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蓉並不知道,因為她不小心的兩次口誤,而引起了李天翊的懷疑。
當然,李天翊不會懷疑包蓉是有意接近他。
他隻是懷疑,包蓉不是普通的農家女,隻因現在這個世上,還沒有出現哪個農家女的見識竟比世家女子還要好,都快要趕上他的母後了。
李天翊說做就做,很是用心地尋找套話的機會,因著包義林總是要上學,機會難找,但包學文和崔氏就能天天見,機會就多起來了。
終於讓他找到,包蓉外出買東西的機會。
“包嬸,聽小林說,你們村子有個老秀才,經常教他們讀書識字?”
李天翊點心也不吃了,搬著小板凳,坐在廚房門口一副和包學文夫妻話家常的模樣。
但他聊天的對象卻是崔氏。
和這一家子相識了幾個月,李天翊第一天就看出來,包蓉跟崔氏這個親娘比較親近,對包學文則是很冷淡。
那時他對包蓉沒有彆的想法,也就沒有多想,自從知道自己對包蓉的心意後,他就更加留意,而根據自己這幾個月的觀察,也證實了他的判斷。
“是的呢,老秀才年輕時,也在鎮上教書,後來年紀大了,教不動了就回村子養老,平日裡得了空,就喜歡給村子裡的孩子說一些大道理什麼的。”
“我沒讀過書,也聽不懂,隻是蓉兒和小林很喜歡聽老秀才說那些個大道理。”
說起一雙兒女,崔氏臉上就是止不住的笑容。
聽到崔氏的話,李天翊眼神轉了幾轉,既然崔氏口中說的那個秀才,能懂得那樣的大道理,為何沒有參加科考?是家裡供不起?還是因為彆的事情?
“包嬸,你們村的那個老秀才,那麼厲害,為何沒有繼續科考?”
“老秀才當年是要繼續參加科考的,但因為家裡生了變故,才耽擱了,後來又接連報名,不是因為生病,就是半路給耽擱,過了時候,連著三次沒趕上,就放棄了。”
見崔氏回答不出來,包學文就笑著給李天翊解惑。
“村裡那些族長都說,要是老秀才繼續科考,狀元郎不敢包,但進士老爺還是十拿九穩的,隻是可惜了,時運不濟啊!”
聽著包學文的話,李天翊心裡便想起了包蓉在他和太後麵前說過的那些長篇大論。
如果老秀才真如包學文說的那樣,考進士是十拿九穩的事,能教給包蓉那樣的大道理,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心中對包蓉的最後一絲疑慮也就打消了。
而包蓉能做出那些不一樣的點心,也隻當她是心思靈巧。
包蓉家的新房,終於趕在上凍前把所有的瓦片都給蓋好了。
剩下的就是屋內裝修了。
瓦片蓋好沒多久,清泉鎮就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不大,包蓉是起床做點心時發現天空飄下一朵朵白色的雪花,很小。
但她還是從房門口衝到對麵的廚房門口。
想到水缸舀水,卻發現缸裡的水已經結冰了,就連裝水的桶也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包蓉隻得回廚房燒著火,然後拿了根還在發紅的木炭出來,在木桶和綁木桶的繩子上虛晃了一圈。
待上麵的薄冰融化成水後,才趕緊地打了桶水上來倒進鍋裡燒開,再舀起,倒進結冰的水缸裡。
然後包蓉發現,水缸隻有最上麵的那一層結冰,下麵的並沒有。
很是為自己汗顏了下,前世她是出生在南方,工作也是在南方,活了三十年都沒有經曆過下雪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關於雪的認知,都是聽人說的。
不過一回生,二回熟,包蓉還要趕著做點心,沒有心思多愁善感。
轉眼又到冬至,都說冬大過年,一賣完點心,崔氏就去置辦過冬的東西了。
主要是買肉回來包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