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豪看向他:“瞧瞧,貪婪得你居然展露出仁慈,是害怕嗎?”
“這沒有什麼值得羞恥的地方,我確實恐懼。”
他遙望前麵的沙漠:“你要明白,自己麵對的是什麼。”
“你可以安心,霍格沃茨的魔法師不會在意我們這樣的小人物,何況我們並沒做出多麼嚴重的惡行,隻是賣些食物和水,最多昂貴一點。”
富豪站起身,說出一句流傳甚廣的名言:“當利潤達到300%的時候,他們敢於冒絞刑的危險。”
那人的視線從黃沙挪向富豪,眼裡透著譏諷:“說這話的家夥十分清楚,自己不會被判絞刑。”
“你可真是……”
隱約的汽車發動機聲打斷了他們,兩人和旁邊看熱鬨的眾人,一同看去。
十多輛軍用吉普的車隊中間,夾著一輛勞斯萊斯,從柏油路駛來。
女王的座駕?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看見了對方眼裡的疑惑,還有凝重。
半年前的女王雖說在王國內也有一定實權,但大多時候是擺設的作用,斷不至於讓他們感到緊張。
半年後的今天,顯然情況有所變化。
獲得霍格沃茨的友誼後,女王並沒做出激烈的攬權行動,大部分權利仍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可女王的話語權還是碾壓了他們,就連他們的主子蘇爾曼王子殿下,都不再有異樣心思。
眾人的注視中,車隊緩緩停在樓前的路邊。
穿著燕尾服的李聰副駕駛下來,快步拉開後座車門,便裝的女王走出,來到他們麵前。
“女王殿下,貴安。”
她的心情似乎有些低沉,臉龐沒有平日的親和微笑,連眾人的問候都沒回應,直接了當道:“各位,
我聽說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稍微停頓片刻,她掃視著幾人泛白的臉色:“你們在為王國帶來災難。”
“可是女王殿下,霍格沃茨無權乾涉王國內部的自主……”
射來的冷冽目光,如鋒利刀刃切割身體,他渾身哆嗦著閉緊嘴。
盯著他好一會,女王收回視線:“莪不奢求被貪婪腐蝕的愚蠢大腦,能起到本該有的作用。
但你們應該很清楚王國的曆史,弱者不配,也無力要求強者。”
空氣沉滯,眾人在她強橫的氣勢壓迫下,都低著頭不敢言語。
許久,終於有個和女王有些交情的女人開口:“女王殿下,霍格沃茨對我們的內務,或者說市場交易會感興趣嗎?”
“不會。”
沒等他們高興,她又說:“但校長先生絕對不可能喜歡,有人以他的名義行騙。”
聽到這,他們終於反應過來,女王氣勢洶洶趕來並非因高價售賣物資,而是自己等人借用魔法的名目把人忽悠進沙漠。
“女王殿下。”明白怎麼回事,眾人都鬆口氣,有人說道,“我們隻是朋友間的閒聊猜測,彆人選擇相信或者懷疑,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女王被氣笑了:“你們在想什麼?
和一個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就能取走你們性命的魔法師,玩自己製定的那套可笑的規則?
清醒點!”
眾人愣住,半天才從貪欲的蒙蔽中回過神,自己到底在做什麼蠢事。
沒有適當理由和確鑿證據,就不能懲罰自己?
那是超凡,把山嶺變成沙漠的超凡,能丟出蘑菇雲的超凡,對自己出手需要借口嗎?
即使抬手滅了自己整個家族,能怎樣?
他無需承擔丁點損失和成本,就像踩扁自家門前煩人螞蟻般的輕鬆。
望著眾人蒼白的臉色,女王覺著他們該是懂了,轉身走向汽車:“把人全部接出來,在校長先生找上門之前,否則沒人能救你們。”
車隊往公路遠處駛去,直到拐彎消失在山坡後,他們才像是從水裡撈出來,渾身濕透的喝叫助理調集交通工具進沙漠接人。
…………
“還算上心,給她個麵子吧。”
開著陰影術浮在上空的張牧,俯瞰著一群“大人物”忙碌起來,啞然失笑的搖頭自語。
操控鄧布利多人偶把托比三人送回倫敦,自個駕著鯤鵬返回NH進“世界”後,他便回到東海岸,想看看情況如何。
來此觀看超凡大戰的人群進入沙漠,在張牧預料之中。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群從女王那得知裡麵並沒寶藏的富豪,居然借用自己名義賣起“鏟子”來了。
說實話,從某方麵看,張牧還是挺佩服他們的。
從震撼中緩過神的同時洞悉商機,幾乎第一時間製定一套周密的計劃,與調配物資同步施行,說不強是假的。
就是沒用在正道上。
如果女王晚來五分鐘,張牧就打算現身丟塊岩石下去了。
理由麼,其實就是像女王認為的那樣。
賺黑心錢還敢冒用我的名義,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在高空又看了會,確定下麵幫人不是嘴巴說說,張牧掉頭飛向沙漠,準備瞅一眼有沒有人遇見危險。
飛了一會,沒見一個人遇險。
倒也不奇怪。
沙漠的威脅,是各種劇毒生物、迷路、缺乏食物和水,還有極其懸殊的晝夜溫差。
然而在東海岸這片誕生不足兩天的沙漠,上訴危機都不存在。
唯獨食物和水可能需要擔心,但有那群富豪調來的物資,也不用在意了。
張牧把精神力鋪開,琢磨感知一遍全場,確定人都安全就離開。
剩下的交給女王處理就行。
剛鋪到一半,富豪和議員的第一批沙地車進入沙漠,找到揮舞鐵鏟四處亂挖,也不知道挖個什麼勁的人們。
然後荒誕的事情出現了。
麵對無償送自己出去的沙地車,那些人死都不願意上車。
非但如此,還怒罵司機是資本的走狗,妄圖欺騙自己離開,他們好獨占魔法師埋藏的寶藏。
司機向上級彙報,富豪們大驚。
你們不回來,出點事我怎麼向霍格沃茨交代,於是下令一定要把人帶出沙漠。
接下來,雙方在沙地展開一場追逐戰。
令人惋惜的是,人類的耐力與機械比較,終究差距甚遠。
被沙地車攆的筋疲力竭的眾人,紛紛被抬上車,往外麵運去。