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以暴製暴(1 / 2)

諸伏景光這麼多年來基本沒打過架。

他本身性格溫和,父母也是溫柔善良的人,加上有一個沉著冷靜、在他上幼兒園時就會和他講道理的哥哥,諸伏景光從來不和人動手。

上一次和人打架還是小時候鄰居家的妹妹被其他小男孩欺負,諸伏景光出手製止了他們。

而現在,諸伏景光望著兩個準備以暴製暴的好友,無奈地叮囑:“雖然我書包裡有醫藥箱,但還是希望你們不要受傷。”

雖然他不支持打架,但想打架的是朋友們的話,諸伏景光無條件支持,何況他也知道校園霸淩有多可怕。

降穀零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景光,我打架從來沒輸過!”

諸伏景光看向阪本,有些擔憂:“阪本可以嗎?”

他沒想到阪本也會加入打架的隊列中。印象裡,他從來沒有看見阪本打架,而且,阪本看起來和他哥哥一樣成熟冷靜,諸伏景光完全想象不出來他和人動手的樣子。

“我當初也覺得阪本不會打架呢,”降穀零告訴他,“然後他一個人輕鬆打趴了好幾個人。”

諸伏景光:……啊。

*

人不可貌相。

諸伏景光從阪本身上明白了這個道理,比起出手凶狠、看起來經過係統訓練的降穀零,阪本的打架方式優雅得讓人有些懷疑他們是否在打架。

而且每一個招式都在諸伏景光的意料之外,一般來說,正常人打架應該會拳腳,但阪本不是,他用膝蓋。

“秘技·膝關節衝擊。”

他聽見阪本一邊說,一邊繞到那個男生身後,出其不意地屈起膝來發起攻擊,毫無防備的男生因為膝關節收到衝擊,不受控製地往後跌倒,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而阪本一個後空翻就離開了那裡,發型都沒有亂。

還有很多諸伏景光看不懂的打架方式,比如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根吸管往他們耳邊吹氣,很快對方便腿軟倒地。

……好特彆的打架方式啊!

阪本依舊優雅帥氣地站在那裡,若無其事推了推眼鏡。

要不是氣氛不對,諸伏景光很想給他鼓掌。

*

麵對經過訓練的降穀零和出手讓人捉摸不透的阪本,幾位國中生自然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降穀零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冷笑一聲:“欺負同學的時候不是很行嗎?現在怎麼這麼狼狽?”

“你、你們是誰?”躺在地上的男生問。

降穀零沒有回答,隻是冷漠地盯著他們:“我問你,吉野順平哪裡惹到你了?”

幾個男生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些人打他們的原因了,作為中心的男生害怕地回答:“誰讓他那麼孤僻……說話都不搭理人的。”

“這就是你們欺負他的原因?”降穀零臉上的冷意加深,透過他們,他好像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他明明什麼也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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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一路上他們還向吉野順平的幾位同班同學打聽了一下,得到的回答基本都是:

吉野君不愛說話?_[(,可能他們就是看他好欺負。”

“因為吉野同學在老師那裡沒什麼印象,那幾個人也不怕他告訴老師。”

“我想可能是因為吉野同學是轉學生,而且他們知道吉野同學沒有爸爸,所以就……”

降穀零當時越聽表情越發憤怒,因為詢問的每一個人都非常清楚他們的同班同學在遭受校園霸淩,甚至能說出來各種行為,但就是這樣,沒有一個人伸出手來幫助吉野順平。

他也是這樣。

隻是因為發色與膚色,就莫名其妙被欺負、被歧視、被孤立,沒有人能幫他,所以他才學會了打架。

“因為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諸伏景光說,“所以沒有人願意出頭,大家都害怕欺負的對象變成自己。”

降穀零雖然能理解他們的想法,但還是替吉野順平不平,替曾經的自己不平。

諸伏景光原本的怒意沒有降穀零高,直到他聽見躺在地上的人嘟囔著:“他是單親家庭,媽媽又從來沒出現過,我們就是替他家長教育教育他。”

他們依舊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父母對於諸伏景光來說是不能觸碰的底線,於是原本溫和的人眼裡透露出冷冽,地上的男生感受到了陣陣寒意,他抬眼,少年眼中的寒光包含著怒氣,讓他不寒而栗。

連降穀零也很少見過如此生氣的諸伏景光,在他印象中一向平和的人動手了,降穀零猜測諸伏景光有些打架技巧是和他哥哥學的,乾淨利落,打得人很痛,看外表卻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傷。

那幾個男生哭著求饒,諸伏景光停在原地注視他們:“我父母都去世了,你們要教育我嗎?”

地上的幾個男生開始認錯,諸伏景光這才轉頭,看見兩位好友正在默默為他鼓掌。

諸伏景光:……咳。

*

雖然收拾了他們一頓,但幾個人都很清楚針對吉野順平的校園霸淩不會輕易結束。

“到時候我們不在,他們還會因為憤怒,加倍欺負吉野同學。”降穀零猜測。

打架打贏了無非是免除了身體上的傷害,但精神上的傷害不會停止。

諸伏景光提議:“這種事情得告知吉野君的家長吧……不過單親家庭真是不容易啊。”

作為單親家庭,吉野同學應該不會想讓母親擔心,但無論如何,得讓吉野順平的母親知道他兒子在學校的情況。

“可是,哪怕有老師介入,”諸伏景光歎氣,“吉野君在學校的處境也不一定會變好。”

他們查了那幾個人的信息,其中一位男生家裡有錢,父母給學校捐過錢,因為仗著這層關係便毫無顧忌。

何況這麼久以來,老師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學生在遭受校園霸淩嗎?

降穀零點點頭:“當時我也找過老師幫忙,可是他說‘為什麼他們就欺負你不欺負彆人,是

不是你有什麼問題’這樣的話。”

要不是看在他是老師的份上,降穀零差點就動手了。

“在下想,”阪本提出建議,“讓他們感受到恐懼,就不敢再欺負人了。”

恐懼?在國中生眼中,他們會恐懼什麼人呢?

降穀零認真思考了一下:“比方說那些抽煙喝酒飆車的社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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