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岱點點頭,他指指自己的腦袋道:“天子現在昏庸之極,完全被虢國夫人和袁思藝控製了,現在他唯一好一點的地方,就是偶然還會聽一聽高力士的話,但高力士也不怎麼開口,他說自己勸得多了,天子就會反感,不會再聽他的話,所以他儘量少說,隻是在關鍵時刻說一句,比如讓我出任太子詹事,這是高力士親口對我說的。”
“奪嫡情況如何?”李鄴又問道。
李岱冷笑道:“這次程千裡事件原本是慶王最好的機會,他都準備擺酒慶賀了,結果程千裡被刺殺,他一下子跌進了深淵,我想他肯定不會甘心,一定還會製造事端,這兩年是他最後的機會,一旦天子終於意識到安祿山要造反,他恐怕就不會考慮換太子了,那樣會動搖國本!”
李鄴眉頭一皺,“難道天子現在真要換太子?”
李岱緩緩點頭,“一旦太子登基,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楊家,楊家會不知道?所以楊家在千方百計勸天子換太子,何況天子已經被楊家控製,我們都能感覺到,天子這次是鐵了心要換太子了,隻是一方麵現在太子的把柄不太好抓,另一方麵,估計天子也沒有拿定主意換哪個兒子為太子,慶王李琮以為一定會是自己,但搞不好,比較低調的永王李璘才會勝出啊!”
這時,裴三娘叫他們吃飯,父子二人這才結束談話,起身出去吃飯了。
吃罷晚飯,李鄴便和妻女一起乘坐馬車返回了自己的府宅,馬車裡,李鄴抱著女兒,女兒已經在他懷中睡著了。
再小的女兒也能體會到父親帶給她的安全感,這是母親沒法辦到的,所以女兒跟父親更親一些,原因就在於此,女兒更需要安全感和依靠,這恰恰是父親的優勢。
獨孤新月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小康,她心中若所思,她現在更關心丈夫是不是一個人回來?是不是還有另外一人安排在了彆處?
但是她現在不好問,要等一個更好的時機再開口吧!
入夜,孩子交給了乳母,夫妻二人恩愛纏綿到了半夜,才終於筋疲力儘了。
獨孤新月趴在丈夫的懷中,小聲道:“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問那個小娘子是不是小康嗎?”
李鄴笑了笑,“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她沒有跟隨我回來,她在萬裡之遙的撒馬爾罕,恐怕以後我也不會再見到她了。”
“為什麼?”
獨孤新月心中一鬆,忍不住調笑道:“還有女人能舍棄你?”
“看要是和什麼對比吧!她手中掌握著幾百萬貫的財富,掌控著大量的巨額貿易,有幾百萬女教眾追隨她,還幾千名護教女武士聽她指揮,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有數以萬計的女信徒對她頂禮膜拜,這樣的條件和當我的小妾相比,你說哪一個更吸引人?”
“這個條件是很吸引人啊!不過要看對你的感情有多深了,有的時候女人很傻,為了感情,她們會放棄一切。”
“我認識她好幾年,和她在一起的時間不超過五天,說感情深,那是自欺欺人,如果她真願意跟我,那她就不會返回撒馬爾罕,難道我堂堂的安西節度使、河中都督,還保護不了她,惹我惱火,我會把大光明寺夷為平地。”
“你這樣一說,我感覺她也很矛盾,或許她是粟特公主,要考慮自己家人的安危。”
李鄴搖搖頭,“她不是粟特公主,是葛邏祿的公主,其實這個女人你也認識。”
“她是誰?”獨孤新月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困意頓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