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克沒這麼做，是他們愚蠢，沒想到嗎？
吃了虧的吉迪恩，可不會覺著萊克蠢。
隻有一種可能，他們做不到。
停嘴幾分鐘，讓軍團長等人消化剛剛的分析，他說：“如果伏擊是萊克王室策劃，那等待我們的，絕不止一萬左右的士兵。
可士兵的確隻有一萬左右，說明我們的敵人隻有古爾城。”
軍團長困惑問：“古爾城知道我們會橫穿靜謐之森偷襲，為什麼不上報王室，反而選擇獨自禦敵？”
吉迪恩笑起來：“這個問題，我從發現敵軍士兵數量稀少後，就一直在思考。
我想了很多也許，因為理由過於牽強，又被自己推翻。
最終，我排除所有可能後，得出一個荒謬至極的答案。
萊克王室不相信拉古能穿越靜謐之森，古爾城主無奈獨自應敵。”
答案足夠離譜，以致於軍團長和舉著法杖的魔法師們，眼神都茫然了。
“呃……”一名魔法師猶豫會，“吉迪恩閣下，萊克王室會蠢到這種地步嗎？
他們最少得派人來驗證吧？”
“我為那位不曾會麵的古爾城主感到悲哀。”
吉迪恩臉上的笑容停不下來：“古爾城主不知從什麼渠道，或者是意外，得知靜謐之森的魔獸在夏季會遷徙，
並且發現了我們在古爾城的WD，從他那調查清我們的計劃，知道拉古將在今年夏季奔襲古爾城，使用封禁法陣阻斷他與王室的聯係。
於是他立即上報王室，但很顯然，王室不認為拉古有能力穿過遍布高階魔獸的靜謐之森。
唯一的證據，就是魔獸遷徙。”
說到這，軍團長聽懂了：“來不及了。
我們今年夏天啟動計劃，即使王室派人來查證魔獸遷徙是否屬實，也會被布蘭多閣下消滅。
等王室遲遲沒接到消息覺察出異常，拉古已經被我們圍死！”
“是的。”
眾人聽完講解，都有些懵逼。
他們怎麼也想不通，萊克王室怎會鬆懈至此。
“當然，那位古爾城主確實很有能力。”
吉迪恩眉頭皺緊：“他居然能切斷布蘭多閣下和我們的聯係，這點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聽到這話，軍團長趕緊問：“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是立刻大軍壓過去救援布蘭多閣下，還是……”
借著法杖散發的光亮，吉迪恩看了他一眼。
拉古和以前也不同了……
堪稱近百年來最重要的戰役，竟派出全國上下都了解的無能軍團長，就因為他的大公父親。
幸運的是，他還算沒蠢到家，起碼願意征求、聽取旁人意見。
默默歎口氣，為拉古的未來擔憂一瞬，他收拾心情，說出自己的想法：
“派出哨兵前往古爾城，查清布蘭多閣下遭遇了什麼。”
“軍團主力……”吉迪恩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出來，“莪希望由我接替指揮權，在靜謐之森嘗試殲滅敵軍。”
“嗬嗬。”
軍團長該是看出他的顧慮，笑了下，拍拍他肩頭：“我是王國千年曆史中，最廢物的一任荊棘軍團的最高長官。
整個王國，估計每個人都在背後這樣評價過我。”
吉迪恩張開口要說什麼，卻被他擺手堵回去：“這點正確的自我認知，我還是有的。
隻是吉迪恩，你的軍事能力的確比我強，但政治敏感差了點，這會害死你的。”
見他眼神透著疑惑，軍團長說：“布蘭多閣下是三王子的人，你知道嗎？”
“吾等皆為王國效忠。”
“所以我才說……”
嘴角抽抽兩下，軍團長無奈道：“布蘭多閣下在見習魔法師時，就住在三王子的宮殿。
除了三王子，哪怕是國王命令，他都不會理睬。
而襲擊萊克的戰事，是非常大的功勞，關乎到下任國王由哪位王子繼任。”
“可這和我有……”
“聽我說完。”
“是。”
“目前諸多王子中威望最高的兩位王子，就是大王子和三王子，我的父親，是大王子堅定的支持者。
偷襲計劃，職業者部分是布蘭多閣下帶領。
大王子不可能任由三王子把戰功攬進懷裡，所以執行任務的軍團，是我任職的荊棘軍團承擔。”
“一人一半？”吉迪恩懵懂問。
“差不多意思吧。”軍團長摸摸腦殼，“現在情況有變，要想提高戰勝敵軍的希望，我必須把指揮權交給臨時調來的你。
戰爭勝利，布蘭多閣下知道你不是荊棘軍團的軍官，肯定會籠絡你站到他那邊。
那麼，我必須也得拉攏你。
無論你站在誰的身後，另外一方都會找你麻煩，你會丟掉小命。
要是戰事失利，我會把責任推給你，布蘭多閣下也是一樣，回國後你會被吊死。”
沉思會，他說：“我可以不站隊嗎？”
“額，可以，但最好不要。”
“為什麼？”
“因為那樣雙方都會針對你。”
說明自己會甩鍋給他的軍團長，沒有絲毫羞愧的表現，樂嗬嗬說：“你僅有的機會，就是放棄接替指揮權。”
腦袋低垂緘默片刻，吉迪恩抬起頭：“我隻希望為王國帶去勝利。”
“向您表達最崇高的敬意。”沒正形的軍團長，麵色一肅，態度真誠的行騎士禮。
隨後把代表軍團指揮權的荊棘徽章，從自己胸前摘下，親手待在吉迪恩右胸：“請下令，軍團長。”
指腹掠過徽章表麵的荊棘紋路，吉迪恩深吸口氣：“派出一支精銳小隊前往古爾城尋找布蘭多閣下，其餘士兵，立即裝備武器鎧甲！”
“遵命！”
……
時間拉回中午。
古爾城外，約摸三十公裡處的一片樹林。
張牧站在林外泥土中間，右手平舉額前，向古爾城那邊張望。
左手則不停往嘴裡灌藥劑。
一小時了，藥劑幾乎沒停，樹林裡的米赫心驚膽戰，怕他把自己灌死。
“來了！”
望見遠處天邊出現一個迅速放大的小黑點，張牧精神一震，掏出自己的學徒級法杖。
“斯特拉斯墜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