意。
“如果你覺得冒犯,可以報複我,對我做任何事。”薄清霆語氣溫和,莫名有種引誘意味。
“……”林清詞有些心動,仰頭問他:“任何事?”
每天和他朝夕相處,不想對他做點什麼,那是不可能的。她喜歡看薄清霆露出那種隱忍、順從、羞慚的表情,會發自內心升起一種欺負他的衝-動。
她用道德感克製住了這種破壞欲,時常譴責自己,因此從來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但不代表她能一直忍住。比如現在,她就想咬他一口。
“嗯。”薄清霆想,如果是林清詞的要求,不管是什麼他都會答應。
“暫時沒有想好,保留條件好不好?”林清詞戳了戳他的腰際,趁薄清霆顫栗的時候站起來,卻將他腰間圍住的浴巾也勾走了。
薄清霆單方麵坦誠相見,一覽無餘。曾經接受過林清詞幫助的部位,甚至友好地向林清詞打了個招呼,看起來很有活力。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沒穿衣服……”
林清詞麵紅耳赤,手忙腳亂給他蓋上,即使已經看見過薄清霆的身體很多次,林清詞仍然無法適應這種過分尷尬的氛圍。
薄清霆居然……
“之前洗澡的時候,忘記帶衣服進去了。”薄清霆低聲解釋。
林清詞想起來,是她把薄清霆催進浴室的,想讓他快點洗澡,那時薄清霆穿著濕衣服,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麼話想說,原來是沒拿換洗的衣服。
“下次沒拿衣服可以叫我,我給你送進去。”
“我先回房間,你自己解決吧。”
林清詞匆匆轉身,打算溜走,但還是忍不住回憶起剛剛看到的畫麵,真是……這對於年幼的她來說還是太刺激了。
“我不會。”薄清霆拉住林清詞的手腕,聲音微啞,聽起來竟有些委屈。
“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應該學會自力更生……”林清詞有點不相信他這句話,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有可能。
他在這種事上,青澀得像個半大少年,那種無措、茫然的情態,無疑十分動人。
林清詞雖然實際經驗匱乏,但理論經驗豐富。會用電腦的人,不管查找什麼資源都格外簡單。
“你不會就不會,告訴我乾嘛?”
“鬆手。”林清詞沒有回頭,試圖將手腕抽走。
“小詞,抱歉……”薄清霆鬆手,任她離開,聲音微啞。
林清詞竟然生出一點愧疚感,明明是薄清霆……可惡!
她又想起上次在醫院發生的事,薄清霆是不是已經給她貼上了很會的標簽?救命!!!
林清詞想撓牆,她在床上毆打無辜的枕頭,長出一口氣,才稍稍緩解了那種臉頰發熱的感覺。
窗外的雨還在下,沒多久,林清詞聽到敲門的聲音。她隻開了一條門縫,小心翼翼試探道:“你好了沒有?”
“我已經穿好衣服,你可以出來了。”薄清霆稍顯無奈,有時候,身體的一些本能反應不是他能控製得住的。
特彆是林清詞之前在他的腰際戳來戳去,他想抓住她的手,最終又放任。
“今天晚上,還要工作嗎?”林清詞問他。
“也許。”薄清霆其實不想工作了,即使明天會麵對更多待辦事項,他也想能擁有幾個小時屬於自己的時間。
“過來拆禮物。”他招手。
“噢。”林清詞這才想起來,今天薄清霆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份禮物,看起來很是正式。
很少有人為她準備禮物,林清詞從來不覺得失落,真正看到屬於自己的禮物時,仍會為此高興。
她拆開蝴蝶結,打開盒蓋,看見一張精致的黑底燙金賀卡,封麵是一行漂亮的花體字。
“Eternal Jade & The light of Dawn”
等林清詞看清禮盒裡的東西,才意識到這是它的名字,永恒的翡翠——晨曦之光。
一條項鏈、一對手鐲,還有一對耳墜。
優雅而古典,在燈光下折射出明亮的光輝,看起來神秘又濃烈,如一泓碧綠的深泉。隻有真正直視它,才能知道珠寶的魅力所在。
林清詞回過神來,有些遲疑,即使她對行情不太了解,也能看出這份禮物價值不菲。
“看到它的時候,覺得很適合你。”
“以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收就太見外了。”
薄清霆將耳墜取出來,戴在林清詞的耳垂上,深綠的翡翠與烏黑的長發交相輝映,如同一幅古典油畫。他也趁這個機會捏了捏她的耳垂,軟乎乎的,挺可愛。
“你要是拒絕,我明天就罷工。”
“我又沒說要拒絕。”林清詞示意他取下來,畢竟已經晚上了,眼看就要睡覺,再戴著不合適。
“喜不喜歡?”薄清霆問。
“喜歡。”
薄清霆抬手,向林清詞示意。
即使什麼也沒說,林清詞仍看出他的意思——
快抱一下。
“謝謝你。”
林清詞一個熊抱,臉在他胸口蹭了蹭。
薄清霆心道,要糟。他本來就什麼也沒做,好不容易才平複下來,又被林清詞抱住。
果不其然,未熄的火,又燃起來了。
林清詞瞬間察覺,正要低頭,薄清霆遮住她的眼睛。
“太喜歡你。”他聲音放低,但理直氣壯,伸手將耳墜取下來,放回盒子裡,耐心細致,動作尤其緩慢。
溫熱的氣息落在林清詞頸間,她不自覺紅了臉,早早鬆開薄清霆的腰:“我要去睡覺了。”
“今天下雨,晚上會打雷。”薄清霆跟進房間。
“我不怕打雷。”林清詞把他攔在房門口。
“但我害怕。”薄清霆已經換了身寬鬆的睡衣,頭發還沒吹乾,雖然沒滴水,看起來烏黑柔-軟,也使他與平時的嚴肅端方不同,竟顯得脆弱易碎。
“你抱著它睡吧。”林清詞把床上的大鱷魚抱枕拿出來,塞給他。
薄清霆從林清詞身體裡醒來時,經常抱著大鱷魚、企鵝、趴趴熊等等,便在這邊臥室也準備了同款。
“今天崽崽想和爸爸一起睡,對不對?”
薄清霆看向林清詞的肚子,他平時將崽崽照顧得很好,每次去醫院產檢,醫生都說是個很健康的孩子。
“他沒有反駁。”薄清霆再去看林清詞。
“你……”林清詞怔住,要是三個多月大的崽崽會反駁,那就變成妖怪了!
“如果你不想看見我,我走就是了。”薄清霆抱著大鱷魚,一臉落寞。
雖然是林清詞塞到他懷裡的,但薄清霆抱得似模似樣,就像抱著一個鱷魚孩子。即使他沒說什麼,那種慘遭遺棄的心酸、低落,已經表現得淋漓儘致。
林清詞竟有種負罪感,最終讓開一條路:“你進來吧。”
林清詞暗暗歎氣,不能再妥協了,這是最後一次。
“好。”薄清霆成功登堂入室,還分到了一個枕頭。
“坐好。”林清詞拿過吹風,幫他把頭發吹乾。
薄清霆坐在那裡,林清詞手指在他發間穿過,偶爾被觸碰到,十分輕柔,也癢癢的。心中一潭靜水,因她泛起,點點漣漪。
這種感覺令人沉溺,他勢必要維護這個小家庭的一切,使這種生活長遠持續下去。
“好了。”短發很容易吹乾,林清詞放好吹風機,示意薄清霆去床上睡覺。
他隻占據了一小部分位置,將至少三分之二的地方都留給林清詞。
“你正常點睡覺啦,不用縮起來。”林清詞覺得他好可憐,好委曲求全。
“嗯。”薄清霆雖然答應,不過還是非常注意占地麵積。
“躺好。”林清詞見薄清霆稍微舒展,替他蓋上被子,這才躺下。她留了一盞小夜燈,側身睡覺,背對著薄清霆。
等睡著之後,薄清霆將她擁進懷裡,小心翼翼摸了一下林清詞的肚子。如今已經能感受到一點形狀了,起伏不算明顯,穿上衣服看不太出來。
平時他在林清詞身體裡時,也能自己摸肚子,但感覺與現在不同,此時分外有真實感,也讓他意識到了屬於自己的責任。
“轟——”
雷霆炸響,窗簾晃動,隱約露出耀目的閃電,仿佛要震裂天穹。
薄清霆低頭,聞見她發間的清淺香氣,隻覺得心中安寧,沉沉睡去。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深度休息過,徹底放鬆,不必再想任何事。
林清詞半夜被熱醒,發現自己被薄清霆攬在懷裡,而他源源不斷散發著熱意,體溫高得不正常。
“薄清霆?”
“清霆?”
林清詞推了推他,薄清霆一動不動。林清詞搬開他的手臂坐起來,試了試他額頭上的溫度,很燙。
“去醫院好不好?”林清詞去戳他的腰,薄清霆向後躲,仍然沒醒。
林清詞從醫藥箱裡翻出電子體溫計,測了一下他的體溫——
39.1℃
這個溫度已經很高了。林清詞找到退燒藥,看過劑量後,倒了一杯溫水,想把薄清霆叫起來吃藥。
他睡得太沉了,看起來睡得很香甜。
林清詞想,薄清霆自從交換身體之後,天天打兩份工,總是熬夜,難得今天休息一天,睡得這樣沉也正常。
她太理解這種睡不醒的感覺了。
“張嘴。”
“乖——”
林清詞捏捏他的臉頰,薄清霆仍然沒有張嘴,看起來不像能把藥吃下去的樣子。
“清霆?”
林清詞捏住他的鼻子,很快立竿見影,薄清霆張開嘴呼吸,氣息炙熱。
等林清詞鬆手,他又閉上嘴了。
“太不聽話了。”林清詞捏住他的臉。
為了防止薄清霆嗆住,她吃了藥,再低頭喂過去。本來毫無反應的薄清霆好像感應到了什麼,瞬間反客為主,帶著掠奪意味,吻得又深又凶。
薄清霆一向溫和被動,很少展現出這樣的一麵,帶著強烈的侵占味道,以及對未知領域的探索欲。
林清詞推不動他,被親了個透徹,臉頰緋紅,好在藥總算喂給他了。林清詞又喂他喝了幾口水,這次薄清霆顯得很乖很配合。
他將林清詞圈到懷裡,緊緊抱住。
“冷……”
林清詞調高空調溫度,任他抱住。薄清霆應該是著涼,不屬於病毒性-感冒,不過還是要讓他儘快退燒。
“先鬆開。”
“薄清霆,鬆開,乖,我很快就回來。”
林清詞哄他,薄清霆不肯放手,林清詞又靠摸他的腰,使他變換姿勢,才成功從床上離開。
他腰部的感官似乎尤其敏銳,每次林清詞一摸,他就向後退,仿佛藏著什麼。
很快林清詞就知道他藏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