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處理。”
“那麼，女士，再見。”
……
人類對新奇、異常事件的接受能力，其實遠超人類本身的以為。
很多人會覺得，天呐，超凡？異能？
接著世界被攪動，人們沒有心情工作，全都聚焦超凡事件，社會的運行幾乎停擺。
並不是這樣的。
要說為什麼，因為要吃飯的嘛。
仙人與魔法師出現在大眾視野裡，約摸有幾個月了。
大夥都認為熱度不會衰落，起碼短時間內如此。
可實際上，僅過去個把月，網絡上的相關討論就在迅速衰減。
原因很簡單，沒幾個人在現實相遇過仙人，或者魔法師。
近乎瘋狂的關注一段日子，最終大家發現，自己的生活沒有任何變化，該吃吃該喝喝。
第二天起床，還是那個天，那個太陽。
即使鯤鵬從城市上空越過，居民驚歎過後也沒有其它更多的動作。
這事本質上，和蘭博基尼途經偏僻山村是一樣的，都是自己沒見聞過的新奇玩意。
至多大夥茶餘飯後，在街頭巷尾同鄰裡嘮嗑時，多點吹噓的資本。
讓他不顧家庭工作追上去，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點，華國國內的大小主播們，感受最為刻骨。
無論他們怎麼玩花哨，都沒人在意了。
就在他們失望時，轉機來了。
有人從外網轉回一側幾分鐘的視頻。
其畫麵製作精細，但內容老套乏味，因而開始沒人注意。
直到幾分鐘後，視頻簡介的小字被看見——嚶國王室官網發布。
如果換成彆的網站，或者沒標準來源，同樣不會有人多看一眼。
但嚶國王室的官網，那就不一樣了。
誰不知道，最先揭開超凡麵紗的就是嚶國王室？
他們發的，肯定不是扯謊。
於是，沉靜不久的華國，再次熱鬨起來。
隻是比較之前，這回的鬨騰裡摻雜了點惶恐，和零星的驚慌。
人類引以為傲的熱武器毫無作用，這點視頻展現的格外清楚。尖端的海上力量，在山岩巨人麵前成為玩具。
雖說災禍離華國還遠，可誰曉得哪天就來了？
恐慌的氣氛在網絡上快速擴散，並且很快蔓延到現實——有人上超市大量購置食物和飲用水。
這種事就是牽一發動全身的。
一旦決堤，後麵的洪流緊跟而來。
采購變成哄搶。
…………
蘇市，市政大樓。
被鯤鵬送到家的局長，和專機趕來的帝都專家們，在頂樓會議室結束了討論。
“還廢什麼話？
這本清單上的東西，對國家有多大影響你不知道？立刻出發！”
局長滿臉尷尬：“彆急彆急，山門不是我說去就能去的，得先聯係旭仙人。”
“小許說的是，就算去拜訪朋友，也要拎點水果再上門吧？”
“怎麼，你意思我欠教養？”
“你自己說的。”
兩老頭拍桌子站起來，擼起袖子就要掐架，旁邊的助理趕緊攔在中間。
這會功夫，有年輕的學生悄摸靠近局長：“許局長，鯤鵬送你回來的？”
“啊，咋了？”
“鯤鵬轉變形態依靠什麼？能和人溝通嗎？體溫呢？在山門都吃什麼？還有……”
他被拽著胳膊問的頭皮發麻，大腦飛速運轉尋找脫身之策。
“咚咚——”
屋門被敲響，局長樂壞了，瞌睡來了送枕頭。
連忙掙脫跑去開門。
“局長。”門外的青年遞來報告，“出事了。”
嘈雜混亂的屋內頓時安靜，目光全掃過來。
局長腳後跟帶上門，一邊走向會議桌，一邊翻開報告：“喲，跑到那邊去了，哈哈，還和阿美的艦隊撞了。”
一聽這話，老頭們架也不掐了：“怎麼回事？”
“諾，你們自己看。”他把文件夾攤在桌麵，轉一圈往前推。
白發腦袋湊成圈，很快看完。
“這麼大事你還笑的出來？！”有老頭驚愕問。
局長樂嗬嗬擺手：“我猜到有今天了。
旭仙人說災禍去嚶國，我琢磨著遲早要被公眾知道，已經提前做好解決措施了。”
老頭跑來一巴掌抽在他後腦：“磨嘰什麼玩意，趕緊去辦。”
“是是是。”
剛還成竹在胸神色自信的局長唯諾起身，一路小跑到自己辦公室，拿起桌麵的座機：“啟動緊急預案。”
放回電話，他也不想回會議室當受氣包，乾脆坐在自己辦公椅休息。
“麻煩，旭仙人也沒給聯係方式，大聲叫喚隻在山門裡有用，嘶……去山門入口行得通嗎？”
有棗沒棗打兩杆，試試吧。
局長先通知秘書準備飛機，然後回到會議室：“各位，有辦法了，出發。”
…………
有在高樓工作的白領，到窗邊稍微摸魚幾分鐘時，驚訝發現樓對麵的超市門口，被人群包圍了。
他們死命往裡擠。
乾什麼呢這是？
白領心說一上午沒看手機，又錯過熱點了？
疑惑掏出手機，立即看見災禍玩弄航母艦隊的視頻。
翻了會評論區，他大概明白超市門前的人在擠什麼了。
“我要不也去備一點？”
手指無意識的劃拉著手機屏幕，他皺起眉頭。
“恩？”還沒做出決定，軟件突然彈出廣告——異調局通告，莫慌。
好奇點開，是一段三分鐘的視頻。
內容很簡潔——石塊從天墜地，鯤鵬大戰山岩巨人，最後白衣身影淩空揮劍，巨人逃竄進海。
視頻簡介——本通知全國統一發布。
嘛意思？所有電視台和軟件一起放？
還沒尋思出結果，對麵超市外牆上的巨型液晶顯示屏跳出畫麵，正是他剛在手機上看的。
液晶屏幾乎占據半麵牆，毫無疑問的，門口人群全部清楚望見。
空氣沉默一會，隨後他們像是之前的擁擠沒發生過，轉身向左右的街道散開。
白領估摸，不隻外麵，超市內部的顯示器應該同步播放。
不出他的預料。
過去片刻，大堆人走出超市門。
他們手裡全是空的，仿佛來此隻是遛彎。
雙手高舉伸個懶腰，白領打著哈切：“又是平靜的一天，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