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是不是天子其實不重要,我們每個人都是天子的棋子,太子這棵大樹長得太茂盛,天子自然需要削減一些枝丫。
相反,一旦這些皇子勢力過大,也一樣會出現意外,其實我也是一樣,如果我不送出三百萬金幣,那我這次就彆想再回河中了,我高升和存在的價值就在這裡。”
獨孤烈點點頭,“我明白了,我們獨孤家族其實也不過是天子棋盤上的棋子。”
獨孤明又問道:“安祿山最近準備對王家下手,這件事賢侄怎麼看?”
李鄴一下子愣住了,半晌問道:“難道王氏兄弟的靠山是獨孤家族?”
獨孤明看了一眼兄長,獨孤烈點了點頭,獨孤明這才緩緩道:“王氏兄弟不過是獨孤家的門麵而已,哪有什麼一夜暴富,王元寶所經營的都是獨孤家的產業。
寶記櫃坊的前身也是獨孤家族的弘安櫃坊,是我們曾祖父獨孤弘安創立的,王元寶的父親叫獨孤寶,是獨孤家產業的大管事,我父親讓他獨立出去,恢複本姓王,王元寶繼承他父親的事業,繼續經營獨孤家族的產業。”
獨孤烈也笑道:“這其實就是你說的弈棋論,我們為天子的棋子,下麵人又是我們的棋子,一回事啊!”
李鄴半晌說不出話來,他一直以為王元寶石民間奇人,無權無勢,居然能成為大唐首富,鬨半天,他不過是獨孤家族的白手套而已。
“我一直以為王家的後台是寧王係。”
“讓皇帝和我們的關係很深,寧王妃就是獨孤之女,寧王很多產業都是和我們合夥經營,最後全部便宜買給了我們,所以對外宣稱寧王係是後台也很正常。”
李鄴遲疑一下道:“我有個兄弟叫做張平,是王玄海的義子,莫非也是獨孤二叔安排的?”
獨孤明笑而不語,李鄴就想給自己一記耳光,他就覺得奇怪,王玄海有兒有女,還有幾個堂侄,為什麼偏偏要把產業交給張平來管理,已經到了義子超過血脈的程度了,而且張平還不改姓,原來都是獨孤家族安排的。
李鄴連忙深施一禮,“感謝獨孤二叔對我兄弟的看重!”
獨孤明擺擺手又道:“我們回到開頭,安祿山要謀王氏兄弟的財富和產業,賢侄怎麼看?”
李鄴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被安慶緒滅門的莫家,其實也是侯莫陳氏的大管事,那五座武館是侯莫陳家的財產,安家發現了這一點,所以這十幾天他們忽然安靜下來,沒有任何動作,我說得沒錯吧!”
獨孤明點點頭,“一點沒錯,安慶緒手下想去縣衙過戶莫家的武館時,才發現五座武館真正的主人是侯莫陳家族,長安的土地多麼珍貴,沒有強大的背景怎麼可能開武館。”
沉吟一下,李鄴又道:“但我需要提醒獨孤二叔,這次我查案時,才發現慶王和安祿山的關係很深,雙方已結盟,獨孤家一定要小心,儘量不要和安祿山翻臉。”
獨孤明和獨孤烈對望一眼,獨孤烈沉聲道:“多謝賢侄的提醒,那就解釋得通了,為什麼去年年初安祿山要和韋見素翻臉,站到太子派係的對立麵去,他實際上是給幾個皇子的投名狀,隻有和太子翻臉,他才能和皇子黨結盟。”
“所以我要提醒伯父,一旦安祿山要繼續謀王氏兄弟的財產,那就不光是安祿山的問題,還有皇子黨和他一起動手。”
獨孤明點點頭,“這就是我今天過來的原因,安祿山已經動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