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井皺著眉,隨後果斷擋在了黑子身前：“赤司君，忽然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她很害怕，很怕現在的赤司還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
赤司靜靜看著兩個人,見桃井警惕的樣子,他也並沒有什麼異樣。
“沒關係的。”黑子安撫著有些應激的桃井,同樣安撫著自己。
他猜到赤司或許會和他說些什麼，但沒想到對方會直接來找他。
“我隻是來恭喜哲也畢業的。”赤司臉上帶著一日既往的微笑,但那種淡淡的壓迫感還是讓桃井有些不適。
黑子的話語中一如既往帶著些許的疏離：“那也恭喜赤司君畢業了。”
赤司已經不是他所全身心信任的人了。
至少……現在的赤司不是。
赤司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淡了一些,他看了一眼黑子手裡拿著的畢業證書,又看了看旁邊北川第一的牌匾，卻什麼都沒有說。
場麵詭異地沉寂了一段時間,最終還是黑子拉住桃井後開口道：“赤司君來仙台是要辦什麼事情嗎？”
赤司淡淡回複道：“敦已經搬到秋田了,我順路過來看看你的近況。”
黑子沉默了一下。
雖然秋田和宮城確實有一部分接壤,但是秋田市和仙台市之間的距離……怎麼也說不上是順路吧。
“看到你過得還不錯,有些話我就不用再說了。”赤司無視了黑子眼中流露出來的一絲迷惑,自顧自繼續往下說著。
“不論在哪裡,你一定會來的。”
看著赤司的樣子，黑子皺了皺眉。
之前聽到桃井說眾人四分五裂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局。
奇跡的時代將自己局限在國中的層次中，他們認可彼此，也隻認可彼此。
而到最後賽場上的矛盾幾乎無法調解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這個結局。
——他們一定會在彼此之間決出一個最強者。
這是他們之間根本不用說的默認共識。
但……
“赤司君,我仍然堅持我的理念。”黑子看向赤司的眼神無比堅定。
或許帝光最強大的時候是國三，但其實核心競爭力最強的時候是在國二的全中預賽,而他們現在已經處於一個七零八落的狀態。
擰成一根繩的帝光或許無人能敵，但如果隻是一個一意孤行的“天才”，早晚有一天會碰壁的吧。
籃球也好,排球也好。
這些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運動。
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會有那些他們曾經認為的“平民”來將這份驕傲徹底碾碎。
蚍蜉撼樹或許是癡心妄想，但如果是一群齊心協力的普通人，或許可以與那些“球場上的王者”一決高下。
等到那個時候……
赤司的表情不為所動。
“想要證明什麼的話，就爬到頂點來吧。
”
——我會看著的。?”
“另外，這是畢業禮物。”
說著，赤司將手中的禮盒放在了黑子手中。
看過了，也該離開了。
這是赤司的願望，現在他已經沒有理由再留在這裡了。
被黑子拉住的桃井有些緊張地看了一眼赤司征十郎離開的背影，最終有些無措地看向黑子：“小赤……真的沒事兒嗎？”
黑子盯著手中的盒子看了半天：“沒關係的，在這邊一直站著也不好，我們先走吧。”
“嗯。”
北川第一的畢業典禮因為某些事情耽擱開得其實相當晚，帝光的畢業式在三月初就已經辦完了。
而北川第一畢業典禮結束後的第二天，各個學校的錄取名單就陸續下來了。
影山飛雄也不負眾望的……落榜了。
好在他這段時間的學習還是相當有成效的，以一個中等偏上的分數第二誌願考入了烏野町的烏野高校。
出成績的當天正好是黑子搬家的日子，而送他過來的及川徹也是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件事情。
“我就知道。”及川徹如此說道。
白鳥澤今年的分數線甚至比以往更高，影山飛雄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影山君已經很努力了。”黑子無奈。
但影山的天賦基本都點在排球上了，對於文化課方麵實在是一竅不通。
能夠考出這個成績已經是相當不錯的結果了。
“嘖，落榜白鳥澤……”及川徹的表情相當之臭。
與其被白鳥澤拒之門外，還不如讓影山飛雄直接第一誌願報烏野。
黑子也沒再說什麼。
畢竟及川徹和白鳥澤的恩怨確實不是三言兩語能說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