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波魯那雷夫的奇妙冒險上(1 / 2)

波魯那雷夫駐紮在蒙特卡洛已經快兩個月,他從尼斯進入摩納哥,每日偽裝遊客出入地下場所。

摩納哥作為最富有國家之一,避稅與賭博天堂,替身使者多到讓人不安的程度。

他們各自戴上麵具,隱藏能力,在這個隻有兩平方千米,被棕櫚樹和地中海熱風包圍的金碧輝煌之國遊蕩,從地下俱樂部活動到街頭酒吧,目的當然是圍繞著那棟百年建築——蒙特卡洛大賭場。

這種龍蛇混雜的危險場所,不能以平時的張揚做派行動,所以波魯那雷夫決定先摸底,再修改方案。

而這場潛入摩納哥的任務,由迪亞波羅代替SPW為波魯那雷夫提供一部分後勤支援。

“波魯那雷夫,謝謝你幫我聯係SPW解決巴拿馬運河的航運競標問題,我會派我最信賴的下屬來協助你,祝你找到目標。”

迪亞波羅在郵件裡彬彬有禮,滴水不漏,說話句式工整且文鄒鄒,像提前打好草稿般呈機械式排序。

波魯那雷夫想問這人知不知道什麼叫文學抒情,以及親切問候。

不過他都習慣了。

今年氣候反常,巴拿馬運河的航運線價格暴漲,運輸企業甚至開始高價競標,就為了少繞路。

得虧SPW在美國的壟斷性布局,才能以友情價讓熱情的貨物插隊排號,達成這樁跨洲買賣。

不愧是百年企業,從鐵路到能源,醫療到金融統統都有涉及,達到了喊一嗓子就有人開道的地步,所以迪亞波羅這些年與SPW的生意走得越來越近。

波魯那雷夫原本很希望去參加黛安的首秀,看看她在舞台上的話劇表演,但突如其來的工作令他不得不出國。

他現在是SPW駐歐辦事處工作人員,喬斯達家族跟他簽了聘用合同,還掛名買保險,工作內容由波魯那雷夫自己定。

不過基本是調查替身之箭的流通,以及回收處理,也算替身使者的特長運用。

“黛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去看你的演出……我保證這次回去後一定去見你……”

波魯那雷夫匆忙掛斷電話,暗含憂傷地感慨私生活與工作的不平衡。

承太郎麵對的就是這種痛苦嗎?既沒空回家看徐倫,又得在消滅Dio和替身之箭的道路上奔波。

然後他看到迪亞波羅派來的“信賴下屬”站在麵前。

“呃,克勞斯·瑞安?你……好?”

波魯那雷夫試著跟眼前的人打招呼。

克勞斯·瑞安,疑似愛爾蘭人,從履曆來看,他不知父母身份,從小過著極度貧困的生活,換了數個領養家庭,走錯路淪為非法移民,擦過車,洗過碗,偷過東西,女朋友一去不複返。

熱情老板曆經一場場意外,收留了這個既無過去,也無前途,經曆錯綜複雜,生命中寫滿“失敗”、“底層”和“倒黴”的人。

簽合同成為老板禦用草坪修剪工後,克勞斯才擁有了意大利的工作居留身份。

“所以你是……迪亞波羅的……園丁?”

波魯那雷夫一邊看介紹信,一邊抬起眼睛確認對方的身份。

克勞斯點點頭,手指轉著車鑰匙。

“還兼職幫他修車。”

……鬼才信啊!

波魯那雷夫直覺靈敏,眼前穿著ma1飛行夾克的家夥絕不是簡單貨色,先不論依迪亞波羅那種謹慎做派,任用一個履曆如此複雜的男人合不合理,克勞斯那股濃厚黑暗氣息與孤癖感,就根本讓人無法放鬆警惕。

……他看起來隨時可能乾出什麼危險的事,波魯那雷夫身經百戰,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你真的……是園丁嗎?不是什麼……殺手?”

不是迪亞波羅派來監視自己的殺手?!

克勞斯把手插在兜裡,看起來對波魯那雷夫產生了一些興趣,怪異的眼睛掃過來,令人如芒在背。

“千真萬確。”他回答。

千真萬確什麼?是園丁還是殺手?!這家夥不能一次說清嗎?

波魯那雷夫討厭說話模模糊糊的人!

“我查過了,替身之箭在賭場的金庫裡,我花了三周查清這裡的結構,大金庫輪值班人次,攝像頭分布位置……”

確認過身份與接頭暗號後,波魯那雷夫總算放下戒備,給克勞斯介紹他的事前調查結果。

“你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克勞斯看了看波魯那雷夫那一疊資料,以及滿安全屋的竊聽設備與探測器後問。

“你為什麼知道替身之箭在金庫裡?”

“呃,其實是上個月……”

上個月的波魯那雷夫還在四處碰壁中。

他整日往返於酒吧和舞廳,扮演一個風流浪子,與各懷鬼胎的外地人交流,努力融入他們打聽情報,承太郎還給他打了一筆錢,讓他偽裝賭場客人,每日進出檢查地形。

為了工作與說各國語言的美女溝通,如果波魯那雷夫的人生目標是詹姆斯·邦德,這樣的生活應該很完美。

然而這都不是他想要的。

在咖啡廳與一位知性迷人,溫柔得體的女性共度下午——才是波魯那雷夫的理想場景。

好吧,嬌俏可愛的女性也不錯。

開朗活潑的也不錯!

不不,果然還是笨拙又單純的最好……

金發碧眼落落大方的巴黎女子,紅發小雀斑的可愛農村姑娘,再或者黑發黑眼,儘顯異國神秘氣質的女性。

波魯那雷夫一度陷入選擇難題,在他滿懷期待,希望能在工作之餘邂逅戀情的時候,戀情真的出現了。

“我遇到了女神!”波魯那雷夫激動地站起來。

“科羅娜(a),你是誰?”。

女神款款走來,靈活繞過酒吧裡的人,坐在波魯那雷夫身邊,開啟了簡要的自我介紹。

深V天鵝絨長裙,露出迷人腰線與長腿的金發美女微笑,蛇紋高跟鞋尖踩在酒吧椅,柔和光潔皮膚很襯她的珍珠項鏈。

“我在賭場工作,每天都看到你玩老虎機。”

女神的絲絨紅唇勾起微笑,目標明確直取波魯那雷夫的理智,性感的圖盧茲口音勾走了法國人的靈魂。

她點了杯花生醬世濤,白皙胳膊撐在吧台上,側頭專心致誌地看著波魯那雷夫,與他視線相接。

“要請我喝一杯嗎?”

波魯那雷夫知道自己遇上了麻煩,不是武力層麵,而是心靈層麵。

“我喜歡數學,你呢?”科羅娜優雅地把杯子上的唇印擦乾淨,嗓音如絲絹。

“哦哦哦數學好啊,法國人都喜歡數學!我的數學也不錯……”波魯那雷夫根本沒聽她說什麼,滿腦子隻有科羅娜的鎖骨長腿和小吊帶黑裙。

“對,我知道那個!本福特法則!用來檢查統計造假的……什麼來著?”

“是的~不過賭博可彆想用本福特法則喲。”

科羅娜笑著按下波魯那雷夫的手,衝他舉杯。

“Chaos theory(混沌理論),我討厭這東西,愛因斯坦認為宇宙應該是富有邏輯的,已經百分百確定的東西,怎麼可以改變呢?你也認為吧?”

“呃,是的,你說得對。”

波魯那雷夫已經開始簡化回答,避免在陌生名詞上露怯。

“混沌理論是在侮辱命運,它假定無數概率中有一條逃出生天的路,無論如何都不會為0。”

“然而,我不喜歡那樣,應該是絕對贏,或者絕對輸才對,不可以有‘不確定’。”

科羅娜喝下啤酒,綴著亮片的天鵝絨短裙剛好到大腿,腰細的一把可以握住,禮服深V露出潔白的背。

“所以我才生活在賭場中,隻追求輸和贏這兩種結果。”

波魯那雷夫跟她幾乎天天見麵,起初猶帶警惕,後來開始討論起家鄉菜,以及讓·皮埃爾·吉布拉的漫畫。

科羅娜也卸下自信大方,逐漸暴露出一些脆弱之處,抱怨起對這個銅臭場所的厭惡,以及身不由己的掙紮。

不得不說這種脆弱感令她更迷人,波魯那雷夫聽了好心疼。

“科羅娜,我感覺我們之間越來越熟悉了,有什麼擔心的告訴我好嗎?”

波魯那雷夫深情款款看著她,任務暫時放在了一邊。

“是嗎?跟我來往密切,對您真的好嗎?迪亞波羅……貝蒂尼先生聽了不會不高興嗎?”

科羅娜有些憂慮,低聲述說不安。

等等,迪亞波羅有什麼好不高興的?

“我聽說過您與熱情老板的那段過去……《沙漠迷情》就是講你們二位的故事對嗎?”科羅娜好奇地詢問。

沙漠……迷什麼情?

波魯那雷夫內心湧上不妙預感。

“您多年前與他在開羅的共同經曆,我知道,我都清楚,那是一段淒美的愛情……您奮不顧身從吸血鬼手裡救了他。”

波魯那雷夫差點把頭砸到老虎機上。

“呃,不……我沒有跟他……”

該死的!他怎麼老被誤會……

等等,難道那個酒吧裡認出他後,猶豫半天最終離開的美麗俄國女人……她也?!

回憶起關鍵細節的波魯那雷夫扭曲了臉。

他後知後覺與迪亞波羅這個新聞之源過於密切來往的代價——那就是給潛在異性緣造成了巨大損害。

憑借多年了解,波魯那雷夫深知迪亞波羅不擅社交,我行我素還深居簡出,按理說這類人不會有什麼緋聞對象,但熱情老板的八卦跟他西裝上的條紋一樣多。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