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官員走了,也帶走了李鄴的一盒匕首作為證據。
李鄴坐在院子裡沉思不語,他已經沒有心思去聽講座了,雖然他明天上午就要替高力士打球,但自己被人設計陷害這件事如毒刺一樣插在他心中,而且這次栽贓自己和去年栽贓父親的手法很像,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還真以為自己好欺!
李鄴騎馬來到了平康坊的安然居酒樓,酒樓已經開門營業了,平康坊的命案轟動了長安,不過大家都聚焦在孫濟良身上,安然居酒樓的小歌女石蓮之死反而被忽略了。
當然,這不奇怪,胡姬的地位本來就很低,長安死一個胡姬,幾乎沒有人會關注。
安然居酒樓僥幸逃過一劫,沒有受到影響,但山水酒樓卻遭遇無妄之災,孫濟良死在它家旁邊,山水酒樓到現在還沒有開業。
李鄴騎馬到酒樓前翻身下馬,一名酒保連忙迎上前給他牽馬。
“成掌櫃在嗎?”
“就在店內!”
李鄴把馬交給酒樓,走進店內,酒樓還沒有開始營業,成掌櫃正安排酒保們清掃酒樓,一回頭看見李鄴,成掌櫃連忙迎上前。
“公子,你沒事吧!”
李鄴笑著點點頭,“放心吧!我不會有事,我問一些情況。”
“公子這邊請!”
李鄴跟隨成掌櫃來的掌櫃房坐下,成掌櫃給他倒了一碗酸梅湯。
李鄴喝了口酸梅湯問道:“石蓮的案子怎麼說?”
“已經結案了,縣衙認定是自殺。”
成掌櫃又壓低聲音道:“我聽馮縣尉透露,是上麵的意思!”
必然是自己祖父的意思,李家的酒樓怎麼能出現謀殺案?再說一個胡女歌姬,縣衙也不願在她身上耗費太多精力,定為自殺,符合各方麵的利益。
李鄴又問道:“她接過客嗎?我是說,被男人帶出去過夜。”
成掌櫃點點頭,歎息道:“我也才知道,她半年前就被帶酒客帶出去了,光這個孫濟良就帶她出去過兩次,都是她姐姐石榴安排的。”
這個石蓮果然是被人收買,故意向自己求救,陷害自己,還枉自己那麼照顧她。
李鄴恨得一陣咬牙切齒,又問道:“石榴還在嗎?”
“在的!”
“把她找來見我!”
酒樓後院有一座小院,裡麵有四五間屋,酒樓的二十幾名胡姬都住在這裡。
不多時,石榴畏畏縮縮來到李鄴房中,看得出妹妹之死對她打擊巨大,神情很憔悴,眼睛通紅,估計哭了兩天。
“公子找我?”石榴小聲道。
“你坐下,我有話問你。”
石榴側著身體在一張胡凳上坐下。
李鄴懶得問她給妹妹拉皮條之事了,自己覺得石蓮年紀小,但這些胡姬可不認為,來唐朝就是為了掙錢,遲早要出賣身體,當然是早一天賣身,早一天掙錢。
“孫濟良怎麼找上伱妹妹的?”
“他是第三次來,每次來點名要我妹妹,他有這種嗜好!”
“第一次也是他?”
石榴點點頭,“他付了二十兩銀子買走我妹妹的初夜。”
李鄴沉思片刻又道:“他這次來是臨時決定,還是預約的?”
“預約的,兩天前就說要來,一般雅室都要預約。”
李鄴心中一跳,他開始懷疑張岩了,張岩把自己約來,時間也安排好,這樣才能和孫濟良發生交集。
至於樓梯見麵很可能隻是巧合,但就算樓梯上見不到,石蓮也會在其他地方向自己求救。
“你妹妹所有的接客都是你安排的?”李鄴繼續追問。
石榴遲疑一下道:“按理說都是我安排,但前天晚上我感覺有點蹊蹺。”
“怎麼蹊蹺?”
“我收拾阿蓮的箱子,發現她箱子多了二十兩銀子。”
“她手頭有點錢不正常?”
“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