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悶了,她就會去找她說說話。
這一萬塊錢誰都有資格拿,她父母沒有!
“再說了,熙然說你的兩個孩子也要讀初中了,處處都是用錢的地方。收了吧。”
想到家裡要讀書的兒子女兒,姚雨然點了頭。
林夕總算是完成了姚熙然給的任務。她的機器人自己沒有白拿。林夕笑了起來。
她朝胡明月拍拍手,胡明月朝林夕笑了笑,然後趴回了姚雨然的懷裡。
林夕也決定走了。姚雨然把錢放到房間裡,熱情地邀請林夕在家吃飯。
林夕再三推辭都沒有用,姚雨然把孩子一放就去了雞圈,沒一會兒就抓了一隻雞出來。
拿起菜刀到了廚房,三兩下就殺了。
這下子,林夕想走也走不了了。她索性過去幫姚雨然乾活。
姚雨然的女兒很好哄,給了顆糖,自己就很高興了。對林夕也沒那麼怕了。
林夕問起了姚雨然的生活,主要是問姚雨然的男人對她怎麼樣。
“就那樣唄。早幾年喜歡打我,不瞞你說,我被打得身上紫一塊,青一塊的,都沒有一片好肉。”
“不給我錢,也不愛出去打工。天天就在家裡待著,什麼也不想做。這兩年好點了,對我還算可以,已經很久沒有打我了。”
“也出去工作了。他現在跟著村裡的建築隊出去上班,一個月有四千多塊錢。”
對比起過去過的日子,姚雨然覺得現在的日子過得挺好了。
“你沒打算離婚嗎?”林夕小聲地問。
姚雨然沒有回答,卻看向胡明月。在這一瞬間林夕什麼都明白了。
她被孩子綁住了,她不是不想離婚,她也不是真的對現在的生活滿意。她隻是很痛苦很麻木地為了孩子選擇麻痹自己。
林夕覺得呼吸困難。對這種情況,她忽然不知道怎麼辦。
或許姚熙然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所以她隻讓自己來看看,讓自己送錢來。因為她知道,心有掛念的人,勸不動。
沉默片刻,她跟姚雨然說:“我等一下給你留一個電話,要是有什麼困難,你給我打電話。”
2020年了,姚雨然連個老年手機都沒有。
她才二十五歲啊。好像人生剛剛綻放,就已經枯萎。
“好。”姚雨然沒有拒絕,但她想,或許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打這個電話了。
非親非故的,她們之間唯一的紐帶也去世那麼多年了,她能來這一趟,送這一筆誰也不知道的錢來,就已經是她人品好了。
怎麼好再麻煩人家?
雞毛褪去,姚雨然利落地剁了炒了,吃了飯後,姚雨然拿著鐮刀,抱著孩子,領著林夕去祭拜姚熙然。
從山上下來,已經是下午四點鐘了,林夕也告辭走了。姚雨然把她送到了村口,目送她離開。
冬天天黑得早,林夕剛剛到大嶺山鎮天就黑了。林夕沒有急著回去,剛剛在姚雨然家她看到了幾個孩子的衣服。
小的小舊的舊,還很不合身,估計都是彆人穿了給的。
林夕想明天給買幾套衣服送過去,多少算是她的一點心意。
大嶺山鎮有旅館,林夕找了一家看起來最大的開了一間房。房間裡帶衛生間,床品也還算乾淨,沒有什麼異味,五十塊錢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