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把蛋糕的中間挖了個芯,後又粗暴地把店長提了起來,裝在了那個蛋糕之中。
然後,弗瑞迪又把燈光調暗了,在那微弱的燈光之中,被孩子附身的玩偶都閉上眼睛,雙手合十,正在輕輕的吟唱著什麼。
那等人高的玩具熊黃金弗萊迪,隻是抱著手臂,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等到他們祈禱完之後,江以霖便看到一個巨型的攪拌器開始運作了起來。
那金屬的鑽頭率先轉動了起來,在奇卡興奮的笑容中,慢慢、慢慢地伸進了蛋糕之中,“啪嘰——啪嘰——”的攪拌了起來。
“真是少兒不宜呢。”
江以霖平靜的看著屏幕的那一頭。
小醜玩偶在他的肩膀上,剛想要轉過頭看看是什麼,他便伸出了手,輕輕地擋了擋。
“小孩子就不要多看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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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天邊,晨曦微亮。
黑發青年身上穿著一件乾淨的雪白色襯衫,他仰躺在弗瑞迪小鎮裡最高的一座小山峰之上,下麵鋪著一塊長布——他還是有著比較大的潔癖的。
小醜玩偶在他的旁邊,學著江以霖的樣子躺在了上麵,伸出兩隻小小的手,努力觸碰著自己的雙腳。
黑發青年出神的看了一會兒,那微微亮起的天空,突然淡淡的出聲道。
“都要走了,你不回家看看你母親麼?”
一個冒著黑氣的身影從樹後緩緩走了出來。
他的臉上,布滿了一片片的爛肉,身體上也是沒有幾塊完整的肉塊,就像是被人用刀精心層層分解過一般。
他原本棕色的卷發也被燒到沒剩多少,沒留下太多能夠辨認的痕跡。
如果不是那雙眼睛,還是如同以往般澄澈的話,他現在的樣子,就是一個完完全全被怨氣沾染的惡靈。
“不去看看你媽媽麼?小米勒。”
江以霖這樣重複了一遍問題。
米勒慌慌張張的搖了搖頭,他指了指自己的臉,又指了指自己的聲帶,過了許久,才發出了嘶啞的聲音。
“我、我怕……我怕現在這個樣子,會嚇到她。”
江以霖定定地看著他,微微笑了。
“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會有母親,認不出自己的孩子,無論他變成了什麼樣子。”
“在她的心裡,你永遠都是那個笑的最可愛的小天使。”
“你看——連我都不會被你嚇到,更何況是你媽媽呢……她想你還來不及。”
黑發青年挑了挑眉梢,原本冷淡的麵容也被這微微泛暖的晨光所浸染,看上去美得就像是一幅畫卷。
米勒傻傻的點了點頭,他突然笑了笑。
當棕發小男孩轉過身的時候,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身上的黑氣悉數散去,又恢複成最原先純潔無瑕的樣子,麵容也恢複了正常。
似乎從來都沒有經曆過半點罪惡,似乎還是那個最純真無邪的,小米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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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中。
老婦人驚醒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從昨天開始,她就有一種很奇怪的預感,覺得心頭有些心悸,就仿佛是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
她微微抬起頭,便看到,門被一隻白嫩的手打開了。
“媽媽……我回來了。”
那個她日思夜想的棕發小男孩,在門口對她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還露出了兩個天真可愛的小虎牙。
“米勒……我的孩子……”
那一瞬間……淚水從老婦人的眼瞳之中,滾落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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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我感到非常的生氣。】
【我其實完全是出於您的人身安全考慮——我隻需要您把這個世界的副本原原本本的探索出來,很多事情您都不用過多的參與,這對於您而言並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反而能夠極大的保護您的安全,你明白嗎?】
“係統,我該說,你不愧是一串數據麼?數據能夠做到真真正正的冰冷無情,但是,有一件事情,你還是不懂。”
【不懂什麼?】
“你知道麼,人類和機器、和野獸最大的不同在於什麼呢?”
“在於大多數的人類,心中所堅守的一樣東西,藏在他們心裡最柔軟的地方,使得它們在黑夜裡也能閃閃發光。”
【……這些東西,是什麼?】
“——一如愛……亦如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