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易知每日早出,丁鈴每日晚歸,也不知道都是做什麼去了。
周三晚七點多,天色已暗,阿言和祝覺手拉手飯後消食散步。
“我跟顧嘉歲一起上課,已經逃不過點名了。”
阿言的一臉無奈,有些老師看了名單上課就會點顧嘉歲的名,還會讓她起來回答問題,一個問題之後第二個問題就順勢讓身旁的同學——也就是阿言來答。
本來授課老師是不認識她的,但被點起來幾次記成績後,她也被幾位老師記住了。
這以後可怎麼逃課啊!總有不太想起床上早課的時候吧。
“往好處想,顧嘉歲更慘。”祝覺如此安慰她。
阿言深深歎氣,顧嘉歲也的確比她慘,明星學生,如果逃課是很容易被老師拎出來做筏子的。
現在剛開學,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都有不少目光聚集在光環人士的身上,隻希望一兩周後大家習慣能夠忽略她們吧。
兩人說著話,走著走著不知到了校園裡哪一處偏僻的小路,竟然連路燈都沒有,有些冷颼颼的。
祝覺的手機開著手電筒,阿言打開手機導航。
“我記得我們是往老教學樓這邊走的,誒?信號怎麼變成3G了?”
手機信號不好,導航刷不出實時定位,阿言一邊回憶著校園地圖,一邊開著手機照明照向四周。
手電筒的白光晃向周圍高處,兩人看清這旁邊是布滿了花草的圍牆,還有百年前的洋房建築。
“思學居?還是檔案館?小綠樓?”
用手機照著,阿言和祝覺順利找到了枝枝蔓蔓包裹圍牆的鐵藝正門,但掃來掃去,也沒看到牌匾。
“沒有牌匾啊。”阿言一時之間犯了難。
“這裡估計是民國時期留下來的建築,又在濱大校園裡,怎麼著估計也是保護文物。找找有沒有文物所的牌子。”
她說著,兩個手機一左一右的繼續掃。
突然間,阿言晃動的手腕突然凝滯。
她努力壓製自己聲線喚了一聲,“覺覺,你過來下,我怎麼好像看到了符紙?”
“我這邊也有。”祝覺清沉的聲音傳來。他來到阿言身邊,兩人的手再次握緊傳遞著熱意。
阿言蹲下身,手機上的光亮照射得更加清晰。
黃符紙,不隻是一張,表麵的顏色已經有些淡了,似乎很有些年頭,上麵是紅色朱砂寫就看不懂的符號,一張張的黃符紙就掩蓋在圍牆的綠籬之下。
夜晚的輕風呼號,那鐵藝門吱吱呀呀,此時在阿言的耳邊頓時變成了詭異的低語,好似幽怨的女聲。
“我知道這是哪了。”穿著短袖的阿言縮了下脖子。
“應該是明誌堂。”
相傳百年前維新運動,濱大是當時僅有的幾所男女同校的大學之一,但因為世風對女子的苛刻,許多優秀的姑娘考上了濱大依舊被父母或是婚約束縛,有女學生被父母家人來到校園逼迫棄學成婚,女學生自殺明誌,這個地方是當時的女生宿舍。
因當時守舊派與維新派的爭鬥,許多女學生家中又有權勢逼迫來學校捉人,校園裡這樣的慘事發生了不止一次,數名女學生以死明誌,此後這裡就被稱為明誌堂。
一百年來,這裡已經成了濱大的校園女鬼傳說之一,什麼走夜路碰到穿白上衣黑裙子的姑娘,校園裡背書的時候會有女聲默默回應下一句......
阿言之前還查過相關的資料,說是明誌堂廢棄不開放沒想到兩人今晚居然誤走到這裡!而且真的有黃符。
難道說這裡真的有鬼?還是厲鬼,黃符是用來鎮壓的?
她轉念一想,自己宿舍裡隔壁就有個鬼王在呢,不怕不怕。
“走吧,知道明誌堂就能往回走了。”祝覺開口,兩人起立轉身,隨後腳步雙雙停滯。
四目,不,八隻眼睛麵對麵。
手裡的兩個手機照在來人的身上,一個短發女生身穿淺藍倒大袖旗袍小皮鞋,懷中像是抱著一卷書籍,一個身形瘦弱,麵色蒼白,穿著寬大的長袖連衣裙,長相精致,可不是她的室友丁鈴!
手機的光源很亮,能夠清楚地在地上照出阿言和主角的影子。
但對麵的倆人身上,地麵沒有一絲影子。
鬼和鬼王。
阿言頓時一臉驚喜:“丁鈴,太好了你在這,我們迷路到這裡了,你和這位同學知道這裡怎麼回宿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