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開幕式的前一天晚上,降穀零依舊沒能解決自己的煩惱。
儘管開幕式的歌曲已經排練了很多次,他在家裡也練習了上百次,但今天彩排的時候自己還是出現了一些差錯。
到了正式表演時出錯了怎麼辦?
雖然當時小夥伴們都安慰他說隻是小問題,諸伏景光甚至把錯誤攬到自己身上,但降穀零還是很自責。
他思考過放棄,但如果輕易放棄的話,那就不是降穀零了。
“嘀嘀。”
手機的消息聲響起,降穀零點開信息:
[零,不要擔心。——from hiro]
[不必憂慮,相信在下和大家。——from 同桌]
[降穀,有我們在,你肯定不會是顯眼的那個啦!——from 虎杖]
也不知道虎杖悠仁是不是在安慰他,降穀零無奈地笑了笑,最後鬆出一口氣來:
他相信大家。
*
第二天懷揣著緊張心情地降穀零踏入他們的訓練室,發現一個人都沒有。
不應該啊。
今天可是約定好提前一個小時抵達訓練室,抓緊時間再彩排一下的。
但是練平常練習會提前十五分鐘抵達的諸伏景光都不見身影。
降穀零疑惑地拿出手機準備聯係大家,外麵突然響起一陣陣驚呼聲,緊接著熟悉的聲音傳過來:
“我這樣是不是超級有男子氣概?”
“嗯,很帥。”
“景光哥的綠發也很特彆!”
降穀零走向門口,與此同時外麵的幾人打開了門。
他迎麵撞上了幾個黝黑的、發色絢麗的小夥伴。
降穀零:=O=
*
“你、你們這是?”降穀零怔愣在原地,目光掃過阪本的銀發和諸伏景光的綠發,最後停留在大家那比他還要黑一個度的膚色上。
他很快就明白過來他們這樣做的原因。
降穀零有些呆滯,看著在虎杖悠仁湊過來炫耀:“我就說今天你不會是最顯眼的吧!”
原來是這個意思。
諸伏景光走過來解釋:“是假發和一次性美黑膏,時間比較趕,我們隻能做成這樣了。”
降穀零看著眼前三個滑稽的小夥伴,一邊笑一邊紅了眼眶:“你們這樣我們樂隊會給大家留下奇怪的印象吧?”
他看向阪本:“同桌,肯定是你提議的吧?”
有的時候阪本總能想出一些離譜但又合理的辦法。
“嗯,”阪本神色自然地承認了,“在下想,比起解決零的心結,不如改變大家的想法。”
大家的偏見其實是在跟隨多數人的看法走。
“而且,”原本白皙的臉變成黑色但依舊很優雅的阪本補充,“在下認為隻有親身體驗才能真正理解你的處境。”
人人都能和降穀零說“不要在意自己的外表”,但他們始終沒有經曆過降穀零的人生,一旦這樣的情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有多少人能夠忽略那些目光呢?
降穀零鼻子一酸,眼前漸漸模糊起來,他急急忙忙伸出手擦拭,結果越擦越多。
說到底他也不過是一個小學生。
諸伏景光迅速遞過來紙巾安慰他:“零,這樣你就不會緊張了吧。”
“咳,我可沒有緊張,”降穀零吸了吸鼻子,“我是擔心你們這樣我彈吉他的時候笑出來怎麼辦?”
虎杖悠仁眼睛彎彎:“現在開始我是虎杖黑仁,這是諸伏景暗和阪本黑!”
“噗。”
幾個人同時笑出了聲。
*
等到真正上台的時候,降穀零的擔心從“我會不會很顯眼”變成了“我們樂隊會不會很丟臉”。
不過他顯然低估了阪本和虎杖的效應。
作為全校知名度最高的阪本,一舉一動都在引領最新潮流,而本身活潑開朗的虎杖悠仁人緣廣,剛轉來不僅就非常受歡迎。
所以當他們四個黑皮站在台上時,台下的同學反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