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
江以霖眯起了眼睛,問道, “你想玩什麼遊戲?”
joker低下了頭, 嘴角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慢慢說道, “不,我親愛的,你不用那麼緊張, 對於你而言,這個遊戲並不是那麼的難。”
“話說回來, 這讓我想起了當時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
“在那家賭場之中, 你表現出來的賭術可真讓我有一些吃驚。”
joker在說到這個的時候, 把雙手環抱著自己的手臂上, 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我記得那個時候, 你非常的聰明, 也非常的冷靜。就是這樣的你才讓我著迷不已。”
這個時候, 在江以霖麵前的所有的場景, 全都轉換了。
黑發青年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美國的那一家地下賭場之中, 在那裡,他和joker麵對麵坐著。
joker的聲音在江以霖的耳畔邊,不緊不慢的響起, 帶著極其清晰的力度。
“你知道……為什麼那個時候,我對你的勝利而感到十分的驚訝嗎?親愛的江。”
“那是因為……在那個時候, 按照常理來定論,你的勝率是0%,因為——我出千了。”
“我當然不懂什麼賭術之類的東西,但是,我最喜歡研究的,便是欺詐之術!所以在常人眼中對賭所要遵循的規矩,對於我而言沒有什麼束縛。”
“——畢竟,我也討厭守規矩的人。”
“我親愛的江,你不覺得,在這死板到沒有什麼趣味的賭局之中,如果出現什麼意外的話,就像是在平靜的玻璃杯的水之中,擲了一粒骰子麼?這不是大大地增加了趣味性嗎?”
joker輕輕的伸手點著自己的嘴唇的下半部分,笑著說道,“那個時候,我把大小王牌都抽走了,以最高的點數總和來比拚的話,按理來說,我不可能輸。”
“但是,在那一場的對賭之中,我卻輸了……”
聽完joker的話後,江以霖微微眯起了眼睛,“你輸了?難道說那個時候……我也?”
“沒有錯。”
joker點了點頭,看著江以霖,笑著說道。
“當我看到那一張鮮紅的、本應該已經被我抽走了的大王鬼牌,出現在你的台麵上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了一件事……”
“原來,你比我更早的就出了千,把大王的鬼牌就這樣混進了那一副撲克牌之中。”
“隻是……你的千術比起我來更為隱蔽,更為高明!讓我都無法發覺!”
“從那個時候,我就意識到了,如果我要和你單純的來一場純粹的勝負的較量的話,那麼恐怕會很難讓我如願。”
“所以,我決定了,這次我想和你玩一個關於人性的遊戲,這個遊戲不會產生絕對的勝負——要知道,隻有無趣的大人才會對於遊戲的勝負看得那麼重,而隻有最曼妙有趣的靈魂,才會不在意結果,而是享受遊戲的過程和本身的趣味……當然,我所做的,僅僅是對於你的一種靈魂的叩問和思考。”
joker打了一個響指,瞬間,這裡的一切都扭曲了起來。
禁錮著江以霖從清醒開始的這間囚室,猛然之間就坍塌了下來。
白色的房間,全都被剝離,一種失重感在自己的腳下不斷的產生。
黑發青年站穩了身子,卻發現自己此時此刻是在一座從未見過的高樓的頂端。
腳下的人群和車流,幾乎是完全看不見了,隻剩下了一個一個細微的黑點,在提醒著江以霖,現在他處於一個怎樣可怕的高度。
江以霖慢慢的按照自己的膝蓋,看著joker。
這裡是被joker控製的意識世界,所以隻要他一個念頭轉換,他可以隨心所欲地構造出,任何奇妙的場景。
江以霖看到joker站在對麵的高樓之上,興奮的手舞足蹈著。
他揮舞著手,說道,“雖然我並不喜歡日本,但是曾經他們有一個比較有趣的建築學家,在1995年提出了一個很好玩的構想——“X-Seed4000”摩天巨塔。”
“如果準備了足夠的人力以及財力的話,這幢樓建成之後就會有4000米的高度,我覺得這個場景非常的有趣,所以就拿來用了,你應該不介意吧?”
江以霖慢慢的在高樓之上站穩,天台的風有些大,將他的鬢角吹的紛亂,襯衫的衣角,也被掀起了白色的一隅。
他環顧了一圈之後,發現joker口中的“X-Seed4000”摩天巨塔,竟然被他在意識世界裡創造出來了相同的三個巨型的尖塔。
除了江以霖的腳下有一座之外,joker的腳下也有一座,而在joker的另外一側,也存在著這麼一座巨塔。
——從上往下看的話,如果把它們連線,那麼就像是隱隱的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的標示。
江以霖冷冷地看著在對麵笑得非常燦爛的joker。
——這家夥……到底想要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