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代英國的作業對於工藤新一來說還是很新奇的。
不過他也不需要考慮明天交作業的問題,在快速地解決了自己擅長的數學和其他理科作業後,他直接將完全看不懂的拉丁語的作業往邊上一推,開始觀察起了雅各布。
雅各布還在和數學作業苦苦糾纏。
他沒有抬頭,卻似乎察覺到
工藤新一的目光,雅各布悄悄地往工藤新一那邊看了眼,正好對上了他觀察自己的視線。
工藤新一顯然也沒想到雅各布會突然看自己。
他有些猝不及防,麵上還是裝出了淡定的樣子,麵對著雅各布的視線,他做了個口型,無聲地詢問道:“怎麼了?”
雅各布見狀,從筆記本上撕下一頁推到工藤新一的麵前。
工藤新一原以為他會詢問自己作業上的問題,他從容地接過那張紙,當他看清紙上的內容後,當即便驚了。
——我以為你會參加今晚的夜遊尋寶。
工藤新一扭頭朝雅各布看去,卻見他已經放下了手中的鋼筆,在工藤新一錯愕的注視下,露出一個說不出是高興還是釋然的微笑。
工藤新一愣了愣,他拿起被自己擱到一邊的筆,在雅各布的那行字的下方寫上了自己的答複:
——如果我真的去了會怎麼樣?
他將紙又推回到雅各布的麵前。
雅各布看見工藤新一的答複後並沒有露出太多預料之外的表情,似乎工藤新一的這一詢問也在自己的預料範圍之內。
——那我會幫你打掩護。
這個回答依舊滴水不漏。
從工藤新一第一次試探雅各布開始,他從始至終都表現得好像是一個局外人,對於夜遊尋寶他不感興趣,甚至可以說是冷淡,但是卻很在意工藤新一是否感興趣、又是否會參加。
尤其是工藤新一第一次在雅各布麵前提到夜遊尋寶時,比起工藤新一是否要參加夜遊尋寶,雅各布更在意的是他是否有什麼想要實現的願
望。
就好像他有能夠幫工藤新一實現願望的手段一樣。
工藤新一拿起鋼筆,雅各布這看似坦然的回答讓他思考了一瞬,心中甚至隱隱出現了“或許雅各布和夜遊尋寶沒有關係”的想法。
這樣的想法讓工藤新一稍稍皺起了眉,似乎是覺得自己的思維被什麼人無形地操控了一樣。
這種感覺其實並不是特彆明顯,但是當他意識到可能有誰在操縱自己的時候,這種思維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又驟然消失。
工藤新一反而察覺到了異常。
他又看了眼雅各布,察覺到他的目光,雅各布露出一個看似無害並且充滿困惑的表情,似乎是無聲地在詢問“我的回答有什麼問題嗎”一樣。
工藤新一久久無法落筆,他似乎在自己此刻應該保守還是試探中糾結,最終他在紙上寫下了這麼一句回應:
——你打算怎麼幫我?
打掩護的方式有許多,糊弄查宿舍的舍監,引走在學校內巡邏的安保人員,或者是在發現之後找到一個能夠讓所有人滿意的說辭。
但是這些都是正常的方法。
如果是和夜遊尋寶相關的人——比如那位神秘的占星者,說不定就擁有更多其他的手段。
雅各布顯然也沒想到工藤新一會順著他的話這麼詢問。
工藤新一仔細地打量著對方,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他發現雅各布拿著鋼筆的手明顯出現了猶疑,顯然也在思考該如何回應這個問題。
半響之後,在推給工藤新一的紙條上出現了這樣的回答:
——我會幫你掃清所有的障礙。
——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的身邊。
這兩句話乍一看似乎並沒有太多的問題,隻是細想之下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但是這似乎又很符合雅各布的這幾天隱隱表露出來的性格。
工藤新一還想詢問掃清障礙是怎麼一回事,自習室的門便被人推開,還沒有離開前往教會的赤井秀一環視了一圈,目光與工藤新一短暫相彙後,他又裝得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時間不早了,大家趕緊收拾,在五分鐘之內回宿舍吧。”
這麼說著,赤井秀一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自習室的門口等待。
在宿舍裡舍監的話便是絕對的,自習室內的學生們有些雖然還是有些依依不舍,卻還是在赤井秀一的督促下收拾著桌上的書本和筆記,陸陸續續地離開了房間。
工藤新一和雅各布的位置最靠裡,兩人也走得最晚。
在經過赤井秀一的時候,雅各布依舊是那副仿佛看見仇敵一樣的表情,而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交換視線後,乖巧地說了一聲“萊伊先生晚安”,這才離開自習室、向宿舍走去。
離開自習室後沒多久,赤井秀一便開始查寢。
這是赤井秀一要離開宿舍的信號,工藤新一和赤井秀一也沒有多說彆的,兩人互相道了一聲“小心”,赤井秀一便關上房門離開。
查寢後便該熄燈就寢,但是工藤新一今夜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睡得著。
他在窗戶前稍稍等待了一會兒,果不其然地看見赤井秀一避開學校安保人員、匆匆離開的身影。
工藤新一又等待了一會兒,大約就是在赤井秀一離開之後的半個小時後,學校裡陸陸續續的有學生在行動。
隻是夜色太暗,這些學生又刻意避開了拿著照明的安保人員,工藤新一也是仔細看了好一會兒,才看見有學生在暗中行動。
“我能使用偵查嗎?”
【可以。】
工藤新一今天的骰子基本都沒有得到KP太多的反對意見,他拿著出現在手中的骰子正要丟下,就聽見一陣短促的敲門聲。
“柯南
,你睡下了嗎?”
是雅各布的聲音。
工藤新一的手一鬆,手中的骰子骨碌碌地滾到了地上。
“還沒有,正準備睡。”
工藤新一避開還在滾動的骰子,小聲回應著屋外的雅各布,他來到門口,稍稍打開了一條縫隙,在昏暗的走廊上,他看見衣冠整齊的雅各布。
“有什麼事嗎?”
【偵查檢定1d100(檢定/出目):65/54成功】
【工藤新一察覺到雅各布身上的衣服看起來有些破舊,他的胸前戴著一個名牌,但是銘牌上的圖紋不是象征五年生的玫瑰花,而是常春藤。】
也就是說這不是五年生的名牌,那麼雅各布此刻的衣服可能是他還在四年生或者更早之前的。
工藤新一決定試一試:“你怎麼突然換上了以前的衣服?”
“因為明天還要穿。”
雅各布露出一個說不出哪裡不對,但多少有些古怪的笑容:“我睡不著想出去走走,但如果是穿著私服走動會被安保人員當成是校外學生吧?”
這句話裡充滿了槽點。
穿著以前的校服在學校裡走動就不會被安保人員抓住了?
但是工藤新一看著他的眼睛,似乎明白了雅各布的決心。
他心想著今夜果然不可能就這麼平靜地過去,一邊看似隨意地回應道:“那你需要我陪你一起走走嗎?”
“那就更好了!”
雅各布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你披一件外套吧,今晚外麵會很冷,你星期三還有足球賽,彆感冒了。”
“那你等我一下。”
工藤新一說著重新關上了門,他找了一件大衣迅速穿上,而後掀開枕頭,露出赤井秀一一早為自己準備好的獵槍。
這把獵槍比起他們昨晚從倉庫偷出來的獵槍要稍微小上一些,工藤新一估摸著殺傷力估計也會弱一些,但是看起來便於隱藏。
其實從便於攜帶的角度,還是手槍更好,但工藤新一來之前為了課程把射擊點成了步槍,手槍隻有基礎的20點。
【那你過一次幸運,看能不能藏住這把槍。】
過幸運對於工藤新一來說基本等於在宣判不行
,但是他現在也沒彆的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嘗試一下。
【幸運檢定1d100(檢定/出目):15/2大成功】
工藤新一:!
我!可!以!
【……】
KP似乎有點難受,工藤新一合理懷疑KP在瘋狂說些不能播出的話,同時在詢問自己為什麼要讓他過這個幸運。
【工藤新一完美地藏住了這把獵槍,獵槍和熨燙得挺括的大衣融為一體,除非是你脫下外套將槍展露在其他人的麵前,否則不會有人注意到你帶了這麼大一把槍。】
工藤新一:哪裡大了?明明很小巧精致的好嘛!
“我都大成功了,你不給點彆的好處?”
工藤新一搓搓手,蹬鼻子上臉地向KP索要更多的好處:“比如給我一個先發的射擊,算成偷襲就行。”
【不行。】
小氣!
工藤新一在心裡指責KP的好處給得摳摳搜搜,但又生怕雅各布在門口等太久發現異常。於是他也不再和KP爭論,三兩步來到門口,對著屋外的人露出笑容。
“我剛才找衣服花了一點時間,我們走吧。”
雅各布沒有說更多的,隻是看了眼工藤新一身上的外套,而後小幅度地點點頭。
兩人並行著下樓離開宿舍,這一路上他們都沒有看見任何人,不過在兩人即將走出宿舍樓的時候,工藤新一聽見從宿舍樓——不,是從四麵八方傳來的、幾乎能夠響徹天際的歌聲。
工藤新一隻聽了幾個音節,臉瞬間黑了。
——那不是彆的,正是自己在埃及向女神祭祀唱的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