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鄴當然希望安西軍和北庭軍也置於自己的統領之下,但難度很大,畢竟它們不是河中軍,無論是李嗣業還是劉永,他們更多是效忠朝廷。
如果實在不行,李鄴也會退而求其次,將最精銳的三千重甲步兵掌握在自己手中。
這天上午,大軍抵達淩山腳下,李鄴將一床厚毛毯扔給坐在駱駝上的小康,“把身體裹起來,你那個小身板經不住寒冷的。”
小康連忙裹上毛毯,她留戀地回頭看了一眼河中大地,暗暗歎了口氣,不知道還沒有機會再見到阿姑。
“公子,我們還能見到靈阿姑嗎?”
李鄴微微笑道:“緣之一字很奇妙,我有預感,我一定還能再見到她!”
他一揮手,“出發!”
一千軍隊和龐大的駝隊浩浩蕩蕩越過了淩山,向夏塔古道走去。
就在李鄴率軍抵達龜茲的同一時刻,程千裡也帶著幾十名隨從抵達了蒲州河東縣,此時天色已晚,無法再渡黃河,隻能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再走。
程千裡是第三批述職的節度使,時間定在十一月初,現在還有整整一個月。
程千裡當然要早點進京,他還有很多活動安排,他尤其要爭取一些資源,像安祿山去年問朝廷要了五百個將軍和兩千個中郎將的名額,天子居然批準了,可自己連十個中郎將的名額都申請不下來,差距何其之大。
程千裡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天子盯住了,他還在憤憤不平,準備上書天子,要給河東軍多要一些官職官階名額。
書房內,程千裡正坐在桌上奮筆疾書,這時,身後門開了,一名士兵端著茶盤進來。
程千裡以為是親兵,他頭也不抬道:“放在旁邊吧!把門關上,不要打擾我!”
忽然,一隻手捂著程千裡的嘴,不等他反應過來,一把鋒利的匕首便立刻刺穿了他的後心,程千裡悶叫一聲,當即斃命。
刺客迅速搜查程千裡的行李,他很快找到了裝滿信件的小箱子,他抱著小箱子便匆匆離去了。
一刻鐘後,另一名前來送茶的親兵推開門,發現了滿地的鮮血和倒在桌案上的節度使,嚇得他茶盤落地,大喊大叫起來。
“有刺客,節度使被行刺!”
驛館內的數十名親兵頓時亂成一團。
長安,袁思藝匆匆來到了慶王府,他見到慶王李琮劈頭便道:“程千裡在河東縣被人刺殺,所有的信件都被拿走,是怎麼回事?”
慶王李琮被驚得目瞪口呆,他半晌道:“一定是太子所為,他派刺客殺人滅口,並拿走了所有不利於他的信件。”
袁思藝敲敲桌子道:“道理大家都懂,但問題是證據呢?還有,我們針對程千裡的事情,是誰泄露了消息?”
李琮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這種隱秘的消息我肯定不會泄露,這是安祿山派人給我送來,要不就是送信人出了什麼問題,但一般送信人也不會知道信中內容。”
袁思藝一陣心煩意亂,“程千裡被刺殺了,這讓我怎麼向天子交代?”
“實話實話唄!有那封程千裡寫給太子的信,不就是證據嗎?”
“那是隻是程千裡寫給太子,並不是太子寫給程千裡,太子一口否認怎麼辦?說不是就是程千裡自作多情,最多隻能定程千裡的罪,但不能定太子的的罪,你明白嗎?除非是找到太子寫給程千裡的信。”
“那需要我做什麼嗎?”
“你手下有武士,立刻查這個案子,一定要把刺客找出來,如果刺客能指認太子刺殺程千裡,那也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