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這個村子依山而建,房屋以梯田狀分布,一家更比一家高。房屋的建造跟林夕家大差不差,都是石頭跟木頭的結合。
村底下有一排樹,今天天氣好,樹底下坐著很多人,她們手裡乾著活,嘴裡說著話,一些小孩子在她們的周圍跑來跑去。
林夕在她們麵前停下車:“阿奶,姚雨然家怎麼走啊?”
姚熙然說,姚雨然就嫁在這個村子裡。
老奶們茫然了一下:“小姑娘,你沒有找錯人噶?我們村沒有這個人。”
這是林夕萬萬沒想到的回複,她沒放棄:“她是從上姚村嫁過來的。以前有一個妹妹,上了大學了。”
在一些比較落後的大山裡,女孩子在嫁人了以後,就好像就失去了她原本的名字、姓氏。除了關係特彆人,幾乎不會有人叫。
很顯然,姚雨然嫁的這個村子就是這樣的。
剛剛跟林夕搭話的老□□上戴著粉色大牡丹花的頭巾,她聞言,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你說的是胡老三媳婦,你是誰啊,來找她做什麼啊?”
老奶把林夕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眼。林夕穿得時尚,長得好看,還開著小汽車。姚雨然嫁到榆樹村已經十多年了,連去外麵集上的時候都少了,什麼時候有個這麼時尚的朋友了?
林夕跟老奶的話大家都聽著,她們已經停下了剛剛聊著的話題,全都在有意無意地看林夕。
仿佛她是一處十分難得的西洋景。
“我以前跟她在一個廠裡工作過,她之前跟我講她家就在這裡,我這不過來這邊旅遊嗎?就想著來看看她。”
過去的十年裡,姚雨然也並不是全都待在村子裡的。在剛剛嫁給老光棍的那幾年,生了小孩以後家裡實在是窮得不行了。
姚雨然是跟著村裡的人去打過工的。隻是沒打多長時間,老光棍就把她叫回來了。怕她在外麵跑野了不願意回來。
林夕這麼一說,老奶還沒說話,她邊上的人就說了:“誒,還真有這回事,胡三媳婦是跟我兒媳婦她們一起去打的工。”
“不過我兒媳婦兒她們嫌棄廠子裡賺得少,就出去打山工去了。沒跟她一起進廠子呢。”
所謂的打山工,就是種樹、砍樹一樣的體力活,來錢快,也格外辛苦。一般打山工的都是兩口子。
像姚雨然這樣隻有一個人的,打山工就很吃虧,因為她乾不過兩口子一起乾的。
老奶一聽,仔細想想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她拿著繡了半截的鞋墊站起來。
“胡三家就在我家邊上,我帶你去。”
“好啊,謝謝阿奶。”林夕把車子往路邊停停,下車從後備箱提著東西,跟在老奶身後。
兩人走後,身後便開始議論開來。
“哦~都過去那麼久了。這小姑娘那時候跟胡三家的差不多大?得三十多了吧?看起來還那麼年輕。”有的人口中充滿驚歎。
“城裡人嘛,吃喝不愁,還有大把大把的錢,肯定就年輕啊!”
“說的是呢,你兒媳婦搬到了鎮上,上次回來不也年輕了?”
“那都是化妝化出來的,那個嘴啊跟吃了小孩子一樣,妖妖嬈嬈。”從一句話裡,就可以看出來當婆婆的對兒媳婦的厭惡。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
話題就這樣轉移,離得遠了,後麵的話林夕也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