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長幾歲，托個大，就叫你小葉了。”
“您隨意，各位進來說。”
領著眾人圍坐在石桌邊，因為座位不夠，助理和學生都站在旁邊。
葉銘本也打算站著說的，但老頭們不想耽擱功夫，拉著坐在石椅，催促他講述事情的細節方麵。
花了十分鐘把具體經過講了遍，他解釋道：“和山門交易肯定要國家點頭和籌措物資，所以局長才回去報告這事的。”
他們顯然不在乎流程是否符合規定的問題，急忙問：“你說旭仙人能肉身進太空？”
“他是這樣告訴我的。”
“可信嗎？”
“呃，我認為旭仙人沒有欺騙我們的必要。”
略微琢磨會，他們覺得確實如此，於是換話題：“小許帶回去的清單上麵沒標注價格，
你這邊有了解嗎？”
“我問過周師兄，他說到時候會給價目表給我們。”
“那我們現在就去！”
“哎，各位。”葉銘趕緊攔下起身的眾人，“周師兄最討厭彆人打擾他下班，這會天都黑了，
明早再去吧。”
他們沒反對，畢竟自己有求於人，把人惹不高興了隻是自找麻煩。
何況都到地方了，再急也不急一晚。
在小院繼續坐了會，柳道友悠然到來，領著他們住進隔壁同樣格局的院子。
隨後，葉銘帶路，一行人前往食肆填飽肚子，各自回屋休息。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剛亮。
葉銘起早去鄰院，挨個敲門叫醒大夥，例行恭送鯤鵬。
然後才出門，前往清風堂。
考慮人去多無用且過於叨擾，最終隻有三位院士和葉銘一同走進清風堂大門。
“周師兄，早。”葉銘向坐在長櫃台後的那人問候。
起身還禮，他坐回去說：“這幾位是？”
“華國的專家，專程為交易的事情過來。”葉銘簡單介紹身份，隨即說，“周師兄，可換取的物品的價格表能給我一份嗎？”
“早已備妥。”他笑著從櫃台底下掏出表冊遞給葉銘。
來此的主要目的完成，一老頭也不著急回去研究了，拱手問：“敢問先生高齡？”
“恩，按照俗世的算法，約摸八百年。”
老頭興奮極了，這不是活著的曆史書嗎？
“先生，明太祖的相貌與後世流傳的畫像相符嗎？”
周師兄微笑搖頭：“不知。”
“您怎麼會不知道？”老頭麵色驚愕。
“為何我會知？”
“您活了八百年！”
“這位小友。”麵對老頭略含質問的語氣，周師兄並沒冷臉，仍舊笑著，“山門之人眨眼便是天地變，睡一覺又是滄海桑田。
如果換成小友你，你會在意世俗的一個王朝之主，是何模樣嗎？”
不隻老頭默然，葉銘和另外兩大爺也沉默下來。
是啊，關心這些做什麼呢？反正睡幾天，世界就變成另外一番光景。
“多謝先生不吝教誨。”
三人轉身回到小院。
老頭們收拾好心緒，翻開價目表開始研究。
大致瀏覽會，他們發現上麵對各種物品的價格，列的不僅整齊，還格外清晰。
但幫助不大。
因為有很多東西，他們不了解具體功效。
像是“浮空石”這類稍微好點，起碼能從名字和簡介猜出它是“能提供浮力的石頭”。
儘管無法得知浮力的大小，借此推斷實際用處，可好歹有點頭緒。
麻煩的，是那些隻有名字和產出地的玩意。
比如，“炎塊——石之伴生物。”
鬼知道它乾什麼用的？
摘下眼睛，老頭揉著鼻梁，緩解眼睛的酸澀：“恐怕得一個個問周先生，這麼厚一本，大工程啊。”
“再大也要乾。”
葉銘起身道：“我和趙哥嶽姐負責。”
“那就拜托你們了。”
“職責所在。”
三人趁天黑還有一會，並肩趕去清風堂。
…………
“把資料傳進人偶核心吧，天天應付他們，不用作彆的事了。”
身處虛空的張牧，通過精神力把索倫製定好的物品詳細數據塞進人偶，開啟光門回到藍星。
駱希玲五人練劍要幾天，葉銘這邊短時間也沒法更進一步。
左右無事，他打算去找墜靈。
昨天和大家夥聊了幾句，它透露的信息，張牧格外有興趣。
按照墜靈的說法，被召喚出來前，自己待在一個“漆黑，四麵有牆壁擋住自己”的空間。
那是什麼地方？
張牧一邊好奇，一邊在空中飛向遠海。
幾小時後，到達某處汪洋。
閉眼感知，墜靈就在腳下的海域。
給套上陰影術，讓它上半身冒出海麵，張牧落在肩膀坐著，視線眺望深邃的海洋。
“你有名字沒？”
“沒有啊，我給你取個，以後你就叫……石頭。”
墜靈眼眶裡的幽藍火焰快速搖擺幾下，充分表達了自己的抗拒。
“嫌不好聽？換個，叫山嶽。”
“喜歡？那就這個了。”
聯絡完感情，張牧問起自己關心的事：“我上次召喚的墜靈是不是你？”
“是？”
“什麼？上次出來，感覺有人在注視你？確定嗎？”
有些劇烈的精神波動衝進腦海，張牧接收完，若有所思的安靜下來。
在索爾大陸有種被窺視的異樣，藍星沒有……
神？還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半天想不出可靠的結果，他暫時撇開這事，準備問點彆的。
“恩？真有不怕死的？”
突然，一大一小兩個腦袋，同時轉向空無一物的右麵。
眼前隻有波濤翻湧的海水，可他們的精神力探查到，百公裡外有支龐大的航母艦隊正向自己奔襲。
“話說回來，在藍星的時候，精神力掃描範圍也大不少。”
張牧嘀咕著站起身，吩咐墜靈全速往左移動。
二十公裡外，有一座不大的孤島。
很快上了島，張牧尋思對方也許不是來找墜靈，便讓墜靈自個去玩，他閉眼坐在沙灘，精神力籠罩著艦隊。
過去兩小時，艦隊一直在附近海域兜圈，看樣子就是衝墜靈來的。
睜開眼，張牧準備解開大家夥的陰影術，邊叮囑：“下手彆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