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4000米的高空之上,穿著白色襯衫的小醜搖了搖頭。
joker的臉上帶著近乎自嘲的弧度。
他說道,"事到如今,我說這些東西,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反正在我的意識世界之中,如果你想出去的話,也就隻有兩個方法。"
"其中一個就是,我主動的切斷對於你的意識的聯係,你就可以自由的從現實世界中醒來,還有一個方法,就是我不願意這麼做,但隻要我死了之後,你才能夠平安無恙的出去。"
"這個遊戲從一開始到結尾,都是被我設定和掌控的,理應來說你沒有辦法殺死我,因為所有遊戲的內容和規則,都可以被我輕易的更改,但是我說了,我愛你,所以我給你公平的機會那麼"
江以霖就這樣看著麵前的男人。
joker又猛然打了一個響指,他的臉上,似乎重新又恢複了平時一般的神情,又像是之前那個意氣風發,笑容癲狂卻又充滿自信的男人。
他的神色帶著些許輕佻,說道,"那麼,我親愛的江,我們做最後一個賭注的決定吧,是賭我願意主動放手,還是賭你足夠狠心,可以把我殺死呢"
"你可真是一個瘋子。"
聽到joker的話後,江以霖麵無表情的說道。
這世上,竟然會真的存在這麼一個人,把自己的性命交托於另一個人的手上,僅僅是為了所謂的遊戲和趣味。
而且他是把他的生命,交托在了我的手上。
黑發青年如此想著。
如果換做普通人的話,這似乎並沒有什麼好考慮的,畢竟,站在他麵前的人,精神極為的不正常,從他們相遇的那一刻起,那個人對他就充滿著算計。
在那環環相扣,甚至要把人的神經都要被逼瘋的失蹤案的背後,全都是那個人所埋下的伏筆。
就算是為了與過去的一切,處理得乾淨而又徹底
那麼,從這一點看的話,如果真的殺死麵前的這個人的話,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江以霖似乎是在思考著,看著麵前的男人。
小醜此時此刻,將雙手用力的張開,就仿佛是一個期待著懷抱的流浪者,把自己最柔軟的內裡全都裸露了出來。
他秀氣的唇甚至還帶著一種鼓勵的微笑,仿佛在說
來吧,殺了我吧,親愛的
來吧,殺了我吧,親愛的
明明黑發青年現在隻能聽到淒厲的風聲,而他卻感覺到自己的耳朵似乎產生了一種錯覺。
來吧,殺了我吧,親愛的
這個聲音,正在四麵八方的朝他襲來,把他裹得密不透風。
江以霖把目光從joker那脆弱而又修長的脖頸處移了開來。
的確換做其他普通人的話,可能的確會心安理得些許。
這是joker的意識世界,即使他真的下了手,他也並沒有在現實世界上做到真正意義上的殺人。
不,但是我做不到。
江以霖內心極其平靜的對自己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做不到。
先不說小醜話裡所說的內容的真假成分,就算殺死了joker,從這個所謂的意思世界裡出走出去的話,那麼毀掉的人,會是江以霖本身。
就像是在最後一個副本之中,joker曾經無意之間說過的每一句話,那就是
在這個世界上,能給自身帶來最大傷害的人,其實,就是自己。
推翻自己,推翻所有的原則,去達成一件利己的目標,這是一個很可怕的事情。
江以霖搖了搖頭。
"你給出的賭注,非常的無趣,隻有一和二,我難道必須隻有在兩個選項之中,才能做出抉擇麼"
黑發青年神色極其平靜的說道。
"這個賭注沒有任何的意義,因為我賭你不會放我自由,我也賭我不會殺死你我們就這樣乾耗著吧,無所謂。"
在joker慢慢隱去的笑容之下,江以霖從他的身邊輕輕地走過,就像是沒有看到他一般。
黑發青年嘗試伸手,去夠著那些被掛在大樓最頂端,用吊繩吊著的玩偶們,似乎是想要把他們放下來。
"哇哦,那麼這次恭喜你,你猜錯了,江。"
就在江以霖背對著他的時候,穿著白色襯衫的小醜聳了聳肩膀。
而這一句話,讓江以霖本能地收回了手中的動作。
joker說話的聲音很慢,這仿佛是怕江以霖聽不清楚一般,一個字,一句話,咬字極其清晰。
"儘管這個結果,不是我覺得有意思的結果,那理應來說,也不是你覺得有意思的結果"
"我隻知道一件事,這一次,就這一次我會為了你去打破我的原則。"
在黑發青年想要轉過頭看一看的時候,joker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並且,他的手輕輕的一動,那控製著玩具熊高度的吊繩,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隻要他稍一鬆開手,他們就可以從樓頂處墜落,變成一灘令人嫌惡的肉泥。
joker微微的側著腦袋,他那清澈宛如琥珀一般的眼睛之中,帶著些許流光。
"你知道嗎其實,真正一直在生活之中,束縛著你的人,是你的那個弟弟。我猜你現在也不記得你的弟弟說了什麼"
"他想要做一個警察,其實,都是為了想要肆無忌憚的能夠站在你的身邊,他和你在朝夕相處,而你才是被他拖下水的那個你明明並不喜歡,與那麼多人接觸,卻為了照顧她,也牽扯到了集齊本應該與你沒有絲毫關係的中。"
joker繼續斷斷續續地說了好久。
關於他知道的,關於他所調查的江以霖弟弟江旭雲的曾經的那些過往,一字一句的,全部都傾倒了出來,像是最後的發泄。
對於他而言,這就是一種甜蜜的折磨,明明說的時候,他無比的痛苦,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是那麼的興奮。
這是一種自虐一般的快感。
"你現在到底,想要做什麼"
江以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