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證明?”
宮野誌保問著,視線還是不斷地在人群中遊走,試圖找到消失的工藤新一,可惜無果,於是她又飛快看了眼赤井秀一:“需要我申請過鬥毆嗎?”
赤井秀一:……
那倒也不必。
他直接避開這個話題,反而問道:“你是怎麼醒來的?”
宮野誌保好不容易才忘記了那個噩夢,被赤井秀一這麼一提,她臉色頓時又變得不太好看,卻還是答道:“夢見自己被轉換成了蜘蛛。”
“蜘蛛?”赤井秀一有些奇怪地重複著她的用詞,“是我們早上看見的那個?而不是被人召喚一起夢遊了嗎?”
“早上看見的蜘蛛我也看見了,但是我是不是變成了那種蜘蛛就不太清楚了。”
時間緊迫,宮野誌保儘量長話短說:“那個狀態和夢遊也差不多,身體完全不受控製地走在山洞裡,和我一樣的人還有五十個左右,都是女性。”
沒想到赤井秀一聽見這話卻搖搖頭:“那就還是不一樣。”
“如果你是從那個噩夢中醒來的話,那你現在應該是處於清醒狀態的。”
赤井秀一其實在宮野誌保說這些之前,也不能確認他究竟是已經醒來,還是又進入了另一場夢境中,但現在這個問題已經得到了解答。
他們應該是回到了現實。
但這些夢遊狀態的人卻還在夢境中。
“你剛才讓我回去看降穀,他難道沒有跟出來?”
赤井秀一再度搖頭:“出來前看了眼,工藤房間的門是開著的,但他房間的門還關著,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
他是靈感成功後進入的那個夢境,安室透那邊沒有反應,應該沒有丟出靈感成功。剩下的……最好的猜想也是靈感失敗,無事發生。
赤井秀一都不敢想象如果他靈感大成功和大失敗會遭遇什麼。
“我回去看看。”
宮野誌保還是擔憂工藤新一的情況,但安室透那邊似乎也不容樂觀,她一臉鄭重地看著赤井秀一:“工藤就交給你了,你自己也注意安全……有帶槍嗎?”
赤井秀一沒回答,而是直接從口袋裡拿出配槍,宮野誌保見狀這才鬆了口氣。
“那我先走了,保重。”
與赤井秀一道彆後,宮野誌保匆匆轉身朝琴酒家走去,而赤井秀一也順著人群前行,他看起來表情評價,似乎十分熟悉這個狀態。
不熟悉也不可能,畢竟他在夢中已經經曆過一次完整的流程。
……
【赤井秀一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走在威尼斯的街道上,周圍是穿著誇張禮服的人,他們紮堆地朝著某個方向前行,但十分詭異的是,這麼龐大的人群卻沒有發出一絲動靜。】
那麼多的人井然有序並且安靜無聲地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這已經不能說是詭異了。
這根本就是恐怖片!
赤井秀一仔細
打量著這群人,他們身上的服飾和妝造雖然也是狂歡節上常見的款式,卻帶著些許的年代感,周圍的建築物似乎有些眼熟,但赤井秀一卻說不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我可以申請過一次偵查嗎?”
他的身體跟著人群朝著不知名的目的地前行,卻又好像是這群沉默群體中唯一的異類。
【可以。】
骰子出現在赤井秀一的掌心,他丟下了骰子,紅黑色的影子落到地麵,發出了吧嗒一聲的聲響,很快就淹沒在了人海中。
【偵查檢定1d100(檢定/出目):80/92失敗】
【那赤井秀一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赤井秀一也沉默了。
但是就在他無語的時候,安靜的人群裡卻突然爆發出了一陣聲音。那並不是具體某個人發出的動靜,而是這些人在同一時間開始集體高呼著什麼。
“■■■■■。”
赤井秀一聽不清,也聽不懂他們呼喊的內容。
所有人整齊劃一地高呼同一句話,這本應該會是十分震撼的場景,可在此刻赤井秀一的耳中顯得十分的模糊,就好像腦袋沉入水中,所有的聲音都變成了相同的咕嘟聲,根本無法辨認具體的內容。
那令人無法理解的音節一次次地從人群中爆發,赤井秀一試圖去看周圍人此刻的神態,卻發現他們無一例外地戴著麵具、畫著濃妝。
赤井秀一又看了圈,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沒有戴麵具的人,他快步走到對方的身邊,輕輕地拍拍對方的肩膀。
被他拍打的那人頓下腳步,脖子僵硬地朝赤井秀一的方向轉去。
赤井秀一看不清那人的表情。
他試圖觀察對方的臉,卻發現這些人的麵容在他的視線中也是模糊的,他能夠看清的,隻有對方的眼睛。
一雙漆黑幽深、宛若黑潭般的眼睛。
那雙眼睛深深地看了眼赤井秀一,然後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平靜地回過頭,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繼續高呼著那個也不知道是名字還是口號的話語,繼續前行。
赤井秀一開始重新思考起自己的處境。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時間,也不知道這具身體是不是自己本人的,更不知道周圍這些人的麵容與聲音都模糊不清,究竟是因為他無法認知,還是因為彆的什麼理由。
但是就這麼繼續坐以待斃顯然不行。
他必須做點什麼。
即使無法扭轉這個詭異的場麵,也要從這裡得到更多的情報。
“我能對這群人使用心理學嗎?”
KP有點無法理解:【你要使用心理學做什麼?】
“看一下他們這個行為的用意,或者看一看他們正在想什麼?”赤井秀一也不太理解KP為什麼會這麼問,所以語氣中也帶著些不確定與試探。
【那沒有這個必要。我可以告訴你,他們什麼都沒思考。】
赤井秀一愣了愣,就聽見KP繼續
說道:【你能發現這群人的行為十分統一,就像是已經被注入了程序的機器人,無論是在街上行走還是高呼著你聽不懂的話語,這些看起來都不像是由某個人牽頭進行的集體行為藝術。】
但也稱不上是本能。
赤井秀一在心中否定著潛藏在他們行為背後的這個可能性,因為沒有人會擁有這樣的本能。
那就隻能是被控製了。
“■■■■■■■。”
在赤井秀一思考的這一小會兒,那些行為詭異的人群突然停下腳步,口中高呼的內容變成了更加悠揚奇怪的吟唱,他們在這片詠唱中,擺出整齊劃一地擺出了同一個姿勢,開始在原地舞蹈。
沒有音樂,沒有鼓點,他們的舞蹈本該是熱情洋溢的,但僵硬的肢體動作讓他們的行為看起來十分詭異與恐怖。
所有人都像是變成了八音盒裡的人偶。
跳著動作既定的舞蹈,唱著永遠不會改變的內容,臉上是模糊不清的表情,周而複始地進行著一次又一次的輪回。
赤井秀一生怕自己繼續逗留會被他們同化,他試圖逃離這裡,可他無論朝什麼方向走,都能看見這些遍布在威尼斯大街小巷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