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之中,是joker被一個和自己體型極其相近的……準確的說,是幾乎一模一樣的人,綁在了一個封閉的房間內。
joker的頭上套了一個灰色的塑料袋子,身上被繩子綁束著,一把巨大的電鋸,橫架在他的脖頸處。
那人做完了這一切準備工作之後,便走到了屏幕的位置。
他一筆一畫,書寫的力道有些重,然而,看筆觸,卻顯然是自己的字跡。
在那晃蕩的屏幕之中,被那人寫下了幾個有些瘮人的文字。
“——我想和你玩一個遊戲……來吧,讓你猜猜,我是誰?”
江以霖眯起眼睛,看著那些字,輕輕的把那段話念了出來。
——真有意思,這難道是第二人格的我……對我的挑釁?
………………
畫麵又一次的晃動,終於,在最後定格。
那是一家醫院。
在這候診室之中,帶著些許消毒水一般的氣味,那樣的氣味,似乎是縈繞在江以霖的鼻尖處。
他輕輕地轉過頭,看見這便是自己和一個醫生模樣的人。
黑發青年坐在位置上,雙手交立著,而他麵前的赫然是江以霖在巨山精神病院那個副本中,所看見的哈迪斯醫生。
醫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那張冷峻而又充滿魅力的臉上,帶著些許複雜的神色。
“江先生,午好。”
“在此,我不得不告訴你一個消息,不知道,你對此是否懷有心理準備。”
哈迪斯醫生的聲音帶著不近人情的味道,沒有一絲的起伏,仿佛他嘴裡所說出來的,不是醫生對於患者的病情鑒定,而是什麼機械報時一般。
“江先生,在我的鑒定之中,你有著比較嚴重的人格分裂症狀,並且,作為主人格的你,似乎從未感覺到副人格的存在……”
“據我所知,你身邊的人都在一年之內離奇的失蹤,你一直堅信著,那個凶手曾在你身邊的人群之中,然而,紐約的警方找到的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你。”
“當然,你所實施的犯罪,都是由副人格進行的,所以,你不需要為自己的罪行承擔責任。但是……”
“從今往後,你將被送到精神病院之中,進行永久的隔離和治療。”
“——真抱歉,除此之外,我不能幫到你什麼。”
哈迪斯醫生輕輕的垂下了頭。
他說完這句話後,那張英俊的臉,被他那重新戴上的口罩遮住了,看不出底下藏有著的情緒。
………………
最終……
在不斷回溯的記憶之中,江以霖睜開了眼睛。
他終究是把這些東西,走馬觀花的看了一遍。
這些,似乎都象征著他的過往,都象征著他丟失的回憶。
——暗藏著秘密的信紙,joker,錄影帶,以及哈迪斯醫生最後的精神鑒定……所有的一切,就仿佛是給他指明了那條記憶的鎖鏈。
但是,江以霖卻還是感覺到自己的腦海內有些昏沉沉的,就仿佛仍然有一層紗,輕輕的裹在上麵。
“這就是真相嗎?那麼……我是否,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呢。”
黑發青年起身,慢慢的,來到了房間的門邊。
他把手放在了門把手的位置,似乎是想要打開門,從這兒離開。
過了許久之後。
他的手,卻仍然虛虛的放在上麵,始終沒有按下去,觸碰到那金屬的邊緣。
“不對,不對……”
“我還是覺得,有不對的地方。”
江以霖將手收了回來,他抬起頭看著這扇門。
這扇門非常普通,看上去沒有任何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就想是那些普通的簡易旅館之中,所安置的門。
江以霖看著這扇門,腦海內卻想著一開始的時候,係統曾經跟他說的話。
——【當你把手放在門把手之上後,你就會死,並且周而複始的不斷的重複著這個過程。】
“原來如此。”
江以霖喃喃自語的說道。
“夢中夢,局中局……”
黑發青年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微微勾起唇,“那些都不是真的,我並沒有回歸什麼現實世界。”
“這裡根本就不是現實,這裡是……”
“——這裡是屬於你的意識世界,我說得對嗎?”
江以霖猛然睜開了眼睛,眼裡劃過了一絲冷厲的神色。
他轉過身,看著身後突然出現的那個人。
——那個,再熟悉不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