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真擔心他繼續抖下去會抖出病，擺擺手示意。
“魔法師”趕緊跑了。
獨自坐在房間約莫十分鐘，張牧敏銳的聽覺，發現頭頂有螺旋槳的轟鳴傳來。
又過去一分鐘，腳步聲從據點入口靠近屋門。
“咚咚——”
“請進。”
“哢嚓——”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小步進屋，緊跟其後三個略微禿頭的中年人。
老人該是領頭的。
他伸出空閒的左手：“請原諒我失禮的邀約，因為我向往魔法的心，比虎尾蘭的根更要堅定。”
虎尾蘭是一種多年生草本觀葉植物，因生命力強悍，植株高大挺拔，有堅定的寓意。
這種花華國有私人種植，但並不太多。
好在張牧這幾天看書多，順利get到他的比喻。
“你的身體狀況不太好。”
張牧揮了下手，去到隔壁房間，坐著操作掃描儀器的西裝男，忽然感覺屁股下一空，重重坐在地麵。
茫然回頭，他看見椅子憑空懸浮著往屋外飄去。
“請坐。”椅子落在老人背後。
他扭頭打量木椅的眼神很驚異，回過頭：“神奇的魔法。”
沒應聲，張牧等他坐下：“好了，可以說說，找我有什麼事？”
“該怎麼稱呼您？”
“現在，你可以叫我高。”
現在……
他心裡反複咀嚼著這兩個字。
“您可以稱呼我，尼奧·洛克菲勒。
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高先生。”老人暫時擱置困惑，雙手拄著拐，“冒昧問一聲，阿美的魔法學院該怎樣稱呼？”
嘴角揚起莫名意味的弧度，高說：“阿美的魔法學院?”
“先生，隻有兩百多年曆史的國……喔，如果兩百多年能被稱作曆史。
一個誕生年月如此短暫的世俗國度，你為什麼會認為存在魔法師？”
老人，還有在他身後站成一排，似乎是他兒子的三個中年人，世界觀毫無征兆的，在這間普通的屋子裡，被撕成稀碎。
兩百多年也敢稱為曆史？
想起那位恢複青春的女王殿下，老人對這句嘲諷，沒有升起丁點憤怒。
隨意就能活過上千年，乃至更長的生命，當然不會覺得兩百多年是曆史。
看著默然的三人，高繼續補刀：“我對你們國度的成長並不陌生。
如果這片土地真的有魔法師……你們還是期盼沒有比較好。”
老人明白高指的是什麼，他家裡還收藏著祖輩傳下來的頭皮呢。
“高先生。”沉默許久，他嘶啞著嗓子問，“您來自哪？”
“霍格沃茨。”
“我們無緣霍格沃茨，是這樣嗎？”
“沒錯。”高點點頭，“霍格沃茨與王國的情誼可以追溯到千年前。”
“魔法……”他眼裡全是落寞，“這是上帝對祖先惡行的懲罰嗎？”
“你想學魔法？”高歪著腦袋。
“當然高先生，隻是……”
“你得付出足夠的代價。”高的語氣充滿蠱惑，像是準備戲弄凡人，為自己無聊漫長的生命，找點樂子的地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