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木箱抬過來!”
不多時,兩名家丁抬來一口箱子,張洎快步走出內堂,親自打開箱子,兄弟二人都同時愣住了,箱子裡正是白玉三寶,白玉屏風,白玉麒麟和白玉鎮尺。
上麵還有一張素箋,張洎拾起,上麵寫了一行字,“君先人之物,吾偶然得之,特此奉還!”落款正是李林甫。
張洎和張均麵麵相覷,張均不解道:“李林甫是什麼意思?”
張洎半晌苦笑道:“這是先禮後兵,給我們一個人情,如果我們不領情,讖書案就事發。”
“莫非他是想用讖書來控製我們?”
“我也看不透,或許他隻是不允許你向楊家靠攏吧!至少他現在不會用讖書發難。”
張均點點頭,“既然看不透他的意圖,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張洎沉思片刻又道:“但有一件事,你要去做,讓張岩向李鄴道歉,這件事很重要,必須要做。”
宇文靖的官房也在兵部,位於兵部最裡麵的一間小院內,平時也沒有什麼事,就是喝喝茶,看看《邸報,天子已經五六年沒有開早朝了,也沒有什麼朝議內容要準備。
說起來宇文靖也快六十歲,再過幾年,他就該申請仕,回家養老了。
不過今天中午和楊銛的一番談話,使宇文靖興奮萬分,他心中快要消泯的雄心壯誌又再一次被激發起來。
宇文靖回到官房,剛走到院門口,隻聽院子裡兩名從事官在閒聊。
“這下子宇文尚書要倒大黴,罷官免職都是輕的,搞不好爵位都要被剝奪!”
“可不是,太惡劣了,光滅門案就有三起,養了一個惡魔啊!”
宇文靖聽得汗毛倒豎,快步走進院子,怒斥道:“你們在說什麼?”
聲如雷鳴,兩名隨從嚇得手足無措,連忙站起身低下頭去。
宇文靖一把揪住兩人,惡狠狠道:“我剛才聽得清清楚楚,我要倒什麼大黴,快給我說!”
一名從事戰戰兢兢道:“我們聽到一個說法,禦史台上書彈劾尚書,縱孫行凶,惡貫滿盈,大家都在談論這件事,朝廷都傳遍了。”
宇文靖瞪大了眼睛,禦史台彈劾自己?
他頓時急道:“我縱什麼孫?”
“好像是您的孫子宇文嗣武,他做了很多不良之事,我們都聽說了。”
宇文靖頓時張大了嘴,他忽然明白了,在這個關鍵時刻,李林甫出手了。
下午時分,禦史台傳出一個轟動朝廷的消息,禦史台彈劾兵部尚書宇文靖縱孫行凶,戕害無辜百姓。
這個彈劾來得太及時,天子李隆基剛剛草擬了三個副相國人選,但還沒有公布,他準備明天上午和現在的兩個相國商討一下,然後正式發布。
沒想到三個候選人之一的宇文靖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被禦史台彈劾了。
李隆基又不露聲色將草案名單放回了抽屜,靜觀其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