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投擲手榴彈。”
萩原研二從行李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手榴彈,他鬆開手丟下骰子,一腳擦過滿是碎石的祭壇向後拉開距離,以一個棒球投手的姿勢,將手中的手榴彈擲向了蠢蠢欲動的大蜘蛛。
【投擲檢定1d100(檢定/出目):90/88成功】<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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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驚險的數字!
所有人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他們不敢想象如果萩原研二的投擲沒有點到90,這個檢定結果會造成什麼樣的下場。
【傷害(萩原研二):4d10=23】
沒有過30,但也是第二輪最高的傷害了。
【那麼萩原研二雖然很久都沒有打棒球了,但還記得作為一個投手的職業素養,隻見你依靠著肌肉記憶將手榴彈擲出,這個殺.傷.性.武器果然給冷蛛B的腦門造成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但是你們發現,冷蛛還沒有徹底完蛋。】
【下一個行動輪,萩原研二,請問你要怎麼做。】
攻擊,還是修複沙鷹。
這是一個問題。
萩原研二看看他們幾個,目光越過降穀零和萩原研二,最終落在了即將完成轉換的羅莎的身上——這位大小姐的情況不明,搞不好很快就會加入到戰鬥中。
根據他們的經驗,這種最終BOSS的血量不會低,萩原研二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我選擇修武器。”
【那你過機械維修。】
鬆田陣平對於這個檢定並沒有露出絲毫困惑與難受的表情,甚至十分習以為常地丟下了骰子,仿佛同樣的事情發生過無數次。
工藤新一和降穀零看著他這樣,再考慮到他們幾個的運氣……忽然覺得常備個機械維修或許也不錯。
萬一下次戰鬥輪又大失敗了呢。
【機械維修檢定1d100(檢定/出目):90/73成功】
【那鬆田陣平雖然手邊沒有趁手的工具,但還是靠著靈活的手指,迅速調整好了這把沙鷹卡彈的情況,但是你需要再等待一次行動輪,來確保這把沙鷹已經完全被修好。】
“不愧是鬆田,”降穀零真心實意地誇讚著自己的同伴的本事。
“現在要商業互吹還太早了。”
鬆田沒有將槍還給降穀零,畢竟對方的行動輪在自己之前,沒準他能在自己行動前解決那個蠢蠢欲動的大蜘蛛:“那邊的客人可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小心點,小降穀,還有那邊的少年。冷蛛的牙齒有毒,沒有醫生和血清的情況下,一旦被咬到可就完了。”
工藤新一咽了咽口水,降穀零也露出嚴肅的表情。
【暗投:??】
()【下一個行動的是冷蛛A,調查員們三番五次的挑釁讓它感受到了憤怒,尤其是它腦袋被手榴彈炸得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它決定好好給你們一點顏色看。隻見它用七條腿支撐著龐大的身軀,張大了嘴,露出尖銳的牙齒,搖搖晃晃地衝著工藤新一襲來。】
【噬咬(冷蛛A):40/73失敗】
萩原研二預判了冷蛛會使用噬咬,卻沒想到它居然會失敗——不過這對於他們來說顯然是樁好事。
邊上的鬆田陣平聯想到剛才冷蛛B的精彩演出,直接一聲冷哼:“這兩個冷蛛好菜啊。”
還以為有多厲害,結果根本就是看著唬人。
實際上也不過如此。
一直無視他們對話的KP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說了句公道話:【……你們和它們也半斤八兩,就彆在這裡菜雞互啄了。】
鬆田陣平:?
說誰菜雞呢!
KP沒再理他,隻是對著工藤新一說道:【工藤新一可以選擇反擊。】
這是個機會!
工藤新一不知道這是自己今天第幾次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但毫無疑問,這是個絕佳的機會。他握著自己手中的沙鷹,再次體會著怪盜基德麵對自己和警方圍剿時的感受——
如果是怪盜基德的話,一定會這麼做的。
他這麼想著,丟下骰子,舉起手中的沙鷹,對著麵前搖搖晃晃衝著自己張牙舞爪的冷蛛A扣下扳機。
【反擊(工藤新一):80/50成功】
“漂亮!”
“他血量不多了,趕緊解決它!”
“衝啊,柯南君!”
三個成年人看著比工藤新一本人還要熱血,工藤新一自己也覺得激動,他努力克製著雙手的顫抖,以在夏威夷學習到的技巧,對著那巨大的冷蛛A發起致命一擊。
【傷害(工藤新一):1D10+1D6+3=16】
【工藤新一沒有放過這個天賜的機會,在冷蛛A把人頭送到你麵前的當口,你選擇對著它的傷口果斷追擊,果然,這一槍對於本就搖搖欲墜的冷蛛A來說,就像壓在駱駝上的最後一根稻草,它掙紮了幾下,很快就倒地不起,再也沒了聲息。】
眼見著兩隻大蜘蛛終於都被解決,幾人興奮得當場就要歡呼出聲,但他們很快就注意到了異常。
【現在,調查員們注意到在兩隻冷蛛都徹底死亡的同時,羅莎也終於轉換成了阿特拉克·納克亞之女的姿態,她頭部以下的身軀都變成了和你們剛才看見的蜘蛛相似的形態,隻有頭顱還保持著人類的模樣。】
“媽媽,媽媽!”
她不斷地呻.吟著、呼喚著母親:“媽媽,我好痛,救救我,救救我——”
“她一直都在和我說話,她想要帶走我。”
她似乎沒有要對工藤新一等人出手的意思,隻是窩在喬凡娜的懷中,感受著軀體僵硬、也失去了屬於人類的體溫的喬凡娜的懷抱,同時混亂地囈語著:“殺
了
我,媽媽,我不想變成這樣,我被騙了,快幫幫我,媽媽,求求你——”
她在向自己的母親求救。
就像一個什麼都不懂,也有太多的事都無法做到的孩童一樣,隻會在遇到問題時尋求母親的幫助。
而她失去自己的母親時,也處於這個年齡。
聽著變成蜘蛛模樣的人不斷地呼喚著母親,眾人心中還是稍稍有所動搖。
工藤新一等人同情她的遭遇,但並不能夠認同她的行為——無論出於什麼目的,她發起這場祭祀就是錯誤的。
但是他們也想徹底結束這一場悲劇。
“有什麼辦法嗎?”
喬凡娜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女兒,任由她的利爪因為痛苦而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傷痕,她扭頭望著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眼中滿是懇求與希望。
“你心裡應該也清楚,從她轉換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沒救了。”
鬆田陣平說話一點都不客氣,雖然羅莎的哀嚎的確令人揪心,但想想她發起的祭祀傷害了多少人,他實在無法對她產生同情的心理。
“小陣平。”
萩原研二輕聲叫著他的名字,在萩原研二朝自己看來時,他小幅度地偏了偏頭。鬆田陣平切了一聲,拿過兩人的行李就背過身開始搗鼓,不再參與接下來的對話。
“我的同伴的話比較直接,但我想夫人您應該明白,在核心祭品缺失的情況下,令愛已經成為這場祭祀的祭品。她不會死,但如果你們所祈求的神明降臨,恐怕她不僅僅是身體,就連精神會徹底變成一隻蜘蛛。”
最後落得比死更可怕的下場。
喬凡娜自然知道這些,她緊緊地抱著羅莎不鬆手,仿佛這樣就能挽留女兒的性命:“還有什麼辦法嗎?我已經死了,你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隻要能夠留下羅莎……”
四人互相看看。
以喬凡娜對女兒的執著,恐怕他們再說些什麼隻會激起她的反抗——他們剛剛經過一場艱難的戰鬥輪,如果此刻喬凡娜和羅莎憤然反抗,最好的結果也隻是戰鬥輪再開。
要是讓她們逃跑了,這才是真的麻煩。
降穀零看向自己的同期們:“還有沒有彆的什麼辦法了?”
“也不是沒有。”
萩原摸摸下巴,露出兩難的神情:“你先叫我一聲前輩聽聽?”
降穀零:???
他無奈卻又縱容地回應道:“前輩,這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嗎?”
“畢竟是被你叫了前輩,作為前輩總要有些表現,”萩原研二說著,伸手指了指晦暗的天空,他們這時才注意到,剛才降下兩個冷蛛的那片渾濁並沒有徹底消失。
“神明大人已經降臨了。”
萩原研二為工藤新一和降穀零解釋道:“那位估計現在就在羅莎大小姐的身體裡,但是因為祭祀並不完全,加上羅莎大小姐對喬凡娜夫人的執念,所以現在羅莎大小姐的意識仍然還存在。”
“所以我們需要
把羅莎大小姐身體裡的那位神明大人送走?()”
&amp;amp;ldquo;沒錯。?()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萩原研二衝著工藤新一一個wink,同時打了個響指:“隻是在這個過程中,需要讓羅莎大小姐的身體保持靜止,不然那位隨時都有可能操縱著她逃離、或者召喚更多的大蜘蛛……但光是靠喬凡娜夫人還不夠。”
喬凡娜摸摸羅莎的頭發。
她用充滿慈愛的目光看著女兒,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魯傑羅曾經用一個奇怪的陣困住過我!”
“什麼?”
“當初我巨型祭祀的時候,魯傑羅曾讓我躺在一個棺材裡,那個棺材上繪滿了各種複雜的花紋,現在想想,我就是在接觸到那些花紋之後變得無法動彈。但是時間實在過去太久了,我不記得那些花紋的樣子。”
工藤新一聽完立刻雙眼一亮。
“我知道。”
他高高舉起手:“是不是在您棺材板的內側,一直延伸到棺材內部?”
喬凡娜立刻點點頭:“是的,沒錯,你是怎麼知道的?”
工藤新一:……
因為我去挖你的墳了。
“這個不重要,”他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快速轉移了話題,“是不是隻要用這個圖案就能困住羅莎小姐,然後就能把藏在她身體裡的神送走?”
“差不多就是這樣,但還有許多細小的步驟要做,”萩原研二看了眼鬆田陣平的進度,“你能把那個圖案畫出來嗎?”
工藤新一剛想說自己可以試試,但很快就被KP打斷。
【工藤新一進行靈感檢定。】
工藤新一就知道沒那麼容易。
在喬凡娜期待的目光下,他有些認命地丟下了手中的骰子。紅黑色的骰子在碎石堆裡咕嚕嚕地滾動,最後停留在了兩個數字上。
【靈感檢定1d100(檢定/出目):70/72失敗】
這個結果一出,所有人的表情看起來都有些扭曲。工藤新一更是死死地盯著那卡在地縫與碎石中的多麵體,似乎隻要這麼做,這個檢定結果就能改變。
“這下完了。”
萩原研二苦笑:“我們可能需要想想彆的辦法了。”
雖然這麼說,但是誰都知道他們沒有更好的辦法。
“不,還有彆的辦法。”
工藤新一神情堅定,絲毫沒有露出被打倒的模樣,而是在深吸一口氣後,對著KP提出申請:“我要使用孤注一擲!”
萩原研二死死盯著他:“孤注一擲失敗的結果你知道?你要想清楚。”
孤注一擲但凡失敗就等同於大失敗,到時候會發生什麼實在不好說。
尤其現在場麵還那麼混亂,還是進行靈感這類的檢定,搞不好工藤新一就會經曆一係列堪比剛才的羅莎一樣痛苦的經曆。
“我知道,但是現在不做的話所有人都會有危險。”
工藤新一彎腰拾起那兩枚骰子,衝著萩原研二笑了笑:“如果我發生什
()麼,請不要猶豫,直接對我動手就行。”
這麼說著,他丟下了掌心裡帶著灰塵與砂礫的骰子。
【靈感檢定(孤注一擲)1d100(檢定/出目):70/55成功】
【工藤新一經過幾番嘗試,終於成功地回想起曾經那個刻在棺材板和棺材內的圖紋,你向鬆田陣平借過紙筆,迅速又精準地在紙上描繪出了那個圖紋的模樣。】
工藤新一畫完之後先是給萩原研二過目,等他點點頭後,又拿過去給喬凡娜看了眼。
喬凡娜懷中的羅莎在感受到工藤新一的接近後,立刻發出痛苦而又淒厲的尖叫聲,但是工藤新一發現,當她的餘光掃過紙上的紋路後,羅莎一改幾近失控的癲狂,縮在喬凡娜的懷中,幾乎難以動彈。
而喬凡娜的身體在看見那個紋樣後,也變得有些僵硬。
她艱難地點點頭,語言係統也似羅莎一般變得混亂:“是這個,我想起來了,就是這個!”
降穀零這會兒也逐漸從瘋狂模式脫離。
他恢複了平時的冷靜——雖然這和他剛才處於臨時瘋狂狀態看起來也差不了多少,但他還是用更加平靜的語氣詢問道:“既然圖紙有了,接下來需要做什麼?”
“送你們離開。”
萩原研二斬釘截鐵地給出了答案。
“什麼?”
降穀零和工藤新一顯然無法接受這個答案,尤其是降穀零,他覺得自己又要回到剛才的狀態:“彆說傻話了,我怎麼可能丟下你們?!”
“冷靜點,小降穀。”
萩原研二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見降穀零本能地就要反駁,他難得用強硬的語氣打斷對方:“我知道你不願意,但是你們必須得離開……你先聽我說。”
“隻有你們離開了,這個世界的通道才會再度打開,我們才能通過這個通道送那些神明大人離開。”
工藤新一立刻捕捉到了關鍵詞:“你說那些神明,難道另外一邊也……”
他忽然想起通過竊聽器聽見的赤井秀一和降穀零的對話。
那個因為蜂擁而至的變故而讓工藤新一暫時忽略的糟糕的預感再次湧起,他連忙對著萩原研二和降穀零詢問道:“赤井先生剛才說了什麼?你們又讓大哥把什麼東西給他了?”
因為羅莎突然變成了蜘蛛,讓他忘記了赤井秀一才是兩方祭祀的核心祭品。
萩原研二沒有回答。
取而代之的是忽然響起的鈴聲,以及工藤新一胸前突然震動的偵探勳章。
萩原研二正琢磨著要怎麼回答工藤新一,忽然聽見電話,他二話不說就接通了電話:“小琴,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工藤新一也在同一時間背過身,接通了宮野誌保的聯絡,
不等宮野誌保開口,他就是一連串緊張急切的追問:“灰原,你那邊是什麼情況?赤井先生還好嗎?”
“他剛才用炸藥炸了格拉基的尖刺,現在的情況不太好。”
即使沒有看見現場,工藤新一也能夠通過宮野誌保沉重的語氣中判斷她那邊的情況:“琴酒和他那兩位調查員前輩似乎在密謀著什麼計劃,恐怕赤井也參與到了裡麵。”
“果然你那邊也……”
工藤新一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陣驚天動地的槍響。
他本能地回頭查看身後的情況,卻發現萩原研二已經結束了和琴酒的通話,隨後在降穀零意識到什麼而有些惱怒的叫喊聲中,他微笑著衝逐漸遠離的他們揮揮手。
工藤新一這才發現,他們的身體與精神正在逐漸地從這個世界剝離——這和之前離開埃及副本時的感受還不太一樣。
那不是轉瞬而逝的消失,而是身體逐漸變得輕飄飄,就像被這個世界排斥驅逐一樣。
工藤新一意識到,通道打開了。
——在那聲槍響之後。
赤井先生一定是做了什麼!
“能夠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小陣平也是一樣的吧?”
萩原研二說著,拍了拍蹲在原地的鬆田陣平,鬆田陣平抬起頭朝他們看來,他的臉一半被墨鏡遮擋,但工藤新一發現他的視線卻緊緊地鎖在降穀零的身上。
隨後他動了動唇,似乎是在說——
“好好保重,彆太早下來了。”
工藤新一有些不明白,因為他發現萩原研二和表情也在鬆田陣平說完這句話後驟然一變,原本道彆的目光變成了期待,似乎是在等待著與他們的重逢。
這和鬆田陣平的話完全相反。
——但他們的表情卻是一致的。
工藤新一還想要進一步推理,可他的思緒卻變得越來越混亂,最終他逐漸感受不到自己的意識,而身體徹底離開了這個世界。
鬆田陣平拍了拍手站起身,他又看了眼降穀零和工藤新一離開的方向,這才看向那邊因為通道打開而變得狂躁不安的羅莎。
她的雙眼徹底變成了猩紅,似乎一直隱藏在這具軀體裡的什麼存在即將破殼而出。
鬆田陣平毫不畏懼,反倒是走到了萩原研二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開始吧,搭檔,接下來就該請這些神明大人滾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