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陽曬得滾燙的沙漠經過爆炸後,變得更加燙手。
可除了一地的沙子,這裡什麼都沒有。
爆炸的殘留物,名為納西爾的黑.幫成員,還有屍體的碎片——以及工藤新一。
宮野誌保什麼都找不到。
但她很快就想起什麼,立刻扭頭看向身後剛才死死拽住自己的人,見琴酒還好端端地站在那裡,隻是像被風沙嗆到似的捂嘴咳嗽了幾聲,宮野誌保也終於鬆了口氣。
“你還活著,說明他應該也沒事吧。”
她有些慶幸地喃喃自語,確認工藤新一性命無恙,宮野誌保也立刻從剛才的震驚與慌張中振作:“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工藤去了什麼地方……你這是什麼眼神?”
宮野誌保拍著身上的沙塵起身,抬頭就對上琴酒意味深長的眼神。
“你看起來變了很多。”
琴酒又咳嗽了幾聲,宮野誌保其實並不怎麼想和他敘舊,可看他的樣子,很快就察覺到了什麼:這幾聲咳嗽聽著並不像是被風沙嗆到,倒更像是身體出了問題。
更主要的是……
“為什麼你的閃避比昨天低了2點?”
“先去找那個偵探小鬼吧。”
琴酒明顯也不想談這個問題,他迅速環視了一眼沙漠,正想要使用偵查,卻看見宮野誌保從包裡取出了兩樣東西。
一把槍,和一副眼鏡。
琴酒看了眼槍,表情難得有些扭曲:“你怎麼還帶了這玩意兒?”
“KP說了武器不限量。”
宮野誌保並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值得一提的事——不如說,這群人堅持帶他們的慣用槍才讓她感到奇怪。她二話不說,直接將手裡的這把馬格南塞到琴酒手裡,卻感覺到對方手指的涼意。
宮野誌保頓了頓,很快便裝得若無其事:“先借給你用,記得還我。”
琴酒沒有拒絕。
他是被KP強製送來支援的。
來的時候沒有經曆過結算和副本指引,所以隻帶了自己最常用的貝雷塔,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貝雷塔的殺害對於這個副本顯然有些不太夠用。
“你還帶了彆的槍嗎?”
“還有一支沙鷹給降穀……我是說給波本了。”
琴酒沒說什麼,隻是在宮野誌保搗鼓著追蹤眼鏡的時候,將自己的貝雷塔重新裝滿子彈,看似不經意地隨手遞給了她。
宮野誌保正在確認工藤新一的方位,視野裡冷不丁地出現一把貝雷塔。
她順著那把槍抬頭看去,卻發現琴酒並沒有在看自己——或者說,他十分刻意地將頭轉向彆處,似乎隨手遞來的不是他慣用的槍,隻是一包紙巾或者一瓶礦泉水。
“你這是做什麼?”她明知故問。
“這裡隨時會出現新的敵人,沒武器的家夥彆給我當累贅。”
宮野誌保:……
她不知道這人什麼時候還沾點傲嬌
屬性了。
不過她也沒推辭:“那我就先收下了。”
宮野誌保隨手把槍塞進包裡,又繼續研究起追蹤眼鏡。追蹤眼鏡處於一種很詭異的狀態,鏡片上的顯示屏明滅閃爍,似乎有些鏈接不良。
這和他們在紐約的情況有點像。
按照經驗,這種情況下……
【需要進行一次困難成功以上的幸運檢定。】
就知道會來。
但是對檢定等級有所要求,說明工藤新一現在的情況也不太好吧?
宮野誌保的掌心出現黑金色的多麵骰,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在沙漠裡滾過的緣故,骰子的觸感有些燙,宮野誌保一個沒留心險些握不住,但她還是看了眼這個骰子,再鄭重地丟下。
【幸運檢定1d100(檢定/出目)40/4極難成功】
宮野誌保鬆了口氣。
【雖然沒能複刻之前的大成功,但是宮野誌保還是以超高的技術以及對追蹤眼鏡的了解進行了一番調試,成功地定位到了工藤新一所在之處。】
閃爍的鏡片上畫麵逐漸變得穩定,經過數秒的延遲,工藤新一所在的位置也出現在了畫麵上。
工藤新一是從他們此刻所在地消失的,但追蹤眼鏡上他的位置卻距離他們十分遙遠,宮野誌保對著地圖進行實際方位確認,卻發現工藤新一並不在這座金字塔附近。
她順著正確的方位慢慢抬頭。
連綿不絕的黃沙儘頭,在與天際線交界之處,是一座被孤立的金字塔。
工藤新一就在那裡。
宮野誌保盯著那座金字塔看了一會兒,這才向琴酒看去:“工藤就在那邊,我們還是騎駱駝過去嗎。”
“那群人已經逃了。”
在宮野誌保調試追蹤眼鏡的時候,琴酒已經將附近都觀察了個遍。
比如那二個牽駱駝的人,早在他用槍威脅納西爾的時候就跑了個沒影,而剛才的爆炸更是勸退不少人,此刻這座金字塔周圍可以說是人跡罕至,是真正的荒漠。
他們隻能徒步前往最後那座金字塔。
宮野誌保用懷疑的目光看向身邊的人:“我倒是走得動,你沒問題嗎?”
琴酒:?
“你在說什麼夢話?”
“我隻是想確認,某些人不會因為中暑這種理由倒在半路,”宮野誌保上下打量著他,視線在琴酒的高領和黑外套上停留了片刻,“我可拖不動你。”
“嗬,真有那時候你就過力量檢定吧,像在紐約時那樣。”
琴酒掃了她眼,率先朝著最後一座金字塔走去,沙漠的風卷起地上的沙,宮野誌保二兩步跟了上去,這才沒有錯過被風沙掩蓋的最後一句話:
“就看你有沒有這個運氣,能再丟出一次大成功。”
宮野誌保愣在“他居然看見了這一幕”和“琴酒居然也會開這種玩笑”中遲疑了片刻,最後宮野老中醫精確地鎖定了重點——
怎麼,難道
你也想被逆公主抱嗎?
……
工藤新一被KP判斷閃避失敗的同時,聽見了爆炸聲。
爆.破時的熱浪卷起滾燙的沙子,身上的衣服幾乎黏連在皮膚上,工藤新一感受到比盛夏正午的日光更可怕的熾熱,而自己正逐漸融化。
但是這樣的錯覺也隻有短短的一瞬。
工藤新一很快便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逐漸向下墜落。
他本是無神主義者,從不相信靈魂與轉世,但在這下墜的瞬間,裹挾著他的熱浪逐漸散儘,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刺骨的陰寒,這讓他不由地產生了自己是不是墮入地獄的錯覺。
【暗投:???】
風在耳邊呼嘯,工藤新一聽見從風中隱約傳來的骰子的滾動聲,他試圖尋找一個合適的降落點,可手腳像是被無形的枷鎖束縛無法動彈;想要開口讓KP想想辦法,可剛一開口,便灌了一口冷風,嗆得他險些厥過去。
工藤新一試圖從自己墜落的時間計算高度,可他剛產生這個念頭便感覺到一陣頭疼,緊接著便是身體著地後的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