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誌保像是想到了什麼,看起來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但是女人卻沒有讓她繼續說下去,她纖長的手指抵在宮野誌保的嘴前,俏皮地衝她眨了眨。
“噓。”
她彎下腰,在宮野誌保的耳邊小聲說道。
“這是我們的秘密。”
宮野誌保察覺到對方並沒有敵意,她衝對方眨眨眼,就看見女人露出溫柔的笑容,隨後輕巧地向後躍開幾步,隨後平等地看向他們每一個人。
“歡迎你們來到底比斯,異鄉的旅人們。”
船隻突然停止前行。
女人站在船頭,她優雅地張開雙臂,似乎是在舒展身軀,天色在他們對話中逐漸亮起,一側是逐漸從地平線升起的朝陽,而另一側則是西沉的明月。
“底比斯也被成為百門之都,這裡被尼羅河分為東西兩部分,一側是生一側是死。生門還是死門,就由你們自己來決定。”
晨曦的光芒撒在女人的身上,如同點綴在她發間的黃金與珍珠。
女人伸出手,她手中的樂器在日光下折射著耀眼的光,眾人看不清那樂器具體的模樣,卻能聽見一陣陣金屬撞擊後發出的悅耳鈴聲。
這個聲音工藤新一聽過。
他似有所感
,剛想向女人印證,可視線卻突然變得昏暗,他能意識到自己正在逐漸脫離這個夢境。
“天亮了,年輕的戰士們應該準備好行囊、磨礪武器奔赴戰場了。”
女人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伴隨著空靈的鈴聲,猶如神諭。
“但是請記得,一定要帶上美酒,奉獻於神。”
……
工藤新一剛從夢中醒來,就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這一夜實在忙碌,他身體睡得似乎不錯,可精神上卻又好像徹夜未眠。尼羅河上的日出似乎格外早,刺眼晨光透過窗紗灑入室內,工藤新一摩挲著手機,發現也才剛剛五點十分。
敲門聲還在繼續,讓少年偵探迅速從夢境中脫離。
他沒有直接高聲應門,而是摸出一直放在枕邊的手槍,快速無聲地來到門口,透過貓眼向外看。
——是赤井秀一。
他穿戴整齊,也不知道是徹夜未眠,還是天還沒亮就已經起床。
“赤井先生,這麼早有什麼事嗎?”
工藤新一開門詢問,卻發現對方一臉凝重:“有急事,給你十分鐘的時間,來我房裡集合,我已經通知其他人了。”
赤井秀一說得又急又快,顯然這事十分要緊。
工藤新一見狀也不敢耽擱,立刻強迫自己從還沒有脫離的睡意中清醒,又洗了一把冷水臉,這才前往赤井秀一的房間。
饒是他已經加快速度,但等工藤新一抵達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等在那裡了。
除了赤井秀一之外,其他三人都和工藤新一經曆了同一個夢,此刻不能說完全沒睡好,也可以稱得上是幾乎就沒睡著。
但除了某位未成年,大家都是常年熬夜工作者,雖然困得要死,但還是能提起精神。
不過精神狀態怎麼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最好有要緊的事。”
琴酒靠在沙發上,一副大佬的坐姿,從那不耐煩表情和語氣、以及那全身散發睡眠不足同事儘會拖後腿的低氣壓來看,幾乎就是回到了組織時期。
“阿拉夫昨晚來找我了。”
赤井秀一也沒睡好,這會兒他沒等其他人開口對自己狂轟亂炸,他自己先搶先一步丟出重磅炸.彈。
這一句話效果絕佳,直接炸得剛才還犯困的眾人頓時就清醒了。
安室透沒想到他靈感失敗居然還有彆的活動:“他找你做什麼?上門給你推銷小商品嗎?”
“差不多,他說要和我們合作。”
安室透:?
“我記得你昨晚靈感沒過啊,這應該不是你沒睡醒說的胡話吧?”
赤井秀一沒開腔,直接從口袋裡摸出三枚碎片,拍在了桌子上。
安室透拿過那三枚碎片仔細觀察了一番,手感和昨天的碎片一樣,他似乎還沒清醒,忍不住問了句:“不是昨天的那三片嗎?”
“那些在琴酒手裡。”
安室透:啊?
你倆關係什麼時候那麼好了?
安室透又去看琴酒,但對方背靠沙發閉著雙眼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對話對他而言太無聊所以又睡著了。
比起碎片,工藤新一更在意的是阿拉夫找赤井秀一的目的:“他提出什麼交易?”
“他
想和我們一起去找寶藏。”
赤井秀一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帶著幾分疲倦將昨天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轉述給眾人:“他說碎片一共有七片,現在把其中六片交給了我們,想以此作為交換,讓我們作為保鏢和他們一起前往法老埋葬寶藏的地方。”
“聽起來很可疑啊。”
“所以他們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他們是同夥了?”
“讓我們帶路,然後再把我們解決嗎?”
“這不是組織慣用的手段。”
“赤井秀一,你確定你手裡的碎片都是真貨?”
“確定,”因為昨天晚上的骰運不錯,他在說這話時底氣都足了,“我幸運過了,極難成功。”
工藤新一:?
安室透:?
為什麼?
琴酒聽到這裡,終於有了動靜,他伸手探向外套的內袋,從裡麵摸出三個碎片,又示意赤井秀一將他那邊的碎片遞過來。
幾個人湊了過去,就看見琴酒隻是將六個碎片擺在一起,卻沒有直接拚合。但從碎片斷口的縫隙來看,這些碎片應該是能夠相連的。
“這六個碎片已經能夠組成完整的鑰匙形狀了。”
工藤新一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卻並沒有找到明顯的缺口:“我記得KP給赤井先生的任務,也是要求六個特定的紀念品?”
現在他們已經知道,KP要求的六個紀念品其實就是六個碎片。
所以第七枚碎片是對麵在故弄玄虛?
還是他們另有目的?
宮野誌保對於推理沒有任何興趣,但是說到第七枚碎片她就不困了。
就在其他人反複觀察這鑰匙是不是還有彆的問題時,她從口袋裡摸出昨天在香水上找到的碎片,無聲無息地放到了桌麵上。
眾人就看見她的手突然出現,等她收回手時,桌上的碎片就變成了七枚。
赤井秀一:???
新一/安室/琴酒:???
“你什麼時候會變魔術了?”
“你又是從哪裡弄來的這個?”
“去兔子洞時帶回的紀念品,”宮野誌保視線掃過神色各異的眾人,最後望向赤井秀一,“你可以過下幸運,看是不是第七枚碎片。”
赤井秀一:?
為什麼紀念品都收集完了,還要我過這個幸運?
赤井秀一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幸運過不了,但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他還是丟下了這個已經感覺到是自取其辱的骰子。
【幸運檢定1d100(檢定/出目):25/67失敗】
意料之中的結果。
但是有工藤新一在前(),赤井秀一的這個失敗已經激不起眾人吐槽的欲.望。
琴酒盯著桌上的碎片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先將宮野誌保提供的碎片撚起,向她進行最後的確認:“你確定這個碎片的來曆可靠嗎,雪莉。”
“嗯,確定。”
宮野誌保隨口應著:“是她給的。”
她?誰?
眾人一臉茫然,而琴酒像是確定了什麼,先將宮野誌保給的碎片放到一邊,又精準地挑出昨天晚上赤井秀一給自己的三塊碎片。
“琴酒你想做什麼?”安室透一臉警惕地詢問。
“閉嘴,看著。”
琴酒突然起身離開,沒過多久又提著一個行李箱走了回來,他從行李箱中拿出一團看起來像是粘土的東西,又向KP提出了申請。
眾人不知道他在賣什麼關子,在看見骰子出現的時候,隻覺得更加迷茫。
“……你這不會是要過炸彈吧?”
一些不太好的回憶湧上心頭。
琴酒理都沒理他們,直接丟下了骰子。
【偽造檢定1d100(檢定/出目):60/38成功】
【調查員阿琴擁有一雙十分靈活的雙手,加上已經有了豐富的經驗,他憑借著對原品細致入微的觀察,很快就用粘土和顏料做出了幾乎一致的仿品。】
其他四人看得目瞪口呆。
“……我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看見阿琴玩泥巴。”
“你彆說,你還真彆說。”
“等等,所以他昨晚拿走那三個碎片也是要做仿品?”
“沒想到居然做得還挺精細的,不愧是擁有豐富經驗的阿琴……”安室透湊過頭細看了一番,可是帶著調侃意味的誇讚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工藤新一立刻察覺到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怎麼了,安室先生,有什麼不對的嗎?”
安室透自然是想起重要的事情,他死死地盯著琴酒那個沒有表情的冷臉,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把我引去紐約的那份信,不會也是你偽造的吧?”
“早就知道的事,何必多此一問。”
琴酒直接默認了安室透的猜測,在確認偽造過的碎片和真的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他這才放下手裡的工具,又換回先前那氣定神閒的坐姿。
“比起這些真真假假的問題,你們不如考慮接下來要怎麼做。”
赤井秀一不太理解:“什麼意思?”
“逸聞,鑰匙和寶藏的地點。”
琴酒將桌上的碎片分成了真假的兩摞,又將宮野誌保給出的第七枚碎片放在了中央:“可以直接行動的條件已經全部集齊。”
他漠然地說著足以撼動所有人的話語,麵色平靜如水,眼神卻格外犀利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的麵容,似乎要將他們此刻所有潛藏在心底的情緒全部看穿——
“如何?是要繼續留在這個船上浪費時間,還是先下手為強,你們決定好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