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2)

那麼多商家虎視眈眈,而且在她開雞油黃第一刀的時候,以她在末世中出生入死的直覺就已經察覺到有人盯上了她。

一個孤身一人,背著個雙肩包來到古玩街的小年輕,看上去實在是太好下手了,大肥羊。

一塊翡翠幾千萬,兩塊就是一個億。

多少人能拒絕這一筆橫財的誘惑?

甚至在那金鋪喊價加到一個億的時候,易知隻覺得自己周遭圍繞了無數餓狼,那放著綠光的眼睛盯著自己恨不得拆骨食肉。

因為易知對賭石這相關的行當不怎麼了解,她對那個老板也是很防備的,腦子中閃過了很多種殺人奪財

的可能。

畢竟這兩塊頂級的翡翠毛料是在徐老板的店裡買的,店家沒有發現到了她手裡,相當於老板痛損一個億。

強龍難壓地頭蛇,在人家的地盤上,即便如今是法治社會,易知都懷疑那徐老板要以強硬手段留下翡翠,或是要分紅。

不過,結果倒是讓她很意外。

徐老板看著她的目光的確是非常灼熱,那眼光就像是看著一個自己怎麼都企及不了的目標。

徐老板主動做東,把他認識的,能夠為其背書的信譽店家請進了貴賓室內競價,甚至有現成的模板合同準備。

在貴賓室內這短短的一個小時,易知第一次遇到這麼多舌燦蓮花的高手,全都在說服她將翡翠賣給他們的店。

從介紹女友,到安全保護,現金支付等方式均有提出條件。

最後,易知賣了那塊雞油黃,自己留了帝王綠的翡翠。

雞油黃比較大,她當時身上帶著的背包是放不下的,如何安全帶走是個問題,自己的空間畢竟無法現於人前,而那塊不算大的帝王綠就很方便了。

易知選擇的合作商家是那家老向金鋪,她查過,這是百年金店品牌,而且最令她心動的核心條件是可以置換黃金。

黃金不管在什麼時代都是硬通貨,而且她也想試著黃金能否對空間起作用。

折合周六當日停盤的國內金價550元1g,標準一公斤規格的金條就是五十五萬,易知直接要換一十根金條。

向家金鋪還有百年前時代的老金條,易知也要了一十根,剩下都是現金進行交易。

這是因為之前顧嘉歲送她的那個玉扳指似乎是有百年曆史的,易知不清楚空間受到扳指吸引有沒有古物的因素,所以又換了點老金條。

金條約定了分兩次在銀行的保險箱進行交易,而那帝王綠翡翠已經被易知轉移到了自己的空間裡。

剛才她在宿舍的衛生間裡,其實是鎖了門偷偷進入了空間,剛把那翡翠放進去,易知就能夠感受到空間的沸騰,像是情緒無比激動。

空間知道她是主人,在易知說了一聲“這翡翠是給你的”之後,帝王綠翡翠瞬間消失在她的眼前,隨後整個小空間彌漫起了翠綠的氣。

果然有作用,竟然這麼明顯!易知猜測應該是會進行一些空間的升級?

但她並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來回進入了幾次,發現這綠色的霧氣並不耽誤自己進出空間就安下心。

帝王綠已經被空間一口吞了,任誰也想不到熱搜上的神秘男居然是她這個女大學生。

易知自然看到了和自己共上熱搜的隔壁床室友顧嘉歲。

顧嘉歲周五上完課就走了,對於她出現在古玩街這件事,易知也很意外。

那個什麼什麼蘭墨,居然是那麼值錢的東西嗎?放在她的眼裡隻怕就當一個黑煤塊了!

不過想到顧嘉歲化妝盒裡的那些古董首飾,易知倒並不覺得對方能撿漏是意外。

拜托,這可是富

家千金啊,大小姐,平時身上都是戴翡翠的,用的都是古董,人家有那眼力也不稀奇。

此刻,阿言解下自己身上的小包,換了拖鞋,又把背包裡的五瓶帶鑽礦泉水拿出了一個桌子上放一瓶,易知看著這瓶子上鑲鑽的礦泉水滿頭問號。

“這是礦泉水?怎麼還鑲鑽?”易知壓住了自己脫口而出的“華而不實”,畢竟這是阿言帶回來的東西,難不成古玩街裡還賣這玩意兒?

“是礦泉水,我陪冰冰去買東西,這是免費提供的我就拿回來了,不拿白不拿,可惜背包裝不下了。”阿言說著,很是痛心。

阿言陪楚冰冰買東西去了?易知怔了怔。

難怪,等她從貴賓室內出去走後門離開的時候早就不見阿言和她男朋友的身影。

這麼浮誇造型的礦泉水是跟楚冰冰一塊蹭的就不奇怪了,雖然不知道阿言怎麼突然這位小富婆湊到了一起,但易知猜測這應該是什麼奢侈品店為高消費客人免費提供的,估計是陪楚冰冰逛街去了。

阿言換了衣服衝了個澡,看到覺覺的消息,在磻溪堂潘伯伯那裡買的東西都已經派人送到了祝覺那邊。

她拍了拍腦袋,差點忘了這個事兒,明明是今天上午的事情,卻給人的感覺是已經好久了。

到了晚上,阿言實在太懶點了個外賣,一邊吃飯一邊刷手機。

易知也在吃飯,兩人背對背刷著視頻,阿言還在挑選今天的下飯視頻,就聽自己身後易知的手機外放出聲。

“炸裂了!朋友們,就在今天,我們濱城的古玩街出了三件大事兒!可能有些朋友已經看到新聞了,一個是女子小攤上撿漏了無價之寶周朝蘭墨,第一個熱搜是一帥哥賭石開出了帝王綠翡翠價值一個億,但第三個新聞我敢說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不知道!那就是位於古玩街的文保建築梁家院落慘遭破壞!就在今天下午四點鐘左右,警鈴呼嘯古玩街穿行而過,原本封閉的梁家院落四門大開,院內狀況淒慘,像是被暴力入侵過,據知情人透露,還是好心的路人路過發現報的警!”

“咳咳咳——”

正在吃飯的阿言一口飯差點沒噎在嗓子眼,猛烈地咳嗽起來。

好心路人?哈?不會是說她吧?

“沒事兒吧阿言?吃急了?”易知看著她突然咳嗽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沒事兒。”阿言狂拍著自己的胸腔順氣。

因為阿言這麼一咳嗽,易知手裡播放的短視頻手上瞬間點了暫停。

而此時,短視頻界麵剛好到了博主插入的一張照片,似乎是位於這個梁家園子附近的人拍的。

隻是......易知突然眼睛緊盯著照片裡的一角。

這梁家園子她沒路過,也不太清楚在哪,但是這照片裡被人無意間拍到位於那古老磚牆下的兩道身影,紫色裙子,黑色雙肩包,還有手裡無比顯眼的礦泉水,是阿言和她男友!

所以阿言不是陪楚冰冰在奢侈品店,而是在古玩街附近買的東西?買完又分開走了?怎麼

就那麼巧的到了梁家園子?

怎麼哪都有他們啊!難道又是去看熱鬨的?

易知沒有做聲,她默默乾飯。

吃完了外賣,阿言順手把她和易知的打包盒都拿去樓層垃圾桶丟掉,再回到寢室,另外三位室友居然都回來了。

她聽見易知正問著楚冰冰:“冰冰,阿言說這礦泉水是陪你買東西薅來的,挺貴吧?”

楚冰冰此時正在卸妝,聞言嗯??[”了一聲,“應該挺貴的,不過免費的不拿白不拿,阿言還說早知道那有免費的飲料就提個行李箱去了。”

“這個瓶子挺好的,可以留下來養花。”易知確認阿言確實跟楚冰冰在一起過稍稍放心。

“早知道大家今天都去古玩街,可以一起吃飯。”丁鈴說道。

易知耳朵一動,大家,今天,都。丁鈴也去了?等等,什麼意思?

“易知沒去。”此時阿言的聲音驟然響起,她看了丁鈴一眼。

丁鈴瞬間一縮,她忽略易知的偽裝了,幸虧有阿言替自己找補,阿言的反應太快了,不愧是她!

“對哦,易知在學校。”丁鈴敲了敲額頭,一副不好意思忘記的樣子。

“丁鈴你也去了?”楚冰冰和易知出聲,很是詫異,顧嘉歲也看了過來,她們這是什麼緣分?

“她下午才和同學來調研,我和覺覺回來的時候正要遇上她。”阿言道。

為了讓丁鈴不被其他室友懷疑,她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也是操碎了心。反正丁鈴是考古專業的,要上什麼文博課藝術品課之類的,這個理由很合理。

“嗯,我們有個課讓做一個學期的藝術品流通調研,去古玩街選店鋪,我跟同學本來是看看晚上的夜市,但古玩街人太多就回來了。”丁鈴立刻跟上。

易知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時候她已經走了,隻是這麼說的話,她們全宿舍都為了不同的理由去了古玩街,但自己隻遇到了阿言。

隻是因為剛開學和軍訓心裡對阿言已經起了疑心,今天這一遭易知老是有些不放心。

易知爬上床,手機調成了靜音,她再次進入微博,今天濱城的三條本地古玩街熱搜依舊還在掛著,嗯?那個梁家園子已經出警情通報了?這麼快!

她看了看,原來是有地下團夥竊居了無主人看管的私家庭院,造成了很大的破壞。

易知看到底下評論裡也不知道哪來的神人發了放大的俯視圖,像是超高像素的相機在附近高處拍到的。

隔離警戒帶包裹著很大地方,易知定睛一看,瞳孔頓時一縮。

地下團夥搞破壞?不不不,這地上的痕跡哪裡是普通人能夠造成的!

按照現在俯視放大的庭院殘餘痕跡來看,這完全由著巨大的衝擊波導致環境分崩離析的。

就像是前世風係異能者操控的風暴,亦或是空氣波。

這不是火藥彈藥的痕跡,完全沒有一點焦黑的地方。被窩裡的易知神色凝重,難道還有其他的異能者?

她手指碰了下,下一秒這圖片就在評論裡消失了,像是直接被刪掉了。等易知繼續尋找,再也找不到這張圖片,搜索也搜不到。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是正常的圖片為什麼會被刪?

這可不是地下團夥,恐怕是發生了一場大戰。

易知眼瞳微動,想到了什麼,她立刻又去看那個有阿言照片的短視頻。

那照片上的阿言頭發的造型明顯非常散亂,靠在牆邊的兩人越看越有疲態。

果然!易知瞳孔一縮。

這樣子,莫非就是戰鬥結束的痕跡?什麼好心路人報警,很可能就是阿言在這個地方打完報了警。

再一想到剛才丁鈴不小心說錯的話,她說大家都去了古玩街,但自己沒開口,反而是阿言第一個瞬間反應說易知沒去。

正常的話,阿言走的時候她不在宿舍,自己去了哪阿言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肯定自己沒去?

一般人恐怕會說“易知沒去吧?”來表示疑問。

但是阿言用的卻是個肯定句!

這更像是個遮掩!是補丁!

專門為她打的補丁。

易知再度回憶起賭石的時候,那間店鋪裡幾乎圍觀99%的人對自己的羨慕嫉妒恨不得取而代之,可阿言和她男友的眼裡是什麼?

他們離她那麼近,看的那麼清楚,卻仿佛局外人似的在旁觀,在讚歎感慨,卻沒有一絲的嫉妒憤恨!真心實意的驚訝。

甚至......還有一絲了然!

當時那徐老板似乎讓他們猜,阿言說會開出很好的石頭,說不定是極品。

這話當時聽像是隨口瞎說,現在回去仔細想,阿言莫不是已經預料好了結局?

再回憶軍訓時期她那熟練的打靶,能夠精準控製每一顆子彈的環數,隻有兩種異能可能做到。

一個是風係,另一個是空氣係。

正好能跟那消失的照片裡她分析出的痕跡對得上!

將一切連點成線,易知陡然之間如墜冰窟,阿言,她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喬裝?

此刻,躺在床上跟覺覺聊天的阿言忽然連續打起了噴嚏。

“阿嚏——”

“阿——”

阿言忍不住咕噥了一句,“大晚上的誰在念叨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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