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沒有說話,隻是徑直朝那尊神像走去,不過就在他們距離神像還有十米的距離,一頭母獅從神像中跳出。
工藤新一已經經曆過一回。
他本能地想要往後退開,卻看見母獅在即將落地時,變成了他們昨夜見過的黑貓,黑貓用渾圓的貓眼掃視著他們,最終似乎歎了一聲氣。
“怎麼是你們啊……”
熟悉的女聲從黑貓的口中傳出,工藤新一正想吐槽這是什麼古早漫畫裡的劇情,卻看見濃煙在黑貓的腳邊炸開,等煙霧散儘,昨夜那個豔麗的女人又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她的表情說不上是嫌惡,卻也有些不滿,似乎很不情願看見這兩人出現在這裡。
“不過你們比我想象中的,要快了許多。”
她的視線落精準地在琴酒的身上,又盯著口袋看了好一會兒,而那裡正是琴酒放置鑰匙碎片的位置:“原來你們已經集齊了,也行,這效率勉強還不錯。”
從出現起,這女人對他們的態度就稱不上是友善。
“我在吉薩遇見的那隻獅子也是你?”
此刻工藤新一如果還不能將獅子、黑貓和女人的等式聯係在一起,他也彆當什麼偵探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
在他是江戶川柯南時,曾被眾多犯人問過這句話。
但是工藤新一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對彆人問出這樣的話。
他的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猜測,但是這個猜測實在太瘋狂了,並且有違他一直以來的信念——雖然他在這次的旅程中已經見過了不少怪物,卻依舊不敢確信這是真的。
“你不是都已經猜到了嗎?”
女人赤腳繞著工藤新一和琴酒來回轉了好多圈,即使她滿身的珠寶,卻仍舊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響。
但工藤新一和琴酒都有一種自己被獵物盯上的感覺。
最終,女人又回到了原點,她下巴微微揚起,看起來十分傲慢。
“我是▆▆▆。”
她自報家門。
工藤新一這才意識到,從昨天在夢裡出現開始,他們即使不需要過阿拉伯語的檢定,也能聽懂女人的話語。
他可以很肯定女人說的不是日語或者英語。
但是那些話入到他們的耳中,便自動轉換為了他們可以理解的語言。
隻有這個名字例外。
女人報出的
名字甚至不是阿拉伯語,工藤新一試圖想要重複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發出這些音節,甚至越是去回想,越是感到疼痛。
疼痛猶如無形的利刃,齊齊刺向他大腦神經,仿佛要將他撕裂。
工藤新一捂著腦袋疼得幾乎站不住,他蹲下身,將自己的身體蜷成一團,但緊接著一道黑色便籠罩在他的頭上。
這道黑色帶著濃烈的尼.古.丁的氣息,隔絕了工藤新一的視線,卻也奇跡般地阻礙了如同海嘯般的疼痛。
工藤新一擦了擦額頭沁出的汗水。
他抬起視線,發現罩住自己的是一件外套,這種能夠令人瞬間平靜的感覺十分熟悉,好像在紐約時也曾經曆過。
“彆去想了。”
琴酒的聲音透過外
套傳到了他的耳中。
工藤新一撩開外套,首先看見是蹲在自己的麵前,表情看著戲謔可眼神卻有些漠然的女人。女人沒說話,隻朝著另一側看了眼。
工藤新一順著她的目光繼續抬頭,就看見穿著黑色高領的琴酒。
他沒有看他們任何一個人,隻是如同沙漠綠洲中的美德米亞般筆直站在那裡,仿佛脫下外套罩在工藤新一頭上的人並不是他。
“謝了,大哥。”
感受到疼痛徹底消散,工藤新一這才重新站起,他將外套還給琴酒,似乎又覺得剛才的經曆十分熟悉,似乎就在不久前也經曆過。
琴酒漠然地接過外套重新穿上,也沒再確認工藤新一的疼痛是否緩解:“你把我們叫到這裡來,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
他的用詞有點奇怪。
工藤新一覺得琴酒顯然掌握了更多的訊息,不然也不會用“交代”這個詞。
“其實我也是不想叫你們來,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更想和可愛的女孩子對話,”女人轉身折返回,在神像的腳邊坐下。
她無聊地晃蕩著腿,滿臉都寫著沒意思。
“為什麼來的不是她,而是你們呢?”
工藤新一精準地理解到女人口中的“她”應該是指宮野誌保,畢竟從宮野誌保昨天的反應來看,她顯然一早就和對方見過。
“灰原的香水是你給她的?”
他立刻想起上次自己昏迷時曾經聞見過的香氣。
那氣味和宮野誌保身上的香水味一模一樣,而且自從宮野誌保的身上出現那股香氣後,她每次骰子都有額外的10點加成。
工藤新一很難不將這些信息聯係在一起。
女人大大方方地承認,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宮野誌保的偏愛:“因為我很喜歡她,我喜歡可愛的女孩子,尤其還是聰明能乾又能打的,所以額外給了她一些加護,希望她能解決這次的事情。”
琴酒:?
女人其他的形容都沒有讓他產生絲毫動搖。
唯獨在聽見“能打”這個詞時,他皺了皺眉。
工藤新一察覺到他的茫然,立刻小聲解釋:“大概是因為灰原的射擊點到了80,
而且她鬥毆也有40。”
不過給自己的好大哥解決完問題後,工藤新一自己也產生了些許的疑惑:“解決這次的事情?”
難道這個女人也想打開寶庫?
可工藤新一覺得女人又不像是這樣的人。
“那可不是寶庫的鑰匙。”
女人搖搖頭,他顯然知道工藤新一的猜測,卻十分直截了當地否認了。
工藤新一還想追問,卻被女人打斷:“還記得你之前看見的那個畫麵嗎?雖然人類中也有流傳那個巨大的蠕蟲是寶庫的守衛,但事實卻並不是那樣。那隻蠕蟲守護的不是寶庫,而是一扇門。”
“你們手裡拿著的,是通往涅弗倫·卡曾經去過的千柱之城的鑰匙。”
這個名字工藤新一聽都沒聽過。
他還想追問,不想卻被身邊的琴酒一把捂住了嘴。
工藤新一發出嗚咽聲,然而琴酒充耳不聞,隻是盯著女人質問:“這種東西怎麼會流落到黑.幫的手裡?”
女人攤攤手。
她對於鑰匙出現的理由顯然並不知情,但是對於鑰匙的歸屬卻很在意。
“現在放在你們麵前的有三個選擇。”
她比出三根手指,衝著麵前的兩人晃了晃:“打開門,去看看涅弗倫·卡曾經見過的光景;把鑰匙交給黑.幫或者那些小偷,讓他們做出決斷,或者……”
“把它交給我,我送你們離開。”
……
宮野誌保和赤井秀一等了許久,等到他們都有些站不住,直接坐在了沙地裡。
被日光照耀的沙漠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滾燙,但空氣卻還是十分地乾燥。兩人十分節約地喝著帶來的淡水,同時盯著那絲毫不動的三人,視線不敢離開片刻。
“醒了。”
宮野誌保忽然開口,赤井秀一也發現那三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
他們的眼中有清醒有迷茫,但看起來都十分地鎮靜。
不像是瘋了的樣子。
“你們怎麼把我們給綁起來了?”
工藤新一一醒來就想和其他人分享自己得到的訊息,結果他還沒走兩步就一頭栽在沙地裡,他掙紮著試圖起身,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反剪在身後。
他翻不過身,試圖扯動雙手,卻發現手臂早就麻木。
再看看周圍的,工藤新一發現不僅僅是他,琴酒和安室透也是同樣的情況。
年輕的偵探瞬間明白他們這麼做的用意,頓時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大聲控訴:“難道你們是怕我們瘋了?”
“畢竟你有這個前科。”
宮野誌保走到他的麵前,麵帶戲謔地詢問道:“如果我把你鬆開,你應該不會立刻撒腿就跑吧?”
“不會!我和大哥都沒有SanCheck。”
工藤新一手腳並用地在沙地裡掙紮,發現這繩子綁得十分有技巧,他越是掙紮綁得就越緊,便隻能拉上和自己有共同經曆的琴酒
給自己作證:“不信你問大哥!()”
就算他又
SanCheck大失敗,總不可能琴酒也臨時瘋狂了吧?
工藤新一這情況簡直不忍直視,琴酒看都不想看一眼,但是為了保證自己的清白,在察覺到宮野誌保和赤井秀一詢問的目光後,他還是點點頭。
“剛才沒過SanCheck。⒊()_[()]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宮野誌保和赤井秀一頓時放心了。
工藤新一:?
不是?你們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然而即使得到琴酒的證言,宮野誌保也沒有立刻解開了他手腕上的領帶,而是丟下了骰子。
【精神分析1d100(檢定/出目):80(+10)/47成功】
【理智恢複1d3=1】
這是什麼情況?
工藤新一還沒搞清楚宮野誌保這麼做的目的,就聽見她略帶笑意的聲音:“忘記你之前扣太多了,哪怕回複了理智也看不出你剛才有沒有扣過。”
工藤新一:???
人和人之間的基本信任呢?
這日子沒辦法過了!
工藤新一鬱卒了,即使宮野誌保立刻解開了他手腕上的領帶,他看起來也有些悶悶不樂。
宮野誌保當然看出工藤新一的不爽,但是她覺得自己和赤井秀一的做法也沒問題。
他們距離事件解決就差臨門一腳,萬一又來個SanCheck大失敗,無論對方是在這個荒無人煙的沙地裡奔走逃竄還是進入暴力與歇斯底裡的症狀,對大家的身心都不太好。
赤井秀一見宮野誌保確認工藤新一沒事,便也鬆開琴酒的束縛。
完成這些後,他這才去看安室透。
相較於大聲控訴他們的工藤新一,他顯得格外的平靜,哪怕赤井秀一用打量的目光看著他,安室透也隻是回瞪了他一眼:“有什麼問題嗎?”
好像是沒瘋的樣子?
赤井秀一再看看其他人,發現他們似乎都沒有在安室透的身上察覺到任何的異常。
於是他稍稍放心,將安室透的手銬也一並解開。
宮野誌保和工藤新一在他解開手銬的期間,朝著他們走來;赤井秀一剛解開第二個手銬,忽然感受到從剛才起就一直垂著頭的安室透,身體似乎在微微顫抖。
而宮野誌保已經對著安室透丟下第二次理智檢定的骰子。
【精神分析1d100(檢定/出目):80(+10)/50成功】
【理智恢複1d3=1】
等等,不對!
宮野誌保剛丟完骰子立刻意識到不對勁——安室透應該隻在剛才看見夏塔克鳥的時候掉過1點理智,為什麼KP會讓她投恢複?
宮野誌保猛地看向安室透,她甚至還來不及讓赤井秀一趕緊控製住對方,就看見安室透已經緩緩抬起頭,衝她露出了一個陌生的笑容。
“謝謝你,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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