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宇文靖可能不行了!”楊玉珮開門見山道。
楊銛眉頭一皺,“是昨天被彈劾之事?”
“事情沒那麼簡單,我昨晚見了貴妃,貴妃說宇文靖的孫子和宮妃有染,被人揭發了,三個宮妃被都杖斃,宇文靖的孫子觸碰逆鱗了,連天亮都沒有活到,連夜在天牢內被梟首,天子對宇文靖恨之甚深。”
楊銛暗暗佩服汪鑒的先見之明,李林甫果然還有後手,他歎息道:“那宇文靖真的就完蛋了,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
楊玉珮化完妝,一合鏡子道:“那你有沒有其他合適人選?”
“我推薦張均!”
楊玉珮心中略覺奇怪,“你怎麼會有後備人選?”
“我得知宇文靖因為孫子犯案被彈劾,擔心他沒有機會,又和汪先生商量很久,都認為要考慮一個後備人選,張均是我的盟友,我覺得他最合適為相。”
“張均可靠嗎?”
楊銛點點頭,“他父親張說就是被李林甫扳倒罷相,差點喪命,我相信他一定很希望扳倒李林甫,足以讓他告慰父親的在天之靈!”
楊玉珮被說動了,如此看來,這個張均確實是最合適楊家的人選。
馬車抵達大明宮,直接從左銀台門進入後宮,楊玉珮取出一個藥包香囊,貼身掛在胸前,她渾身就會散發出濃烈的藥材氣息。
楊銛暗暗鄙視,早知今天要麵聖,又何必和史敬忠鬼混,現在才開始裝病。
“老二,我給你說清楚,宇文靖孫子和宮妃有染之事,提都不要提,咱們就假裝不知道,聖可是要顏麵的。”
“我明白了!”
兩人來到麟德殿前,稍等了片刻,袁思藝出來道:“聖來了,你們進去吧!”
兩人經常在這裡麵聖,早已是輕車熟路,一路走進了禦書房,隻見天子李隆基坐在禦案前喝茶,精神似乎不太好。
楊玉珮柔柔弱弱前施一個萬福道:“臣妾參見陛下!”
李隆基抬頭見楊玉珮施了粉黛,詫異問道:“三姐臉怎麼敷粉了?”
“臣妾昨晚有些受涼感恙,麵色枯黃,怕陛下見了不喜,故而施粉,請陛下見諒!”
李隆基忽然聞到一股濃烈的藥味,他頓時關切道:“去宮裡休息吧!讓禦醫看一看。”
“臣妾就是精神不太好,彆的都正常!”
李隆基點點頭,這時,楊銛前行禮,“參見陛下!”
李隆基歎口氣道:“楊侍郎,宇文尚書孫子之事你應該也聽說了,你怎麼看?”
楊銛簡直對汪鑒佩服得五體投地,什麼都被他料到了,他遲疑一下道:“陛下,微臣昨天才知道宇文家族在長安名聲太壞,著實讓微臣震驚,無論如何,卑職認為應該德為先,微臣明確反對他為相。”
楊玉珮愣住了,老二什麼時候忽然開竅了,竟然回答得這麼有水平?
李隆基也有點出乎預料,他以為楊銛一定會極力替宇文靖辯護,沒想到在關鍵時刻,楊銛居然知大義,楊銛平時雖然愚笨,但這一點倒是很難得。
李隆基點點頭,“楊愛卿說得對,無論何時都應該德為先!”
他又問楊玉珮,“既然反對宇文靖,那有沒有合適的人選,你們商量過嗎?”
楊玉珮頓時明白了,聖已經否決了宇文靖,她徐徐道:“陛下覺得刑部尚書張均如何?”
“張均不錯,有資格入相,楊家和張均關係不錯?”
楊玉珮笑道:“不久前我們有合作!”
李隆基想起來了,孫濟良案,張均之子也有參與。
李隆基便欣然道:“朕知道了,會好好考慮,三姐先回去休息養病吧!希望你早日康複。”
楊玉珮甩了一個眼波,暗示他道:“陛下,說不定臣妾明天就康複了!”
李隆基頓時一陣眼熱心顫,和楊玉珮的偷情讓他食髓知味,楊玉珮在床榻的放蕩更是讓他欲罷不能。
李隆基笑眯眯道:“朕很期待你明天就康複!”
他又對楊銛道:“朕準備讓愛卿的官職動一動,出任太府寺卿,更適合愛卿!”
楊銛昨天就已經知道自己沒有希望入相,入相的是楊國忠,自己得把戶部的位子讓出來給楊國忠,不過還好,他沒有被貶去地方為官。
他連忙行禮道:“微臣聽從陛下安排,就怕能力不足,辜負了陛下的期待!”
李隆基今天對這個楊銛倒有點刮目相看了,回答得很得體,他笑了笑道:“就憑你懂得德為先,你就一定能勝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