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不自然地應了一聲:“是的。”
雖然之前已經聽過一次,但他依舊還是想吐槽這到底是誰起的名字。
前台小姐確認過預約信息後便也沒有再追問,以此檢查過他們的護照後,便將三份房卡交到他們的手中。
“你們一共預定了三個房間,一間大床房和兩間雙床房,都是能夠觀看尼羅河河景的。”
河景房的確不錯。
但對於眼下的幾人來說,這絕不是最吸引人的點。
“我住大床房,你們沒意見吧?”
宮野誌保說著就從安室透的手中抽出大床房的房卡,其他人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卻也沒有人真的和她爭。
“我先去放行李,你們慢慢聊。”
說罷,她拖著行李施施然地離開大廳,留下四個男人眼觀鼻鼻觀心,開始討論起可能是這次旅途中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怎麼分房。
“如果我現在女裝大成功,是不是就能自己住一間?”看著宮野誌保逐漸離去的背影,某人這麼感歎道。
“好主意,你可以試試看。”
“算了。”
他搖搖頭:“為了大哥不值得。”
獨自離去的宮野誌保愉快地哼起了歌,雖然琴酒的加入讓這次的旅行增加了一些恐怖色彩,但不用想都知道這群人起碼還要再吵一陣子。
她來到自己的房間,放完行李後甚至還悠閒地洗了個澡,等她欣賞了一會兒尼羅河畔的美景,再把頭發吹乾重新回到大廳時,發現那三個人果然還苦大仇深地圍坐成一圈,誰也不肯讓步。
“琴酒呢?”她問。
“先回房間了。”
地上是殘留的膠帶碎片,顯然他們已經放過了琴酒的雙手,而琴酒一得到自由立刻跑得飛快,顯然也不想和他們多待。
“他說和誰住都無所謂,就先走了。”
隻留下他們三個進行殘酷激烈的死亡分組。
宮野誌保瞥了眼他們,並不是很想攙和進去:“哦,那你們繼續吧。”
“灰原你去哪裡?”
“出去散個步,晚飯前回來,希望你們這之前解決這個問題。”
她說著,也不給他們追上來的機會,擺擺手就走了。被留下來的三人看看彼此,又是新一輪的聲明。
“我不想和琴酒一間。”
“我也。”
“我不想和琴酒或者FBI一間。”
工藤新一舉手:“所以說我還是和安室先生一間,赤井先生你就負責看管大哥吧。”
“那是你的大哥,和我沒關係。”
赤井秀一推卸得極快:“我們還是投骰子吧,讓骰子決定一切。”
“能自己決定的事情就沒必要請骰子出場了,”安室透想也不想就否決了赤井秀一的提議,“你和琴酒感情不是挺好的嘛,你倆一屋正合適。”
“我在組織的時候和他都沒見過麵。”
“那是誰成天叫大哥戀人的?”
“柯南你……你這一開口,這關係一下子就變複雜了。”
“安室先生我們還能不能愉快地一屋了?”
宮野誌保猜得沒錯,直到她走出酒店,這三人依舊沒有討論出什麼結果。
酒店之外是熱鬨的街市,各式各樣的攤販行成了一條蜿蜒的長龍。
這裡距離尼羅河很近,附近又是碼頭,每日搭載著旅客的船隻來往不斷,當地人便以此為業、向遊客販賣當地的香水、工藝品、明信片。
以及莎草紙。
宮野誌保隻是遠遠觀望了一會兒,便有好些個眼尖的商販圍了上來,他們手裡拿著自己的商品,用帶著口音的英語向她推銷。
她不得不加快腳步,艱難地從這群熱情的商販中逃脫,再看看附近的旅客,似乎每個人都是這樣的處境。
“可愛的小姑娘,要來我這裡看看嗎?”
忽然一道清麗的聲音穿過熱鬨吵雜的集市,傳入宮野誌保的耳中。
霎時間集市中川流的人群,叫賣的攤販,食物的香味和動物的叫聲都陷入了靜止,熱鬨的埃及迎來了短暫的寂靜。
察覺到異樣的宮野誌保聞聲望去,卻見一個黑發女人站在自己左手邊不遠處。
她看起來十分年輕,擁有著健康的麥色皮膚,身穿大眾印象中傳統的埃及服飾。女人戴著黃金的發飾和耳環,手臂上也是金光閃閃的臂釧,宮野誌保就這麼望著她,忽然覺得尼羅河畔所有的豔麗都黯然褪色。
“過來看看吧,你會喜歡的。”
她的話仿佛擁有一種特殊的魔性,宮野誌保分明還保持著警覺,可等她發現時,自己卻已經走到了女人麵前。
她們之間隔著一個簡陋的攤鋪,上麵堆滿了各色的玻璃製品,難以形容的複雜香味從瓶中陣陣飄出。
“喜歡嗎?這是我們埃及的香水。”
女人歪著腦袋,渾圓的雙眼盯著宮野誌保看了好一會兒。
宮野誌保並不喜歡被人這麼打量,可她對女人的目光卻並不感到排斥。
相反的,她感覺自己很喜歡對方。
一種發自本能的喜歡。
女人似乎察覺到宮野誌保對自己的好感,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塗著甲油的手指在瓶子上挑挑揀揀,最後停留在一個淺紫色的玻璃瓶上。
“埃及人對香精的熱愛有數千年的曆史。”
女人拿著瓶子,遞到宮野誌保的麵前:“在法老時期,香料是奉給神明的供品,能夠配置香料的也隻有祭祀。如果你接下來要去神廟,或許還能看見製香的場所。”
她的語氣聽起來不像是在推銷產品,更像是在訴說著一段家喻戶曉的故事。
宮野誌保正要推脫,女人卻已經打開瓶子,將香精滴在指尖,而後她牽起宮野誌保的手,在在她手腕上輕輕塗抹。
她的動作很輕,明明是自說自話的行為,可宮野誌保卻並不覺得冒犯。
和尋常香水截然不同的氣味湧入鼻腔,那是一種極為複雜的花香,很難用言語來描述,卻又讓人忍不住想要再多聞一會兒。
宮野誌保很喜歡。
“你喜歡這個味道嗎?”
女人的話打斷了宮野誌保對這個氣味的研究,她忽然湊近宮野誌保,又在宮野誌保反應過來前拉開距離。
但僅僅是這一瞬,她似乎便已經明白了宮野誌保的心意,於是她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我知道,你一定會喜歡的。”
她瓶子整個遞給宮野誌保。
宮野誌保不肯接,她便輕輕地打開她的手指,將瓶子塞到她的掌心中:“我也很喜歡你,所以這個就送給你了。”
“它會保佑你的。”
女人忽然踮起腳尖,在微楞的宮野誌保的額頭留下一吻。
“神也會保佑你的。”
尼羅河岸卷起一陣輕柔的晚風,晚風卷起迷眼的沙塵,等宮野誌保再度睜開眼睛時,女人、攤鋪、香水全都不見了影蹤。
河岸又響起喧鬨的叫賣,攤販們簇擁著遊客,一片熱鬨繁華的景象。
宮野誌保感覺到掌心的異物,她垂下視線,才發現女人塞給她的香水還留在她的手中,伴隨著令人愉悅輕盈的的香氣,無聲地訴說著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她來到異國他鄉後的一場幻夢。
“你在這裡做什麼?”
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還沒完全回神的宮野誌保本能地轉身,卻見來人穿著黑色的外套,銀色長發高束,麵無表情地穿過人群朝自己走來,最終在自己的麵前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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