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嗬。”
“我隻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交易都要付出代價。”
“絕對不是一方麵提出近乎無理的渴求,另一方麵表達全然的縱容。”
【您真的是那麼認為的?】
【空說無憑,您隻要坐上去……就知道了。】
【隻要坐上去,一切的問題都會得到解決,一切的猜測都會得到驗證。】
機械的聲音誘導著說道。
係統在江以霖的腦海裡,緩緩的露出了帶有深意的笑容。
——我天真的江先生啊……您不會知道的。
——也是,您怎麼會知道呢?
——您怎麼會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隻要是一個眼神的垂憐,就願意讓所有人都把天下的奇珍捧在他的麵前,願意縱容他所有的要求。
——而那個人……就是您呢,但前提是,您要乖乖的躺在我的懷裡。
………………
在和係統說完了自己的猜測之後,江以霖閉了閉眼睛,神情瞬間清明了起來。
他幾乎是在瞬間感覺到了這一個生物的不可知性。
——怎麼可能……真的如同係統所說的,直接坐上去?
——必須要進行一些試探。
黑發青年如此想著。
趴在他肩膀上的小麵團,卻根本沒有意識到什麼危險,還是像原先那樣開心的揮舞著觸手,摩挲著江以霖的耳垂。
江以霖瞥了一眼小麵團,輕聲說道:“乖,你幫我去看看。”
小麵團歪了歪腦袋,瞅了一眼那套奇怪的家具,它的確沒有感覺到那套家具有什麼危險的地方,除了誘惑它去坐一坐以外,似乎沒有什麼其他的異常了。
漿果生物那滴溜溜的眼睛輕輕地轉了轉,似乎在思索著,要怎樣能夠得到合理的回報。
它突然撅著嘴,在江以霖的肩膀上,用觸手寫下了這段話。
——不、不太想去……
“為什麼?”
黑發青年問道。
小麵團突然有些羞澀,繼續寫下了它的話。
——哭唧唧……感覺、感覺有點害怕。
江以霖:“……”
——害怕?
——開什麼玩笑……當時是誰在麵對穿著黑死病製服的醫生的時候,都可以如此凶殘地將對方整個都包裹住,控製住對方的所有行為?
江以霖用審度的目光打量著小怪物,了然地笑了笑。
——不是害怕……應該是……在撒嬌?
黑發青年無奈地笑了笑,伸出手,將小麵團的觸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裡。
小麵團怔了怔,眼睜睜看著自己滑膩膩的分支被江以霖輕輕地揉捏著。
黑發青年微微垂下頭,把那細細的小觸手放在自己的嘴唇邊。
朦朧的燈光將他白玉般的麵龐勾勒出了讓人癡迷的線條。
他湊近果凍形狀的生物,仿佛是施舍一般地,在它的分支上親了一口。
“乖,聽我的話去做。”
那是一種觸電般的感覺。
嘗到了甜頭,小麵團立即精神抖擻地把觸手收了回來,幾乎是瞬間,它從江以霖的肩膀上一躍而下,從地板上以非常快的速度向那一套詭異的家具行進著,發出了“噗嗤噗嗤——”的聲音。
漿果形狀的生物快速地伸出了觸手,勾在了椅子的扶手之上,借力一蕩,慢悠悠地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圈兒。
“啪嘰——”一聲,小麵團摔在了那鋪著天鵝絨墊的椅子上。
看到scp:999坐了上去,江以霖眯起了眼睛,仔細地觀察著小麵團的一舉一動。
果凍形狀的生物,調整了一下身子,安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起初小麵團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scp:999隻是用那滴溜溜的小眼睛轉了轉,伸出幾根觸手摩挲了一下椅子的把手,發現的確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後,又生出了一隻小觸手,朝江以霖揮舞了一下,似乎在說:“沒事兒,快過來呀!”
江以霖挑了挑眉,剛想要上前研究一下。
緊接著,他臉上的神情就變了。
高椅之上,似乎是看到了什麼讓它沉溺進去的幻覺,小麵團的腦袋突然往後移動著,那雙水汪汪的小眼睛,突然直勾勾地看著某一個方向。
“咕咕咕——咕咕咕——”
“咕咕咕——咕咕咕——”
過了一會兒,它的眼睛內煥發出了截然不同的光彩,突然發出了一陣傻笑,像小孩子一樣地從嘴巴裡淌下了果漿般的深色口水,淌在地上,發出了“啪嗒——啪嗒——”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癢癢怪在椅子上看見了什麼?
黑發青年皺了皺眉。
慢慢的,趴在背上的小麵團high過了一段時間後,突然露出了暈乎乎的神情,雙眼不斷地眨動著。
它兩眼一翻,嘴裡又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就像是在求愛的小動物一樣,無力地伸出了十幾根觸手纏繞在扶手上,如同小泰迪一般輕輕拱著。
江以霖:“……”
——在這一刻,黑發青年突然有些後悔讓癢癢怪去試探這個收容物了。
他剛想上前把scp:999扯下來,然而,過了幾秒鐘之後,在那天鵝絨墊的椅子上,小麵團蹭著把手,突然發出了一聲快樂的尖叫,然後觸手一滾,小眼睛一轉,暈了過去。
“真是失態啊……”
黑發青年挑了挑眉地說道。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scp:999到底在惡魔的座椅上看到了什麼?
江以霖沉凝著,將小麵團從座位上帶了下來。
那軟呼呼的果凍狀的生物,此時已經徹底暈眩了過去,在黑發青年的懷裡輕輕的蹭著。
他仔細地觀察著那一套家具,卻發現在座位之上,竟然出現了一張黃色的羊皮紙,以及一支黑色印記的羽毛筆。
江以霖走近了後,可以明顯地看到小麵團剛剛呆著的座位,突然晃了晃,像是有什麼東西坐在了上麵,那天鵝絨的內襯顯現出了輕輕凹陷的痕跡。
“哈呼——”
那人對他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動作狎昵而又輕佻。
就像是有一個透明的人,坐在了上麵,對著黑發青年露出了譏嘲的笑容。
但江以霖卻完全看不到他的外貌和身形。
那看不見的生物,操控著羽毛筆,在羊皮紙上輕輕地寫下了一段話。
黑發青年伸出手,剛一碰到那粗糙的羊皮紙,便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就像是被什麼□□了一下。
他聽到了自己的耳邊響起了輕柔的笑聲。
江以霖拿起了那[]張羊皮紙。
信紙上隻寫上了這麼幾個字……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