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回家的時候,懷裡抱了一大堆毛茸茸玩偶。
“零,你去搶劫了嗎?”
降穀零的母親幫忙拿過玩偶,聽到自己兒子一邊歎氣一邊回答:“是阪本送給我的。”
“啊!是零的朋友送的禮物啊!”母親聽到後立馬喜笑顏開,“真好,你們去玩了嗎?”
降穀零點頭:“去附近的電玩城,玩了抓娃娃機……”
他停頓了一下。
“然後就被趕出來了。”
降穀零的母親:……?
見老媽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指了指那些玩偶:“因為阪本差點就把所有娃娃夾走了。”
期間工作人員多次來“修”娃娃機,但無論他怎麼調整,阪本就是能夾起娃娃,從不失手。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都感受到了老板凶狠的目光,而阪本渾然不知,在他提醒對方娃娃太多後,善良的同桌終於沒再夾走娃娃,但是把娃娃機裡的娃娃一個個整整齊齊地排好了。
降穀零非常懷疑他們三個已經進入了那家電玩城的黑名單。
將收到的娃娃擺在床頭,降穀零拿出情報手冊,在阪本的擅長事項裡添加了[抓娃娃]這一項後,目光落在不擅長事項那一欄後麵的空白上,忍不住思考:
阪本有什麼不擅長的事情嗎?
*
“在下不擅長的事情?”阪本聽到同桌的詢問後,沒怎麼猶豫就給出了答案:
“暫時還沒有。”
好自信!
降穀零感歎了一下後又忍不住問:“那害怕的東西呢?人不可能什麼都不怕吧?”
阪本沒有做出肯定的回答,隻是模棱兩可地說:“在下還沒遇到過。”
還沒遇到過令他害怕的東西不就是什麼都不怕嗎!
降穀零轉頭問諸伏景光:“景光,你肯定有害怕的東西吧?”
諸伏景光點頭:“嗯。”
他害怕做噩夢、害怕回憶起父母被殺害的片段、害怕親人死在自己麵前。
降穀零見諸伏景光身體抖了起來,看他陷入回憶的樣子,連忙拍拍他的肩膀:“彆怕——”
想說出什麼安慰的話,但降穀零實在是沒有什麼安慰人的經驗,目光掃過旁邊的阪本,他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後麵的話:
“阪本在呢。”
這個名字或許有安定人心的魔力,諸伏景光腦海中可怕的場麵被身姿挺拔的男生替代,突然就冷靜下來了:“我沒事。”
一般這種情況,諸伏景光想,他們肯定會在意自己發生了什麼,但現在的他還無法告訴彆人那段血腥的經曆,該怎麼回避這個話題呢?
他還在苦惱的時候聽見旁邊的阪本問:
“諸伏君有哥哥?”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有,我哥哥在長野縣上學。”
“欸,你哥哥是什麼樣的人?”作為獨生子的降穀零非常好奇。
“我哥哥他……”
話題在大家都沒發覺的情況下,被完美地轉移了。
直到午餐結束,諸伏景光才反應過來:
阪本在幫他避開自己不願意提起的事情。
他看著前麵被女孩子纏住的身影,悄悄感歎:
阪本是個溫柔的人呢。
*
“連女孩子的告白都能一一回應,”降穀零歎氣,“我真的想不到他有什麼不擅長的事情。”
沒有收獲新情報的他有些氣餒,諸伏景光遞過來一張表,朝他笑笑:“不要糾結太多。”
“運動會報名表……”降穀零掃過那張表,想起來學校下周要開展運動會的事。
說起運動——
降穀零記得先前俯臥撐的時候,雖然阪本贏得了比賽,但在倒計時沒結束前就起身了。
理由是[不喜歡流汗]。
說不定,降穀零猜測,不喜歡流汗的阪本不擅長籃球網球排球之類的運動呢?
降穀零重新振作起來,拿著報名表問阪本:“阪本,你打算報哪個項目?”
阪本沒有看表格上的項目說:“哪個項目無人報名,在下可以頂上。”
這話在降穀零耳裡就變成了:[在下沒有不擅長的項目。]
他抱著懷疑的態度,發出邀請:“我們一起參加網球比賽怎麼樣?”
降穀零的網球可是練了好幾年,參加過大大小小的比賽。
班級大多數男生報的都是棒球足球和排球,網球比賽一直是缺人的項目,阪本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景光,你要和我們一起參加嗎?”
諸伏景光雖然願意,但有些糾結:“我沒怎麼練過網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