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安室透嘛……
他正一目十行地看著那147頁的PDF,宮野誌保直截了當地發問:“你是在和他打架的過程聽見KP的聲音的?”
他也就算了,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
無論是被詢問的安室透,還是被用“他”代指的赤井秀一滿臉都寫著“我和對麵那個人不一樣”,可惜眼下更為熟悉跑團的宮野誌保掌控流程,壓根不打算理他們兩個的矛盾。
“不是。”
赤井秀一在安室透開口前搶答,生怕對方為了隱藏情報胡言亂語,影響他們的推斷。
“我在撞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投骰子了。”
這也是赤井秀一能夠迅速確定他也是局中人的理由,不過他生怕安室透炸毛,很給麵子的沒說安室透檢定的項目和結果。
可惜他倆不合,就算赤井秀一有心隱瞞,安室透也沒給他一個好臉色。
不合歸不合,安室透也知道眼下的情況再隱瞞也無用。
大家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當然,赤井秀一不算——繼續隱瞞也沒用。
“如果是接觸傳染的話,那應該是我感染了柯南,”他老實交代。
見其他兩人麵露疑色,安室透繼續提醒:“昨天在機場,他不是遞給了我一把硬幣嗎?”
宮野誌保和赤井秀一頓時恍然。
“那時候就?”
“看來是找到真正的Patient Zero(零號病例)了。”
這是什麼地獄冷笑話。
安室透就要惱,突然響起的聲音卻打斷即將開啟的又一場爭鬥。
“……你們在討論什麼?恐怖片?”
工藤新一的聲音聽著很是虛弱,身上的幻痛折磨著他,好在和先前比已經緩解了許多,隻是屋內燈光晃眼,刺得他很快又閉上眼睛。
“還是有誰被感染了?”
工藤新一的思緒罕見的有些混亂,宮野誌保見他蘇醒頭一個跑去床邊,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也立刻起身跟上。
“你感覺怎麼樣?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就算暫時睜不開眼,工藤新一也能聽出她語氣中的焦急:“放心吧灰原,我沒事。”
“……抱歉,新一君,把你卷進來了。”
即使工藤新一已經從江戶川柯南變回原本的姿態,安室透還保持著原本的稱呼。但現在他稱呼著少年的本名,眼中滿是愧疚。
“我好像聽見了安室先生的聲音……安室先生,你怎麼在這裡?”
工藤新一掙紮著睜開眼睛,看著圍著床邊滿臉擔憂的三人,他莫名地產生了自己是被送進ICU的錯覺。
“你們都是怎麼了?”
他似乎是忘了剛才的遭遇,又好像覺得比起自身的痛苦,眼下的情況更為要緊。
宮野誌保三人交換了一圈眼神,默契地暫且隱下剛才的對話。
赤井秀一更是直接出麵將話題引向彆處:“安室正在說他會被卷進來的理由。”
安室透:?
赤井秀一你算計我!
我沒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你好嗎?
安室透險些氣成河豚,但架不住工藤新一已經朝他看來。
一提到安室透還有彆的情報,大偵探是頭也不暈了,眼睛也亮了。
算了,這種時候還是攤牌比較好。
“我在幾天前,收到了一份信,和我國中時期的同期生阿良良木市有關,信裡提到這個劇團發生了一些詭異的事情,希望我來看看。”
這聽起來倒也合理。
“你那個高中同學和你很熟悉?現在也在這個劇團裡嗎?”工藤新一率先提出疑問。
“他高中畢業後就來紐約皇後區學習戲劇,後來在長島一個劇院工作一段時間,現在是這個劇團的成員。我和他原本就不是很熟,高中畢業後也斷了聯係,這些都是聽Hi……聽朋友說的。”
其他三人俱是驚訝。
安室透本職工作是什麼他們都知道。
他化名安室透在組織潛伏了這麼多年,那位高中同學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能一下子就找到這麼多年沒聯係的現役日本公安?
宮野誌保向赤井秀一揶揄:“這麼有本事的人,居然沒考慮加入你們FBI?”
赤井秀一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繼續追問:“有關?”
不應該是他本人寄來的嗎?
對於他的疑問,安室透聽到了也隻當什麼都沒聽見,轉身從行李箱夾層裡拿出一個信封,將開口那麵朝上,遞給床上的工藤新一。
信封裡是一份沒寫完的信和一枚鑰匙。
信紙被塗塗改改許多,字跡也極為潦草,像是在極為慌亂的情況下書寫的,大致內容就是他現在所處的劇團發生奇怪的事情,希望降穀零能來一趟,署名正是阿良良木市。
工藤新一看完便將信紙遞給宮野誌保和赤井秀一,自己則捂著發脹的腦袋沉思片刻。
“所以安室先生就來了這裡?”
不是他不相信安室透,隻是他不覺得對方有那麼閒,會為了數年不見得高中同學一封莫名其妙的信,就隻身前往美國。
“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輕易出國的,畢竟我不像某個會偷偷跑到他人國家進行秘密調查的FBI。”
安室透也不演了。
他夾槍帶棒地刺了赤井秀一一通:“但是這次的情況很奇怪,你們看信封的正麵。”
他剛才故意將背麵朝上遞給工藤,現在說出這句話時,倒真有偵探一股氣解謎時的感覺。
信紙和鑰匙分給誌保和秀一,隻剩信封還捏在工藤新一的手裡。
聽到安室透的話,兩人立刻湊過去,工藤新一在三人熱烈的目光下,緩緩地將信封轉到正麵。
收信人是安室透。
這點已經足夠詭異了——安室透是降穀零成為公安後使用的假名,他的高中同學不可能知道這個名字。
而當他們看向左上角寄信人那欄時,三人皆是露出驚懼的神情。
——那是不該再出現的名字。
“G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