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下,明月悄然升空。
沙漠邊的空地,此時撐起密集的帳篷,站在門簾前每個人,手裡都握著望遠鏡等待開戰。
公路遠處,仍有汽車不停疾馳過來。
“轟——”
滿天繁星的天空忽然有雷霆咆哮,電光映照半空中遙遙相望的兩人身影,沉重的壓迫感籠罩人群,本就粘稠的空氣仿佛凝滯。
好似窒息的眾人明白,來了——超凡的戰鬥。
敬業精神令人肅然的主持人們,即使一整天沒進食,此刻依然堅守在直升機上,激情的向無法趕到現場,在電視機前苦守的觀眾講解。
“先生們,女士們,很抱歉我的詞彙量匱乏,沒法形容他們的周圍的氣氛,
但是各位,你們期待的畫麵,即將揭開幕布!”
鄧布利多在主持人的激動演講裡睜開雙眼,先是環視四周的直升機,然後俯視地麵螞蟻般的人群:“先生,似乎不是好時候。”
“無妨,傷不到他們。”
兩人聲音不算微弱,是正常的音量,但直升機距離太遠,再有螺旋槳的乾擾,無法聽清具體內容,更不談地麵徒勞的踮起腳尖的眾人。
“你聽清了嗎?”鯤鵬後背,被送上來的托比望著他們嘴唇微動,緊張的問米莎。
小丫頭翻著白眼:“托比叔叔,我沒學習關於聽覺的魔法。
唔……或許你可以問問他們。”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駱希玲持劍而立,月光映在清冷的麵容,渾身逸散生人勿近的氣質。
裡昂呲著牙:“我覺得……她看上去不太好說話。”
同樣感覺的托比點頭讚同,目光挪向米莎,眼神透著鼓勵,靠你了,快去賣萌!
那邊的駱希玲注意到三人小動作,嘴角微不可察的揚起。
嗬,沒白費我擺了幾個小時的造型,他們被我的氣勢震懾住了。
身後四人唯一的姑娘,往前貼近駱希玲耳邊,“他們在說什麼?”
“我又沒和老外練過口語,他們說得又快,鬼知道嘀咕啥。
哼哼,我猜肯定是被嚇到了。”
“呃,也……駱師姐,那個小女孩過來了。”
駱希玲扭頭,精致相貌像是洋娃娃的金發女孩,蹦跳著到身前:“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呀?”
“咦?你會華語?”
“嗯!米莎自己學的喔。”
“米莎?
我叫駱希玲。”
“那,我叫你駱姐姐可以嘛?”
嘖……,駱希玲心裡咂巴嘴,小女孩挺可愛乖巧的,就是總覺著一股子茶味怎麼回事。
錯覺吧,這麼小一孩子。
搖搖頭,她說:“當然可以。”
“駱姐姐,校長和旭先生說話,你能聽見嗎?”
“你們的校長說這裡人太多,不方便交手,師尊說沒事,保證傷不到。”
“謝謝駱姐姐。”
米莎原路返回,把她的話複述一遍。
“托比,聽著好像校長處於弱勢。”裡昂臉色嚴肅。
“哪裡是好像,戰場在我們這邊已經說明問題了。”
說完,托比往邊緣靠近點,伸著腦袋往下麵瞅。
“先生,可以開始了。”
旭背在身後的雙手,抽出一隻到前麵:“旭此行目的有二,其一觀爾意誌,其二試力。”
“嗬嗬,如果我沒讓您滿意呢?”
“旭,任其自生自滅。”
大概是到了關鍵時刻,他們的話聲洪亮不少,起碼直升機上的錄音設備能捕捉到。
因為說的華語,沒趕到現場,仍舊在電視機前的觀眾,都著急打開軟件翻譯。
鄧布利多聽見旭的話,並未憤怒,教鞭法杖揮動:“安全問題,還請先生顧慮。”
“然也。”
“火球!”
高喝響徹大地,帳篷前的人們立即舉起望遠鏡,在天空尋找火球。
此時正是夜間,按理說明亮的火球並不難找,也確實不難找。
眾人剛把望遠鏡緊貼雙眼,又趕緊放下,一邊拚命揉眼。
那是火球?!明明是太陽!
漆黑天空被一顆仿佛太陽的火球照亮,如白晝。
龐大火球朝著腳下的沙漠墜去,很快著地。
“轟——”
恐怖的蘑菇雲升騰而起,猶如實質的衝擊波往四周瘋狂擴散,滿是帳篷的營地裡,每個人的瞳孔都被火光映亮。
過去會,他們迷惑起來,為什麼感覺不到灼熱?
仰頭看見劍指豎在胸前的旭,他們隱約找到了原因。
“先生,是否達到您的要求。”鄧布利多捋著白胡。
“差強人意。”
旭右手向天高舉,鯤鵬背部衝出青色流光,落入手中光芒黯淡,露出月明劍的剔透劍身。
沒有多言,自上往下斬出,好似要劈開天地的半月劍氣,豎著在沙漠犁開一條鴻溝。
鄧布利多猛揮法杖,劍氣絲毫不見遲緩,疾馳到營地不遠處,旭手掐劍訣才停滯消散。
“山門終究是山門。”老頭歎口氣,飛到鯤鵬後背,帶著三個新生向遠處飛去,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
旭落回駱希玲身邊:“師兄,回家吧。”
“嗚——”
大魚鳴叫,魚鰭擺動,大仰角衝進雲層。
這時,被兩人出手動靜驚呆的直升機才會過神,連忙尋覓雙方蹤跡,無果。
最後他們隻好將鏡頭挪向地麵。
金黃沙漠被一條天塹一分為二,左邊完好無損,右邊有個焦黑深坑。
具體大小,俯視的主持人無法目測出來,隻知道稍微降低高度,視野便被漆黑塞滿。
沙漠邊的眾人,熱情絲毫沒有因為主角的離開而熄滅,反而像是添了柴火,燃的更旺盛了。
他們從帳篷裡取出食物和水,清點完畢後塞進運動背包,然後和家人一同往沙地前進。
主持人從落地的直升機跳下,采訪恰好經過麵前的一家三口,去裡麵做什麼。
父親被拽著胳膊不放,煩躁的回句,“或許鄧布利多先生和東方的魔法師會留下寶藏”。
說完便掃開他的手,快步踩上沙漠。
主持人愣了愣,突然丟掉麥克風,在機艙裡拿了些飲用水和壓縮餅乾,隨後緊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