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蓉故意用害怕地眼神看著包長華。
“今天我和娘在地裡忙到太陽下山才回家做飯,可小姑卻嫌我和娘做得慢,我好心端雞蛋湯進來給她喝,她卻一巴掌就打在我臉上。
“爺爺我額頭上的血,就是被小姑打倒在地,磕出來的。”說到後麵,包蓉指著她還在流血的額角說道。
聽到孫女這麼一說,包長華立即不吱聲了。
他又不傻,哪裡會看不出孫女這是在向他討要公道,可一邊是老妻,一邊是孫女,包長華兩邊都不想得罪,便選擇了沉默。
想像往常一樣,隻要他不吱聲,大房就不會追究,事情也就這樣揭過去了。
“你說是你小姑打的就是你小姑打的?鬼知道是不是你自己不小心撞的,然後賴在你小姑身上。”見包長華又選擇了和稀泥,程氏挺直腰怒聲罵道。
“奶奶,我臉上可還有小姑的手指印,奶奶要是不信,咱們現在就把族長和村長都請來,再讓小姑的手和我臉上的手指印比較,看看是誰的?”包蓉冷笑道。
“娘,我不活了,嗚嗚嗚——”包金珠聽到金蓉竟然要請族長和村長來給她作主,嚇得捂著臉跑回她的房間。
聽到女兒哭得那麼傷心,程氏又哪裡還坐得住,邊喊著邊追了出去:“珠兒,珠兒——”
程氏剛離開,崔氏就帶著村裡的劉郎中走了進來。
“劉郎中,快給蓉兒看看嚴不嚴重?”崔氏一進門,看到女兒的額角還在流血,著急地對郎中說道。
劉郎中一進門,看到包蓉左邊臉頰有一半被血給覆蓋住,很是滲人,二話不說就走到包蓉麵前仔細查看。
然後才打開他帶來的藥箱,從裡邊拿出棉花。
“給我打盆水來。”劉郎中說道。
“哎。”崔氏應完,就轉身出了堂屋,很快就端著個木盆進來。
劉郎中這才開始為包蓉清洗傷口。
看到劉郎中竟然用冷水給她清洗傷口,嘴角抽了抽,但想到這裡是各種條件都落後的古代,也就釋懷了。
劉郎中沒用多長時間就幫包蓉把傷口給包紮好了,臨走前留下一包藥:“晚上她若是發燒,就煎了給她服下。”
“是是,謝謝劉郎中。”崔氏接過藥,開心地將劉郎中送出門。
劉郎中離開前還搖頭歎息道:“這麼大個口子,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傷疤。”說完,背著藥箱和崔氏一起出了堂屋。
當然診費和藥費都是崔氏付的,她空閒時,有繡帕子,偷偷存了些錢,但也隻有幾十文。
而她們夫妻掙的大頭全都交給了程氏。
包學文回來後,得知小妹把女兒給打傷了,也就問一句女兒疼不疼,就沒了下文。
就連開始哭得傷心的崔氏也不再追究包金珠的責任。
看著就這麼算了的包學文夫妻,包蓉除了冷笑還是冷笑,她終於明白原主為什麼那麼輕易就放棄自己的生命。
父母確實是心疼自己,但,生活在這樣的一個處處補壓迫家庭裡,又有一對遇事就縮在龜殼裡的父母,真的看不到希望。
沒有希望的人生,那真的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