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比歐醒過來後,也假裝了好半天沒醒。
他試圖用這種方法削弱自己的存在感,和敵人對他的興趣,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地板上的毛毯卷之類的。
顯然失敗了。
“喂,小孩,彆裝睡了。”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
側躺在地上的多比歐,支起半個身子,警惕地四處觀察聲音傳來的位置。
他看到了傳聞中的吸血鬼。
金發的吸血鬼,躺在掛著垂幔的奢華床上,悠閒地翻看著一本書。
那高壯的身軀蟄伏在房間的陰影裡,像頭野獸。
為什麼肯定他是吸血鬼,多比歐隻能說直覺。
那股邪惡氣質,陰森壓抑的房間,屋裡的淡淡血腥味,以及……
多比歐看了看旁邊。
死相悲慘的少女屍體。
她們被堆成了山,脖子上有兩個深深的血洞,一看就是尖銳犬齒咬出來的。
少女們死前瞪大的眼睛已經灰暗了,像養殖場宰掉的牲口一樣七零八落躺在地上。
多比歐感覺自己和獅子關在了同一個籠子裡。
這個吸血鬼,就是波魯那雷夫說的Dio。
為什麼會這樣?吸血鬼不是隻綁架美麗少女嗎?為什麼對他出手。
克勞斯被乾掉了,這家夥大概不會死,但一時半會也出現不了了,自己身處困境的現狀也不會改變。
多比歐縮在角落裡,麵對野獸無法動彈。
Dio把那本書翻著看完後,終於從床上起身。
朝著多比歐走來。
多比歐嚇得身體都僵硬了。
“你叫什麼名字?”吸血鬼提問。
“……多比歐。”
他本來不想說,但吸血鬼似乎有股奇特的魅力。
吸血鬼左右打量了他一會,用食肉動物的眼神。
“貧弱。”他做了個評價。
“我本來不想動你,但那個家夥竟然如此逼我,那可彆怪我出手。”
吸血鬼蹲下身,和多比歐貼近。
迪亞波羅注意到這家夥也有雙金色的眼睛,還有異常迷人的五官,看久了之後,感覺靈魂都要被吸進去了,簡直跟電影裡的吸血鬼一個樣。
難怪那些少女都沒有過度掙紮的痕跡,她們可能是被迷住了,甚至主動送上門給吸血鬼當晚餐也說不定。
名叫Dio的吸血鬼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還有尖銳的指甲,指著自己身邊的空氣。
迪亞波羅看到他脖子的部分,有一圈非常深的傷疤,像整個頭都被砍下來過。
“你看得到嗎?多比歐。”吸血鬼的聲音有股奇異的魅惑感。
他說什麼?
多比歐不明所以。
“這裡有什麼?你看得到嗎?”吸血鬼重複了一遍。
迪亞波羅懂了,他在讓多比歐看替身。
但多比歐是看不到的,自己也看不到,他不知道如實說看不到會有什麼下場。
他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打電話”。
隨著多比歐顫抖著搖頭,吸血鬼的耐心徹底告罄。
“弱小。”
他又說了一遍,語氣裡已經暴露出了他的沒興趣。
接著多比歐看到了讓他幾乎終身難忘的恐怖畫麵。
吸血鬼半長的金色頭發尖端,如同活過來一樣,變成了張牙舞爪的什麼東西。
看著像章魚或者之類的。
Dio隨手捏起一個,朝著多比歐的臉靠過來。
從多比歐的角度,還能看到“章魚”尖銳的一圈牙齒,它的觸手不斷翕動。
它靠近自己的臉要乾嘛?!
迪亞波羅內心極度抗拒,死命掙紮,幾乎要切換人格出來,急得連一隻眼睛都變回了碎瞳。
但吸血鬼和他那看不見的該死替身,輕易就按住了他的四肢,不允許他掙紮。
隨著一陣酸疼,多比歐睜開眼,那個東西被Dio按在了他的額頭上方,大概是前額葉的位置。
某種迷醉的感覺充斥了他的整個大腦。
一切都無所謂,一切恐懼都消失殆儘。
他腦中隻剩下一件事。
多比歐一改剛才的怯懦,站起身,單膝下跪,朝著傲慢的吸血鬼行禮。
“我願意效忠您,Dio大人。”
“你說那個吸血鬼會控製人?!”巴力聽到了波魯那雷夫的情報,目瞪口呆。
“是的,他能用‘肉芽’操縱彆人,我和我朋友也中過這招。”
波魯那雷夫指著自己額頭的淡淡傷痕。
“肉芽會從這裡進入大腦,控製思想,把人變成DIO的奴隸!”
他們倆在去和波魯那雷夫朋友碰麵的路上狂奔。
“那要怎麼辦才好?!”巴力急起來,就怕找到多比歐時,已經被玩得麵目全非了。
“承太郎可以幫忙!承太郎的替身白金之星,有非常高的精密度,它可以把肉芽拔出來!啊,你們在這裡!”
波魯那雷夫停下,朝他的幾個朋友們揮手。
巴力看了看。
有一隻手是義肢的健壯老年人,穿著標準日式不良少年校服的超大個高中生,綠色製服看起來秀氣文雅的另一個高中生,紅外套棕色皮膚一本正經的阿拉伯人,還有一條眼神很酷的狗。
真是讓人看一眼就忘不了的組合。
“這是空條承太郎。”波魯那雷夫指那個黑衣黑帽,看起來很強的不良學生。
承太郎扶了扶帽簷,隻點了點頭,卻不說話。
“這是花京院典明,承太郎的同學。”一個紅色頭發,文質彬彬的綠衣高中生。
花京院微微一笑,禮貌示意。
“這是承太郎的外公喬瑟夫·喬斯達先生。”老人看起來十分機敏,用英語哈哈笑著和巴力打招呼。
“這是阿布德爾……”
棕色皮膚,腦門上有槍傷,看起來十分嚴肅的埃及人突然出聲。
“慢著,波魯那雷夫,這個人是誰?”
阿布德爾指著巴力。
“什麼?怎麼了嘛?”波魯那雷夫不解。
阿布德爾鷹一般銳利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巴力好幾個來回。
“這個人,給我一種很不對勁的感覺。”阿布德爾直言不諱。
也不能怪他謹慎。
一路以來他們受到過DIO無數次攻擊,對突然出現的未知角色抱有謹慎是必要的。
還有一個原因阿布德爾沒說出口。
他感覺眼前的這個人有股邪惡氣質。
不是說看到他做了什麼惡事,而判斷出的邪惡。
而是氣質,這個高大的褐發男人,有股天生的“邪惡”,仿佛與光明相對的“黑暗”。
阿布德爾長在埃及這樣一個流淌著古老曆史的國度,還是一名占卜師。
對一些帶“靈性”的東西,比常人更敏銳。
他直覺波魯那雷夫認識的這個人,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哼,你當然覺得不對勁,我的名字記錄在舊約聖經中,原本是神,後來墮落成了惡魔,我就是惡魔,是惡魔喲。”
巴力也不廢話,一邊笑著舔牙,一邊告訴對方自己的身份。
“你在說什麼奇怪的話……你不是Dio派來的手下吧?”阿布德爾依舊保持著警惕,無視了對方的“奇怪發言”。
“哼……我要是想害你們,早就從這家夥下手了,一路過來他在我前麵可是破綻百出。”
巴力指指一旁的波魯那雷夫,嚇了後者一跳。
一番針鋒相對的自我介紹,讓雙方都有點尷尬。
“呃,那個,阿布德爾,現階段還是彆管名字了,我們有正事要辦啊。”
左看右看見氣氛不對的喬瑟夫趕快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